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詹妮弗的睫毛上，她下意识皱了皱眉，慢慢醒来。
而李衡已经穿戴整齐，站在窗边打电话。
“……沃尔玛那边的压货量再加三成，《电锯惊魂》和《女巫布莱尔》的海报要捆着上，记得放在收银台旁。对，我要让每个买菜的家庭主妇都知道，盘古有新片。”
他挂断电话，转身，看到她已经醒了。
“早。”
“吵醒你了？”
“没有。”詹妮弗摇头，声音还有点沙哑。她走到壁炉边，拿起那座奥斯卡小金人。金属冰凉，分量比她想象的重。
她握着它，手指有点发麻。很真实，不是梦。
“李，”她看着他，语气直接，“我想拍一部关于海蒂·拉玛的传记片。”
李衡挑了挑眉，没出声，示意她继续。
“我研究这个项目三年了。”詹妮弗吸了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所有人都说，这种讲女人的、讲科学的片没人看。
但我不信。现在，我有这座奖杯，它能为我争到一次机会。”
她顿了顿，眼神坚定下来。
“我想在盘古旗下成立一个女性题材的制片部门。我亲自负责。”
这一刻，她倒不像昨晚那个拿奖时笑得耀眼的女人，而更像是站在董事会会议桌另一端的竞争者。
李衡看着她，嘴角浮起一点笑意。
“一个部门？”
他走近几步，语气淡淡的，却锋利。
“预算多少？回报呢？要是和昆汀的新片撞档期呢？你打算砍掉谁的项目？”
空气一下子凉了。詹妮弗愣了两秒，很快就反应过来。
“预算我会控制在三千万以内。”她思索着，声音迅速恢复平稳，“我可以零片酬出演，用我的人脉谈几家品牌植入。至于档期……”
她犹豫了半秒，又补上一句，“如果有冲突，我会让路。因为昆汀的项目更能撑盘古的商业路线。”
这一次，她说得冷静、利落，甚至有点心狠。
李衡看着她，终于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笑容。
“好。”
他转身，从书架上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
“盘古准备设立艺术总监的职位，负责所有非商业片的立项与风控。”
他看着她，“如果你能交出一份让董事会闭嘴的海蒂·拉玛项目报告，这个职位就是你的。”
詹妮弗低头看着那份文件，手指轻轻摩挲着边角。
李衡没再说话，转身拿起手机，拨通另一个号码。
——
下午两点，盘古光魔的研发中心。
卡梅伦靠在一排服务器机箱旁，她刚从《肖申克的救赎》的补拍片场赶回来，身上只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t恤。
看到李衡进来，她挑了挑眉。
“我以为你至少会先请我喝杯庆功酒。”
“酒随时都能喝，”李衡笑了一下，指了指屏幕前的椅子，“但有些机会，错过就没有了。”
他没有再说话，直接打开投影仪。
屏幕上出现一个动态菜单界面，中心是一家快餐店模型，可以360度旋转。
菜单上还有昆汀在幕后拍摄现场的片段，他兴奋地对着镜头比划、蹦跶。
卡梅伦原本还一脸倦意，看到这幕时，整个人像被点亮一样往前凑。
“这就是你以前说的……dVd典藏版？”
“没错。”李衡说，语气克制，却带着难掩的兴奋。
“索尼还在讨论租赁模式时，我们要让每一张碟片，都变成一扇通往电影世界的门。”
他边说边操作，展示了片场花絮、导演讲解视频、多角度切换等功能。
卡梅伦没有说话，而是盯着那画面看了很久。终于，她笑了，摇了摇头。
“你找我来，就是想让我帮你去反击索尼的租赁计划，是吗？”
李衡没否认，只微微一笑。
“索尼和沃尔玛签了独家租赁协议，准备用低价冲击市场，把我们好不容易建立的‘圣诞礼物’预售优势冲垮。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卡梅伦盯着屏幕，沉思片刻。然后转头，嘴角勾起一个坏笑。
“为什么要跟他们打？”
李衡挑眉：“哦？”
“李，你觉得买兰博基尼的人，会在意多花两块油钱吗？”她轻笑着，“索尼在沃尔玛搞低价租赁，那就让他去告诉市场什么叫dVd。”
她站起来，一边说一边踱步，语气越来越快。
“我们甚至可以配合他们。沃尔玛上标准版，只放正片，价格和他们持平。只要确保盘古的Logo能进入每个美国家庭就够了。”
她停下脚步，伸出手指，点了点眼前那块昂贵的显示器。
她伸手点了点屏幕。
“而这个典藏版——应该出现在百思买，摆在最新的游戏机和音响旁边。”
她的眼神发亮，语气带着兴奋的节奏。
“我们卖的不是电影，是收藏品。索尼在卖廉价快餐，那我们就卖米其林。”
李衡看着她，忍不住笑出声。那笑意里有认可，也有一丝欣赏。
“盘古之家需要一个总监，”他说，“看来我已经找到最合适的人选了。”
卡梅伦眨了眨眼，歪着头笑：“这是在录用我吗？还是又一场试镜？”
“也许……都算吧。”李衡答。
阳光从研发室的玻璃顶洒下来，落在他们之间，很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