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很安静。
夏倾城的手还抓着叶凌霄的手腕，男人的骨骼坚硬温度滚烫，烫得她指尖一麻。
她猛地回神，立刻松开手，脸颊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
“我……”她想解释，喉咙却干得发紧。
叶凌霄没收回手，只是静静看着她。他的目光很深，仿佛能把人的魂都吸进去。
空气里，淡淡的药味混着酒香，让气氛有些说不清的微妙。
夏倾城不敢再看他，低下头，手指紧张地捏着衣角。
过了几秒，叶凌霄才坐直身体，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从外套内袋里拿出一个东西。
不是手机，也不是钱包。
是一张折叠起来、边角泛黄的纸。
他没说话展开纸，放在两人之间的桌上，用指尖推到了夏倾城面前。
夏倾城愣住，视线落了上去。
是一份婚书。
纸张是老式的，墨迹有些淡了，但字迹很清楚。
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夏倾城。
旁边是叶凌霄的名字。
最下面，是两个红色的印章和两个签名。其中一个印章，她认得是她过世爷爷的私印。
她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这是……开什么玩笑？”她拿起那张纸，感觉有千斤重，声音都在发颤。
这东西，比她遇到的任何黑料都更让她震惊。
“不是玩笑。”叶凌霄的声音很平淡，“我爷爷和你爷爷，是过命的交情。”
夏倾城的手指收紧，把婚书的边缘都捏皱了。
她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叶凌霄，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没有。
他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上，只有平静。
一瞬间，所有线索都串了起来。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为什么恰好救了自己？为什么面对星辉娱乐的封杀，他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原来，都不是巧合。
一股说不出的情绪涌上心头，荒唐震惊，还有一丝……失落。
她以为的心动，难道只是因为这一纸婚约？他对她好，只是在履行一个承诺？
“所以，”她放下婚书，声音冷了下来，“你帮我，就是因为这个？”
叶凌霄看着她，看出了她眼里的那点小脾气。
他没直接回答，反问：“你觉得，如果只是为了这个，需要我亲自来？”
夏倾城一怔。
“龙门十万人，随便派一个，都比你那些保镖强百倍。”叶凌霄拿起酒杯，晃了晃里面的红酒，“我来东海是办正事，遇到你，纯属意外。”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她。
“保护你，是我的选择，跟这张纸没关系。”
这几个字，像是有魔力一样，瞬间驱散了她心里的那点冰冷和失落。
是他的选择。
不是因为义务，不是因为责任，是他的选择。
夏倾城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平静的眼睛里，清清楚楚地映着自己的影子。
她忽然觉得，这事好像也没那么难接受。
甚至……有点刺激。
她可是夏倾城，她的人生从来就不缺戏剧性。
夏倾城紧绷的嘴角慢慢放松，她重新拿起那份婚书，换上一种审视的目光，有滋有味地打量起来。
片刻后，她抬起头，眼里又有了那种属于大明星的光彩。
她靠回沙发，用婚书在指尖敲了敲。
“所以说……”
她拖长了调子，身体微微前倾，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叶凌霄。
“你是我的，未婚夫？”
她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倒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