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氏集团安保中心审讯室。王工程师坐在桌子一侧，脸色苍白。冷月辞坐在他对面，安保总监张诚和法务部负责人坐在她旁边。记录员在角落准备就绪。
「王工，」冷月辞开口，声音平静，「U盘里的文件，是什么？」
「是……是我自己做的一些技术笔记。」王工程师不敢抬头。
「技术笔记需要加密，需要在下班时间复制到私人U盘，需要拿到咖啡馆交给一个陌生人？」冷月辞问。
「那个人……是我一个远房表弟，对技术感兴趣，我借给他看看……」王工程师声音越来越小。
「表弟？」冷月辞看向张诚。
张诚将一台平板推到王工程师面前，上面是鸭舌帽男子的档案信息。「赵某，江氏集团中央研究院项目协调员。这是你表弟？」
王工程师额头冒汗，说不出话。
「王工，」法务部负责人开口，「你现在涉嫌严重违反公司保密协议，并可能触犯刑法关于侵犯商业秘密罪的规定。主动交代，配合调查，是唯一能从轻处理的途径。」
「我……我没有……」王工程师还在挣扎。
冷月辞对张诚点头。张诚操作平板，播放了一段音频。
「……这次的数据，江总那边催得很紧，务必尽快拿到。老规矩，钱会打到海外账户……」一个经过处理的低沉男声。
「这……这是什么？我听不懂！」王工程师猛地抬头，脸色惨白。
「这是我们从你删除的通讯记录中恢复的片段。需要播放更多吗？包括你约定见面地点、讨论金额的内容？」冷月辞看着他。
王工程师双手颤抖。
「你的妻子，两个月前收到海外公司二十万美元汇款。你儿子就读的国际夏令营，费用来源需要解释吗？」法务部负责人补充。
「王工，」冷月辞身体微微前倾，「你现在交代，是为自己争取最后的机会。等警方介入，证据链完整，量刑标准完全不同。你的家庭，你的孩子，你考虑过吗？」
王工程师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双手捂住脸。
「我说……我都说……」他带着哭腔，「是江氏的人……大概半年前找到我……说只要提供一些技术动向……就给我钱……」
「具体是谁联系你？怎么联系？」张诚追问。
「最开始……是一个叫孙经理的人，电话联系。后来……主要是和今天抓到的那个赵协调员对接。每次都是他约地方见面。」王工程师断断续续地说。
「你提供了哪些资料？」冷月辞问。
「最开始是一些不重要的周报数据……后来，他们点名要固态电池项目的性能测试结果……上次，我给了他们一部分初期的稳定性测试数据……」王工程师说。
「这次U盘里的优化方案呢？」冷月辞问。
「赵协调员前天紧急联系我，说江总急需这份最新的优化方案，承诺事成后再给五十万美元……我……我一时糊涂……」王工程师瘫在椅子上。
「他们有承诺给你其他好处吗？比如在你离开冷氏后提供职位？」法务部负责人问。
「提过……说等事情差不多了，可以安排我去江氏的研究院，职位和待遇都比现在好……」王工程师低声说。
「所有的联系记录、转账记录、见面地点，你能详细回忆并指认吗？」张诚问。
「能……我能……」王工程师点头。
「记录员，详细记录口供。王工，你看一遍，确认无误后签字按手印。」法务部负责人说。
口供记录完成后，王工程师签字按印。
冷月辞站起身，对张诚说：「安排人看管好他。通知警方，准备移交。所有证据同步复印备档。」
「是，冷总。」
冷月辞走出审讯室，回到办公室，立刻接通傅璟深。
「王工程师全招了。指认了江氏的孙经理和赵协调员，供述了收买金额和传递资料清单。口供和物证齐全。」
「很好。」傅璟深说，「我这边对德国实验室的调查也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实验室一名核心操作员愿意作证，承认在江氏授意下篡改了测试报告。人证物证即将到位。」
「时机成熟了。」冷月辞说，「可以启动法律反制了。」
「嗯。我让法务团队立刻准备材料，向法院提起反诉，控告江氏商业间谍、不正当竞争和伪造证据。同时向证监会和行业协会提交举报信。」傅璟深部署。
「媒体方面，适时释放部分信息，引导舆论。」冷月辞补充。
「明白。这场仗，该我们反击了。」傅璟深说。
挂断电话，冷月辞看着窗外。内鬼清理完毕，证据链已经闭合。下一步，就是直指江淮北的核心。这场博弈，即将进入收官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