林远航靠在真皮沙发上，新换的手机屏幕在黑暗里泛着幽蓝的光。
抖音自动播放的视频里，穿白裙子的姑娘抱着吉他，尾音带着点破音的倔强：“明知道让你离开他的世界不可能会……”
他的拇指悬在屏幕上方，鬼使神差没划走。
姑娘抬头时，梨涡陷得很深，眼睛亮得像大学操场那夜——那时他蹲在看台上啃煎饼，隔壁系的女生抱着吉他唱《小幸运》，风掀起她的裙角，他连煎饼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清瑶今天状态不太好哦。”视频下方的评论区跳出来一条，“嗓子哑了还硬撑，肯定是为了凑满时长拿全勤。”
林远航点进直播间，画面跳出来的瞬间，他挑眉——弹幕稀稀拉拉飘着“加油”、“清瑶姐唱首甜的”，在线人数显示58。
镜头里的李清瑶正抱着吉他调整麦克风，耳麦线缠在手腕上，发梢沾着点湿，像是刚洗过头发没吹干。
“谢谢‘小太阳’的棒棒糖，”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今天最后一首歌啦，唱完我们早点下播好不好？”
吉他弦刚拨响第一个音，林远航的手指突然顿住。
系统面板在眼前浮动，余额那一栏的数字刺得他心跳加快——三小时前在售楼处刷掉八百万后，系统又自动充值了两千万，备注是“神豪成长基金”。
“明知道让你离开他的世界……”李清瑶的声音带着点鼻音，像是强撑着在笑，“不可能会……”
林远航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大二那年，为了给前女友江婉清买生日礼物，在奶茶店打了半个月夜班。
那天雨下得大，他抱着包装好的项链跑回宿舍，看见江婉清在楼下挽着黄子轩的胳膊，说“这种便宜货我早扔了”。
手机在掌心发烫。
他点开打赏界面，世界之星的图标闪着金色的光，单价999抖币。
“就当……”他对着屏幕轻声说，指腹划过“赠送”按钮，“给当年那个蹲在看台上的穷小子，买束花。”
第一颗世界之星炸开时，直播间的背景音乐突然卡了半秒。
李清瑶的吉他弦“嗡”地一声走调，她猛地抬头，耳麦滑到肩膀上：“谢……谢谢‘火柴哥’的世界之星！”
弹幕突然炸了。
“我去！真的世界之星！”
“火柴哥是新号吧？等级才1级？”
“清瑶姐你刚才眼睛都瞪圆了！”
李清瑶的手指捏着吉他背带，指节泛白。
她凑近镜头，耳麦重新别在耳后，呼吸声通过麦克风传出来：“那个……火柴哥，是第一次来看清瑶吗？”
林远航没回，指尖再次点下。
第二颗世界之星在屏幕上炸开金色烟花，这次连直播间的背景音都变了，系统自动播放起“欢迎火柴哥进入直播间”的特效音。
“我靠！连续两颗！”
“清瑶姐你手在抖！”
“火柴哥大气！”
李清瑶的喉结动了动，她伸手扶住桌角，镜头跟着晃了晃：“谢、谢谢火柴哥的支持，清瑶给您唱首《小幸运》好不好？”她低头拨弦，琴弦却发出刺耳的杂音，“对、对不起，我重新来……”
第三颗世界之星炸开时，在线人数跳到了200。
林远航看着屏幕里李清瑶慌乱又努力的模样，突然笑出声。
他想起在售楼处时，崔雅婷递房产证的手也这么抖，原来被好运砸中的人，连幸福都是烫的。
“系统，”他对着空气轻声说，“把这两千万，全换成世界之星。”
系统提示音几乎是立刻响起：【检测到宿主进行大额打赏，触发神豪专属特效：连续赠送1314个世界之星可激活“星河落”全屏特效，是否确认？】
1314。
林远航盯着这个数字，突然想起大学时在操场听的那首《小幸运》，歌词里唱“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那时他连买束花的钱都没有，现在……
他按下确认键。
第一百颗世界之星炸开时，直播间在线人数破千。
李清瑶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每次开口都是带着哭腔的“谢谢”，睫毛上沾着水光，像只被雨水打湿的小猫。
弹幕里“火柴哥”的名字刷成了红色海洋，“清瑶姐哭了”“火柴哥别停”的评论被顶到热门。
第五百颗时，抖音的热门推送开始滚动：“神秘新号豪刷百万，小主播李清瑶直播间炸了！”
第一千颗时，金叶酒店的赵若萱正翻着报表，手机突然弹出消息：“您关注的‘清瑶小栈’进入全站实时热度前十”。
她盯着屏幕里不断炸开的金色烟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角。
第一千三百一十四颗世界之星落地的瞬间，整个直播间被紫色星河笼罩。
李清瑶的耳麦掉在桌上，她跪在椅子上，双手捂住嘴，肩膀剧烈起伏。
弹幕彻底瘫痪，满屏都是“卧槽”和“火柴哥牛掰”的飘字，在线人数停在了。
林远航放下手机，指节抵着发疼的太阳穴。
他能听见屏幕里李清瑶带着哭腔的抽噎，能看见弹幕里“火柴哥”三个字被做成了特效贴纸。
系统面板浮现在眼前，【神豪点 + 500】的提示让他有些恍惚——原来让一个人被看见，比买十套楼王都痛快。
手机震动起来，是私信提醒。
他划开屏幕，备注“清瑶小栈”的账号发来消息：“火柴哥，方便加个微信吗？我、我想当面感谢您。”
对话框里跟着弹出一张照片，是李清瑶捧着吉他的侧脸，耳尖还红着，背景能看见直播间的打赏榜单，“火柴哥”的名字挂在榜首，贡献值抖币。
林远航想了想，回复了自己的微信号。
几乎是秒通过，验证消息是：“我是李清瑶，刚才在直播间哭成小花猫的那个。”
他盯着对话框里跳动的“对方正在输入”，最终只回了个“晚安”。
窗外的夜色更深了，楼王的落地窗映出他的影子，比三小时前挺拔了不少——系统分配的体质属性，让他连影子都带着股子底气。
躺到床上时，手机屏幕还亮着。
李清瑶的头像在微信里闪了闪，发来最后一条消息：“今天是我直播以来最开心的一天，谢谢火柴哥。”
林远航关掉手机，望着天花板上的星空灯。
他想起李清瑶哭红的眼睛，想起弹幕里炸成一片的“火柴哥”，突然觉得这个名字不错——像根划亮的火柴，虽然小，却能把黑夜烧出个窟窿。
凌晨三点，抖音官方群里弹出消息：“注意！新号‘火柴哥’疑似神豪，各部门准备跟进。”
而在楼王的大床上，林远航已经睡熟了。
月光透过纱帘洒在他脸上，系统面板在他闭眼的瞬间闪过一行字：【技能栏已解锁，宿主可于次日尝试输入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