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飞机掠过太平洋，阳光在机翼上闪着白光。
班德激动得像个孩子，举着《综艺》杂志反复念：“李，我们上头版了！他们叫你——‘来自东方的规则破坏者’！”
李衡靠在舷窗边，神情淡淡。云层如般翻滚，脚下是无尽的深蓝。
他没有回应。
他脑子里，那块淡蓝色的面板正安静地悬浮着。
【功能：帝国蓝图（初级）】
光幕轻轻颤动，像在等待他的指令。
【功能一：资源透视——消耗1000影响力，可扫描目标的财务、人脉与弱点。】
【功能二：战略推演——消耗1000影响力，可模拟商业决策的成功率。】
李衡目光一闪，伸出手虚点。光幕化作一阵细光，没入掌心。
——这，才是他此行最大的收获。
金棕榈？头版报道？都不值一提。
他真正得到的，是透视整个好莱坞的能力。
飞机平稳降落在洛杉矶。舱门打开的瞬间，干燥的热浪迎面扑来。
他深吸一口气，久违的美国味。
刚踏出舷梯，大哥大震动起来。
一个陌生的纽约号码。
李衡按下接听键：“李衡。”
电话那头，一个平缓又带压迫感的声音响起：“我是罗伯特·沙耶。”
——新线影业总裁。
班德的笑容瞬间凝固。
“年轻人，”沙耶的语气先是客气，“干得漂亮。”
话锋一转，“不过，你在戛纳让哈维颜面尽失。现在全好莱坞都在看我的反应。”
李衡听着，嘴角微微一弯。
沙耶接着说：“我们新线愿意成为你们的战略投资方，注资30%，并负责全球发行。”
班德的脸一下白了。这不仅仅是发行，这是要直接入股，并掌控项目的命脉。
一旦接受，盘古影业很可能就此沦为为新线打工的子公司
班德几乎要开口，却被李衡抬手制止。
“沙耶先生，”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到近乎冷漠，“你似乎误会了。”
“我在戛纳提到新线，不是求收留——而是递给你一把刀。”
“——一把能捅穿哈维心脏的刀。”
空气瞬间凝固。
“《变相怪杰》的北美票房，我保底两亿美元。”
“你可以投资，但不超过15%。版权归盘古。剪辑权，你想都别想。”
“年轻人，你太狂妄了！”沙耶的声音终于失控，“你知道没有我们的发行渠道，你什么都不是吗？”
李衡沉默了瞬，他调起系统面板：
【启动资源透视：目标——新线影业】
【消耗影响力：1000】
瞬间，关于新线的财务缺口、派系斗争、沙耶在董事会的危机——全都在脑海闪现。
李衡吐了一口气，抬起头，眼神如镜：“那就让我们算笔账。”
“你们上一部盈利的片子是《猛鬼街》，还是三年前的事了。”
李衡语调平淡，“而你现在的财报……很难看。”
电话那头沉默得像真空。
“如果你们再没有一部票房过亿的电影，你在董事会的位置，恐怕不太稳吧？
李衡继续道：“哈维是落水狗，但他有米拉麦克斯。而你，沙耶先生，你需要一场胜利，一场能让你彻底压制内部反对派的胜利。”
“所以，刀柄在我手里。你要不要——由你决定。”
三十秒沉默。
“……15%。北美发行权归我们。”
“成交。”
电话挂断。
风吹过他的西装下摆，带着一点烧焦的汽油味。
班德走上前，神情复杂：“李……你怎么知道这些？”
李衡站在停机坪上，看着远处光晃晃的城市天际线，淡淡一笑：“因为我看见了。”
——
盘古影业总部。
霍华德推开办公室的门时，李衡正站在落地窗前。
桌上摊着几份报表，还有一张合同草稿。
“李，我们有麻烦了。”
霍华德的神情凝重。
“哈维通过律师，向导演工会和演员工会同时递交了申诉。”
“指控我们盘古‘不正当竞争’，要求对所有项目合同进行全面审查。”
李衡沉默几秒。
阳光从窗外落下，在他脸上切出一半阴影。
“如果工会受理——”霍华德的声音发紧，“我们的新片可能直接被叫停。”
李衡点点头，语气平静：“我知道。去准备两份声明，一份公开，一份给内部。今晚我来定稿。”
霍华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好退了出去。
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
李衡坐下，打开抽屉，摸出一支烟。
火光映着他指尖，眼神却落在窗外——那片正在落日里泛金的城市。
“想动我？”他低声喃喃，“那就得先算好自己能付出的代价。”
——
几分钟后，门被轻轻敲响。
“进。”
玛莎探头进来，抱着一个黑色长盒。
“李，外面刚送来的包裹，说是专递的。”
李衡抬头，看着那盒子。
没有寄件人，没有标识。
他目光一沉，缓缓伸出手。
“放桌上。”
风，从窗缝灌进来。空气，忽然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