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挂，那句“我马上到”带来的安心感瞬间就没了，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夏倾城握着手机手攥得很紧。她靠着墙，眼睛死死盯着地毯上那个布偶。
布偶就躺在那脸朝上，夏倾城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让她心里发毛。
空气里的寒意越来越重，她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是折磨。
她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弄出点动静，惊动了那个怪东西。
“叮咚。”
突兀的门铃声，吓了她一跳。
夏倾城浑身一抖，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她惊恐地看向门口，身体僵得不行。
是谁？
是叶凌霄？还是别的……
她不敢往下想扶着墙，一步步挪到门边，通过猫眼她看清了外面站着的人。
是叶凌霄。
他穿着一身休闲装，手插在裤兜里，表情很平静。
看到是他，夏倾城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她手忙脚乱地去开锁，手指发着抖，试了好几次才打开门。
门开了。
叶凌霄走了进来，他身上带着外面的凉气和一股药香，这股味道让夏倾城安心了不少。
“你……”她一开口，声音哑得厉害。
叶凌霄没看她，进门后目光就扫了一圈，最后停在地毯的布偶上。
他的眼神冷了下来。
夏倾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刚压下去的害怕又冒了出来。
叶凌霄直接走过去，在布偶前蹲下。他没碰，只是盯着布偶身上那张画着怪符号的黄符，还有上面的一串黑字。
“控灵术。”他开口声音不大，但很清楚“南洋那边的邪术。”
夏倾城靠在门上，腿有点软：“那是什么？”
“吸你的精气神，让你脑子变乱。”叶凌霄头也没回淡淡说道，“时间一长，它就能控制你的想法，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夏倾城倒吸一口凉气，胃里一阵难受。
叶凌霄站起来，扫了眼房间：“有打火机吗？”
“在……茶几抽屉里。”
叶凌霄过去拉开抽屉，拿了个打火机，又从果盘里拿了个不锈钢烟灰缸。
他回到布偶旁边，两根手指捏起那个小人，像是捏着什么脏东西。
夏倾城死死盯着他的手。
他把布偶扔进烟灰缸。
“咔哒。”
打火机的火苗冒了出来，凑近布偶。
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布和纸都是易燃物，但这玩意儿却没立刻烧起来火苗烧着它，发出“滋滋”的声音，一股说不出的焦臭味在空气里散开。
布偶在火里扭曲变形，那撮黑头发瞬间烧没了。
突然，一道微弱的尖啸从火焰里传出，像是什么东西临死前的惨叫。
夏倾城吓得往后一缩，后背撞在了墙上。
叶凌霄面无表情，继续烧着几秒后，尖啸声消失布偶终于被点着，烧成了一团黑灰。
焦臭味更浓了。
房间里那股阴冷的感觉没了，但闻着这股味道，让人胸口发闷。
“还没完。”叶凌霄说着，把烟灰缸里的灰倒进马桶冲掉了。
他走回客厅中间站住。
夏倾城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叶凌霄抬起左手，看也不看把食指放进嘴里咬了一下。
“唔。”夏倾城下意识捂住嘴。
一滴血从他指尖冒了出来。
叶凌霄抬起手，用带血的手指在空气中快速画着什么。
他的动作很快，只能看到一片残影。夏倾城瞪大眼睛，看见一个金色的符文在他指尖闪了一下，印在了空气里。
符文亮了一瞬，就变成了无数金色光点散开，融进房间的每个角落。
金光飘过，那股焦臭味很快就没了，空气也变得正常起来。
夏倾城感觉浑身一松，压在心口的石头彻底没了。她深吸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一阵疲惫感涌了上来。
叶凌霄甩了甩手，指尖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他转过身，看向脸色发白、站都快站不稳的夏倾城。
“没事了。”他说。
夏倾城看着他，看着他平静的脸，还有他手指上那点血痕，脑子有点乱。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她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