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景文把青花碗特意放在一楼展柜的c位，还在旁边摆了周老手写的鉴定说明，以及省博物馆的证书复印件。
王婶和两个员工围过来看，眼睛都直了：“老板，这碗看着就贵气，放在这，咱们店的档次都提上去了！”
“以后客户来，要是再问起藏品的品质，就让他们看这碗。”肖景文擦了擦展柜玻璃，“这就是‘景文阁’的实力，不管别人怎么造谣，好东西不会骗人。”
第二天上午，店里刚开门，就来了位特殊的客人——李老板，本地资深收藏家，之前在赌石场跟肖景文有过交集，手里藏着不少明清瓷器。他一进门就笑着说：“景文，我可是听周老说，你拍了件明代青花碗，特意来开开眼。”
肖景文赶紧把他引到展柜前，打开玻璃门，小心地把碗取出来放在白布上：“李叔，您仔细看，周老说这是明代中期民窑精品，没修补过。”
李老板拿出自己的放大镜，从碗口看到碗底，又用手指弹了弹碗身——声音清脆，没有闷响（有裂纹的瓷器声音发闷）。“好东西！”他放下放大镜，眼里满是喜欢，“这缠枝莲画得比我家那只清代的还精细，胎土也干老，确实是明代的。你花多少钱拍的？”
“120万。”肖景文如实说。
李老板愣了下，随即笑了：“值！我去年拍了只清代青花碗，还花了150万呢。景文，这碗你卖不卖？我出两百万，现在就给你转账。”
这话一出，店里的人都愣住了——刚拍下来没两天，就涨了80万，换谁都得心动。王婶在旁边悄悄拉了拉肖景文的衣角，眼神里满是“赶紧答应”的意思。
肖景文却没立刻回答，他看着碗身上的缠枝莲，想起竞拍时的决心，想起分店需要这件镇场的藏品，想起语嫣说“爸爸要把事情做好”，心里有了答案。
“李叔，谢谢您这么看重这碗，”肖景文语气诚恳，“但我不能卖。这碗是我用来镇分店的，之前谣言闹得凶，不少客户对‘景文阁’的藏品还有顾虑，我把它摆在店里，就是想让大家知道，我肖景文只做真东西、好东西。而且这碗对我来说，不止是藏品，更是份底气，不能用价钱衡量。”
李老板愣了几秒，随即竖起大拇指：“好！有骨气！我没看错你！现在不少古玩商见钱眼开，你能守住初心，不容易。这碗在你手里，比在我手里有意义。”
他没再提买碗的事，反而跟肖景文聊起了瓷器收藏，还说以后有好藏品，优先介绍给“景文阁”。临走时，李老板特意跟王婶说：“你们老板是个实在人，跟着他干，没错！”
李老板出价两百万被拒的事，很快就在古玩圈传开了。老客户们纷纷打电话给肖景文，说“你这步走得对，不贪财才能长久”；之前质疑过他的新客户，也特意来店里看碗，说“肖老板连两百万都不动心，肯定不会卖假货”。
更有意思的是，不少人来店里，不为买东西，就为了看看这只“两百万都不卖的青花碗”。有个刚入行的年轻人，看完碗后说：“肖老板，我以后就跟您学收藏，您说哪件是真的，我就信哪件！”
店里的生意也跟着变好，不仅翡翠卖得好，之前滞销的几件古玩也被买走了。王婶每天都笑得合不拢嘴：“老板，现在咱们店的名声，比谣言前还好呢！周老昨天还说，古玩圈现在都夸你‘懂收藏、有骨气’。”
肖景文听着，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这不是因为那只碗有多贵，而是大家认可了他的人品——不被利益诱惑，守住做买卖的底线。
这天晚上关店后，肖景文坐在展柜前，看着那只青花碗。月光透过玻璃照在碗上，缠枝莲纹像活了一样，在碗身上舒展。
他拿出手机，想给周老发消息道谢，却无意间刷到一条本地财经新闻，标题是“??集团项目突破亿元大关，项目负责人苏诺桐有望晋升”——苏诺桐的名字，像根细针，轻轻扎了他一下。
肖景文盯着新闻里“苏诺桐”三个字看了很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心里突然有点慌，他赶紧关掉页面，却忍不住琢磨：她现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