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小区的路灯很暗，灯光下飞着不少小虫子。
几辆黑色面包车堵死了单元楼的入口，一群青年靠在车身上抽烟，烟头忽明忽暗。
他们中间，一个穿花衬衫、戴金链子的男人正烦躁地走来走去，时不时看一眼手机，又抬头看向楼道。
是王烁。
他旁边一个光头壮汉靠在车头，正用一把蝴蝶刀剔着指甲，刀片耍得飞快。
这人就是刀哥。
“妈的，这小子死哪去了？该不会是怕了，从后门跑了吧？”王烁把烟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
刀哥头都没抬，声音沙哑：“跑不了，后巷我让人看着呢。”
他收起刀站直了身子，脖子上的青色纹身随着他的动作扭曲着。
“王少，待会儿你看戏就行说好的，一条腿，五十万。”
王烁一脸快意：“没问题！只要废了他，一百万都行！我要让他跪下，把他那天给我的羞辱，十倍还回来！”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小区里特别响，几户人家的窗户亮了灯，有人影在窗帘后晃。
就在这时巷口拐角处，一个身影走了过来，速度不快。
那人穿着一身休闲装，手里提着个便利店袋子，装着牛奶和面包。
正是叶凌霄。
他看见了堵在楼下的人和车，脚步没停，直接朝他们走了过去，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来了！就是他！”王烁眼睛一亮，指着叶凌霄喊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去。
十几个混混扔掉烟头，手里多了钢管和棒球棍，眼神不善地围了上来。
窗帘后的邻居吓得赶紧缩回了头。
叶凌霄走到人群面前站定。
他扫了王烁一眼，目光就落在了为首的刀哥身上，开口道：
“让开。”
刀哥愣了下随即笑了，露出一口黄牙。
“小子，挺狂啊。”他用拇指点了点自己，“知道我是谁吗？在这条街上，还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王烁躲在刀哥身后，仗着人多叫嚣：“叶凌霄！你他妈还装？今天刀哥在这，你死定了！现在跪下给老子磕三个头，我还能让刀哥下手轻点！”
叶凌霄没理他，还是看着刀哥。
“我再说一次，让开。”
他的眼神很平静，看不出一点情绪。
这种彻底的无视，让刀哥火了。
“操！”刀哥脸色一沉，手里的钢管往地上一砸发出“哐”的一声。
“兄弟们，给我上！先打断他的腿！”
他一声令下，周围的混混立刻挥着武器，狞笑着冲了上来。
最前面的一个黄毛，手里的钢管呼啸着砸向叶凌霄的脑袋。
王烁脸上已经露出了残忍的笑。
然而，叶凌霄动都没动。
他只是抬起了左手。
他快如闪电地伸出两根手指，在钢管离他头顶还有几寸时，稳稳地夹住了。
嗡——！
那根势大力沉的钢管，竟然被他两根手指夹住瞬间停在半空，发出一声嗡鸣。
黄毛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钢管传来，虎口剧痛手里的家伙差点握不住。
他脸上的狞笑僵住了，眼睛瞪得老大。
怎么可能？
不光是他，所有冲到一半的混混，包括后方的刀哥和王烁，全都停在了原地。
叶凌霄夹着钢管，手腕轻轻一拧。
咔嚓！
那根婴儿手臂粗的实心钢管，竟被他用两根手指硬生生拧成九十度弯角。
他松开手。
弯掉的钢管“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黄毛看着自己发麻的空手，又看看地上那根不像样的钢管，脑子一片空白。
叶凌霄的目光扫过眼前这群吓傻了的混混。
下一秒，他动了。
他的身影一闪，就冲进了人群。
没人看清他的动作，只听到一连串闷响和骨头错位的声音。
砰！砰！砰！
惨叫声接连响起，但很快就没了声音。
不到五秒钟。
叶凌霄回到了原地，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
而他身后，十几个混混已经倒了一地，一个个抱着手腕或脚踝在地上打滚，疼得连大声叫都叫不出来。
每个人都只挨了一下，全都被打在关节上，直接失去了行动能力。
现场一片死寂，只剩下混混们压抑的呻吟。
王烁脸上的笑容早就没了，脸色一片死灰。他张着嘴“嗬嗬”出声，看着眼前这恐怖的一幕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裤裆迅速湿了一片。
刀哥也傻了。
他握着钢管的手在发抖，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混了十几年砍过人，也被人砍过自认是个狠角色。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这他妈根本不是打架，这是屠杀！
叶凌霄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他身上。
“现在，路让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