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递上来的那份文件，盖着三个鲜红的工会印章。
“无限期停工。”
这几个字，让排练室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班德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查克·拉塞尔刚刚亮起来的眼睛，又暗了下去。金·凯瑞难得地没做怪相，只是死死盯着那份文件。
新线那两个监制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叫麦克的，咽了口唾沫，艰难地看向李衡，领带勒得他有点喘不过气。
“李先生，”监制麦克清了清嗓子，声音又干又硬，“我们需要一个解释。我们投的钱，不是让你拿来跟全好莱坞的工会开战的。”
另一个监制已经悄悄把公文包搭在了膝盖上，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整个房间的压力，都汇集到了李衡一个人身上。
他拿起那份文件，看完了，然后把它对折，再对折，直到折成一个小方块，随手放在桌角。动作不快，但每个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他指尖传来的那种压抑的力道。
“解释？”李衡抬起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很冷。
“解释就是，游戏开始了。”
班德快疯了：“李！这不是他妈的游戏，这是战争！我们连枪都没有！”
“谁说我们没枪？”李衡靠回椅背，看着麦克，“哈维想让我们按他的规矩玩，对吧？”
“是！但我们玩不过他！”
“那就把桌子掀了。”李衡的语气很淡，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股狠劲。
他看向麦克：“你可以现在就给沙耶打电话。按合同，你们现在撤资，得赔三百万。但如果你们愿意再信我一次……”
李衡微微前倾，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圣诞档结束前，我让新线的股价翻一倍。”
麦克愣了几秒，最终把手从公文包上移开，默默坐回去。
安抚完投资方，李衡才闭上眼，心念沉入脑海。
【帝国蓝图（初级）】
【功能二：战略推演】
【决策点：如何应对工会停工指令？】
【方案A：法律诉讼→成功率12%，耗时1-2年，项目拖垮，盘古破产。】
【方案b：私下和解→成功率38%，需交出项目主导权+公开道歉，盘古声望崩塌。】
【方案c：舆论反击→成功率91%，高风险，可能被旧势力全面孤立。】
李衡睁开眼，嘴角勾起冷弧。
他喜欢这种“高风险”。
“劳伦斯。”他低声道，“帮我接《好莱坞报道》的莎拉·詹金斯。”
班德愣住：“莎拉？那个以毒舌着称的记者？我们现在应该找律师！”
“律师是用来打扫战场的，不是打头阵的。”李衡拿起电话，语气冷静，“我要的，是一颗能震爆整个好莱坞的舆论炸弹。”
班德本想再劝一下，但看到李衡那自信的眼神，还是选择拨通了电话。
“詹金斯小姐，我是李衡。”
对面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声音兴奋起来：“李先生！戛纳的后续报道吗？”
“不。”李衡笑了笑，“我这儿有个更大的新闻。一个关于哈维·韦恩斯坦，如何操纵三大工会，扼杀一个独立电影项目的独家新闻。”
电话那头，瞬间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
李衡没给她思考的时间，继续加码：
“我会给你停工令的影印件。还有一份名单，过去五年，有三十多个像我们一样的小公司，都是这么被他们无声无息地按死的。比如《孤岛日记》，试映口碑都爆了，最后不还是因为一个狗屁的‘工会附加费’，死在了沙滩上？”
莎拉·詹金斯没说话，但李衡能感觉到，电话那头的野兽，已经闻到了血腥味。
“明天早上，”李衡的声音冷得像冰，“我要整个好莱坞，都在讨论一件事——”
“是工会的规则重要，还是一部好电影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