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辞从学校回来，刚走进别墅客厅，就看到周婉端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显然是在等她。
「月辞，你过来，我们谈谈。」周婉的声音冰冷，带着命令的口吻。
冷月辞脚步未停，将书包放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自己在对面坐下。
「谈什么？」
「你最近，是不是在查一些不该查的东西？」周婉盯着她，眼神锐利。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冷月辞语气平静。
「不明白？」周婉冷笑一声，「李静的事，张桂花的事，还有瑶瑶的身世……你挖这些陈年旧事，想干什么？」
冷月辞抬眼看她，目光清冷：「不装了是吗？真相就是真相，不存在该不该查，至于我想干什么，取决于真相是什么。」
「真相？」周婉猛地提高声音，「真相就是李静自己失足摔死的！跟任何人都没关系！你翻这些旧账，是想搅得这个家不得安宁吗？是想毁了你爸爸，毁了这个家吗？」
「家？」冷月辞微微挑眉，「一个建立在谎言和一条人命上的家，值得维护吗？你们怎么对待我的，这像“家”吗。」
周婉脸色骤变，霍地站起身：「冷月辞！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人命？你听谁造的谣？」
「是不是造谣，您心里最清楚。」冷月辞依旧坐着，姿态甚至有些放松，「张桂花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您应该也没忘。」
周婉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她强作镇定，声音却带上了色厉内荏的颤抖：「张桂花？那个保洁员？她早就失踪了！一个疯婆子的话也能信？我警告你，不要再查下去！否则……」
「否则怎么样？」冷月辞打断她，眼神骤然锐利，「像对付李静那样，让我也‘意外’消失？」
「你！」周婉指着她，手指发抖，气得说不出话来。
「周女士，」冷月辞换了个疏离的称呼，「我也警告您，停止您一切徒劳的行动，包括，您联系的那个叫‘黑哥’的人，以及您打算在上海做的事。」
周婉如遭雷击，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她……她怎么知道黑哥？怎么知道上海？！
「你……你监视我？」她声音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
「我很清楚你们的德行，我只是在保护自己。」冷月辞站起身，与周婉平视，身高甚至略占优势，「您最好祈祷我平平安安，因为如果我出了任何‘意外’，我保证，您最害怕的那些证据，会立刻出现在爸爸，以及警察的桌子上。」
她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却字字如刀：「包括张桂花的录音，李静案卷的疑点，还有……林清瑶的dNA报告。」
dNA报告！周婉瞳孔猛缩，踉跄后退一步，撞在沙发扶手上。
她连dNA都在查了？！
「现在，您还觉得，是您在威胁我吗？」冷月辞直起身，眼神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却更令人胆寒。
周婉看着她，像在看一个怪物。
这个她从未放在眼里的继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可怕？她布下的局，她隐藏最深的秘密，在她面前仿佛透明一般！
「我要好好准备去上海的行李了，周女士。」冷月辞拿起书包，转身向楼梯走去，留下最后一句，「希望我们都能……旅途愉快。」
周婉瘫坐在沙发上，望着冷月辞消失在楼梯转角的身影，浑身冰冷。
她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对手。
威胁无效，阴谋被识破。
她彻底陷入了被动。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