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关上。
叶凌霄再也撑不住了。
他身体一晃靠着墙壁滑倒在地，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那股名为“九幽蚀骨”的寒毒，在他体内炸开了。
他之前为了逼出蛊虫，消耗了太多压制毒素的龙气现在龙气耗尽，寒毒彻底失控。
刺骨的寒意瞬间淹没了他全身，骨髓里像有无数冰针在往外刺，每一寸血肉和经脉都在被撕扯、冻结。
叶凌霄死死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他想调动仅存的龙气，但那点暖意在恐怖的寒毒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噗——”
一股腥臭的气味冲上喉咙，他没忍住喷出一口黑血。
黑血落在地板上没有散开，反而迅速凝结成一滩黑色冰晶，冒出丝丝白气沾到黑血的地板，立刻结了一层白霜。
剧痛让他的视线开始模糊。
不行。
不能倒下。
叶凌霄用尽全力一拳砸在地上，借力站了起来。
他冲进客厅，摸出几块玉佩。
他手腕一抖八块玉佩飞射而出，钉在客厅八个方位嗡嗡作响。
一个简易的聚灵阵瞬间成型。
周围稀薄的灵气被强行扯了过来，向阵法中心汇聚。
做完这些，叶凌霄几乎用光了力气。他没停，又拿出南宫博给他的紫檀木盒。
盒子里是一株三百年的老山参，通体金黄，带着浓郁的生命气息。
叶凌霄抓起整株人参，粗暴地塞进嘴里，盘膝坐在聚灵阵中央，闭上眼疯狂咀嚼。
磅礴的药力在他喉咙里炸开，化作一股热流冲向全身经脉。
热流和寒毒猛地撞在一起。
滋啦——
叶凌霄的身体里，仿佛响起了冰火交加的声音。
他的皮肤一半通红滚烫，血管凸起冒着热气；另一半却盖着冰霜，惨白一片。
两股力量在他体内疯狂撕扯。
叶凌霄的意识快被剧痛撕碎，但他守着最后一丝清醒，拼命引导药力，冲击被寒毒堵住的经脉。
一次。
两次。
每一次冲击，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不知过了多久，天亮了。
聚灵阵里的八块玉佩光芒黯淡，布满裂痕。
“咔嚓”一声，一块玉佩碎成粉末。
接着，剩下的玉佩接连碎裂。
聚灵阵破了。
叶凌霄猛地睁开眼，又喷出一口血。
这次的血是暗红色的，落在地上没有结冰，只是带着一点寒气。
他身上的红热和冰霜退去，脸色惨白但体内狂暴的气息平息了。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血迹和玉佩粉末，眼神无比凝重。
他赢了。
但只是惨胜。
三百年的老山参，一个聚灵阵，只换来暂时的压制。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寒毒没被削弱，反而被激怒了，下一次爆发会更猛。
靠外力压制，快行不通了。
叶凌霄抬起手，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指，指尖上还残留着一丝驱不散的阴寒。
他想起了南宫婉，想起了她在药圃里，指尖触碰枯草时发出的那点绿光。
药灵体。
他的眼神变了，充满了决断。
不能再等了。
也等不起了。
被动等待婚约对象出事，再去解决问题换取信任和元阴太慢了。
他需要主动出击。
叶凌霄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脸上，没有一点暖意。
他看着楼下的城市，眼神冰冷。
必须在下一次毒发前，得到第一个元阴。
不惜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