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夜风带着一股腥臭和灰尘味。
叶凌霄从黑暗中走出，旧夹克上沾了点墙灰。他脑子里还在想那栋小楼的结构，还有那几股奇怪的阴冷气息。
幽冥殿的据点一个诱饵。
刚到巷口，刺耳的轮胎摩擦声突然响起。
吱——！
几辆黑色防暴车急刹在街角，车门推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特警跳了出来动作飞快。
他们穿着作战服拿着枪，头盔下的眼神很冷，落地就迅速散开，把通往“蓝星部落台球俱乐部”的所有路口都封死了。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一个女声响起，语气不容置疑。
“一队封锁后巷！二队跟我进！”
“目标‘蓝星部落’，控制所有出口，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跑！”
叶凌霄看过去。
一个女人从头车跳下。
她没穿厚重的作战服，只是一身深蓝色执勤服，外面套着防弹背心齐耳短发，五官很漂亮但眼神很伶俐。
她就是这支队伍的指挥。
叶凌霄没停下脚步。
这场突袭跟他没关系，他只是路过。
闪烁的警灯照在他脸上，他的脸色有点白。周围一片紧张，他却像在散步显得格格不入。
女警官正要带队冲进去，余光忽然扫到了从巷口走出的叶凌霄。
她的动作停了一下。
这种现场，普通人要么吓得躲开，要么就远远看着。
但这人太镇定了。
他从巷子里走出来，对警车、特警、封锁线看都不看一眼，连那些黑洞洞的枪口都没在他眼里停留一秒。
这不是装的，是骨子里的不在乎，好像眼前这一切都跟他没关系。
两人对视了一瞬。
叶凌霄目光平淡，扫了她一眼就继续往前走。
秦月瑶心里却咯噔一下。
那是什么眼神？
黑得看不见底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人，像是一头刚巡完地盘的独狼。
刑警的直觉让她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这个人，有问题。
“队长？”旁边的队员见她停下，低声催促。
秦月瑶回过神，压下心里的奇怪感觉，眼神重新变得锋利。
“行动！”
她一挥手，带头冲向那栋闪着霓虹灯的小楼。
和叶凌霄擦肩而过时，她闻到他身上有股混着尘土和旧木头的味。
很干净，又像刚从什么地方爬出来。
“砰！”
台球俱乐部的大门被一脚踹开，里面传来一阵惊叫和桌椅倒地的声音。
叶凌霄的脚步一点没变，好像身后的激烈抓捕跟他毫无关系。
他拐过街角，把闪烁的警灯和吵闹声彻底甩在身后。
“秦队，”对讲机里传来队员的声音，“刚才从巷子里出来那个人，要不要派人跟一下？”
秦月瑶一边用手势指挥队员控制现场，一边压着嗓子回道：“不用打草惊蛇查一下那条巷子附近的监控，看看他从哪里出来的。”
“明白。”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叶凌霄消失的方向，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那个人身上没有血腥味，也没有任何违禁品的味道，但她的第六感在疯狂报警。
她总觉得，今晚最大的那条鱼，或许已经从网边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