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殿。”
听到这三个字，摊主脸色瞬间惨白，瞳孔猛地一缩。
下一秒，他想也不想就掀翻了摊子，玻璃罐和药材碎了一地，转身就往人多的地方死命冲去。
叶凌霄没动，只是冷冷看着那人连滚带爬地跑进巷子口。
他弯腰，从碎玻璃里捡起一个装着干蟾蜍的罐子，看了一眼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随即，他才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夜市依旧人声鼎沸，油烟味混着香水味。
摊主在人群里横冲直撞，引来一片叫骂。他根本不敢回头，只觉得后背上有一道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让他浑身发冷。
那不是人的目光，是野兽在盯着猎物。
他跑出古玩市场，一头扎进旁边的老城区。这里的巷子又窄又深，头顶电线乱七八糟，脚下全是青苔。
叶凌霄始终跟在他身后三十米左右，脚步轻得听不见声音。
他无视周围的嘈杂，只凭着那股阴寒气息追踪。
摊主跑到一栋破筒子楼前，扶着墙大口喘气。他慌张地看了看四周，巷子里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
他松了口气，以为甩掉了追兵，赶紧跑进了楼道。
叶凌霄在巷口停下，抬头看了看这栋楼。
楼道里没灯，一股下水道和霉味飘了出来。
他没从正门进，而是绕到楼后一个堆满垃圾的院子。
他脚尖一点地，身体就窜了上去，踩着二楼的防盗窗借力，几个起落就到了七楼天台。
他走到天台边上，往下看去。
那个摊主果然没回家，而是穿过了筒子楼，从后门出来，又跑进了另一条巷子，目标很明确。
叶凌凌霄的视线顺着那股气息，锁定在几百米外的一栋二层小楼上。
小楼挂着“蓝星部落台球俱乐部”的招牌，霓虹灯坏了一半，正在闪烁。
楼下停着几辆改装摩托，几个黄毛蹲在门口抽烟。
摊主跑过去，对那几个黄毛点头哈腰，被搜了身后，才从一个侧面的铁门进去了。
铁门很厚，关上时一点声音都没有。
叶凌霄站在天台上没动。
他体内的九幽蚀骨之毒能清楚地感觉到，那栋小楼里传来了同源的气息。
那里的气息很杂，有普通人的吵闹声，有烟酒味，还有赌徒的疯狂。
但在这些下面，还藏着一股阴冷、凝练，带着血腥味的气息。
他立刻判断出，楼里至少有五个人练了和摊主一样的毒功，但水平很低。其中二楼有两个气息更强的，应该是在看守。
这里不是家，是幽冥殿在东海市的一个据点。
叶凌霄掏出烟，夹在手里。
他看着那栋小楼，眼神平静，但杀意已经浮现。
冲进去杀光里面的人很简单。
但那只能拔掉一根草，没什么用。
他要知道幽冥殿在东海市布了什么局，目标是谁。林国栋的事，究竟是意外还是计划的一部分？
他要的是把整张网都揪出来，而不是只砍一刀。
叶凌霄把烟揣回兜里。
他记下了地址、侧门位置和那几个守卫的气息。
随后，他转身原路返回，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巷子里，风吹过几片废纸。
“蓝星部落台球俱乐部”的招牌还在一闪一闪。
他心里冷笑：蛇出洞了，该去捣毁蛇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