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冷月辞在公寓里处理文件，门铃响了。她通过猫眼看到是苏晚，开了门。
苏晚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脸上带着一种少见的、难以抑制的兴奋。
「月辞，」她走进来，关上门，把平板递过来，「录取通知。皇家艺术学院，数字媒体艺术硕士。全额奖学金。」
冷月辞接过平板，屏幕上是一封正式的录取邮件，来自那所全球顶尖的艺术学府。她看了一眼，放下平板，看向苏晚：「恭喜。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十五号开学。签证已经办好了。我订了下周三的机票。」苏晚语速比平时快了一点。
「东西都准备好了？」冷月辞问。
「差不多了。公寓已经退租，大部分东西处理掉了。只带必要的行李和画具。」苏晚说。
冷月辞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苏晚：「这里面有一笔钱。足够你在伦敦一年的生活费，包括租房、材料、看展。密码是你生日。」
苏晚看着卡，没接：「奖学金够用。我家还给了100万零花钱。」
「拿着。」冷月辞把卡塞进她手里，「这是我给你的礼物。没有你，很多事不会这么顺利。就当是毕业礼物。」
苏晚沉默了一下，把卡收进口袋：「谢谢。」
「到了那边，保持联系。」冷月辞说，「我这边如果有需要技术支持的地方，可能还会找你。」
「没问题。随时。」苏晚点头，「我人不在，但有些渠道和权限还在。你需要的时候，发加密邮件。」
「好。」冷月辞看着她，「专心做你的事。艺术这条路，不容易。」
「我知道。」苏晚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像是笑，「总比对付周婉和林清瑶容易点。」
冷月辞没说话，算是默认。
「冷家那边，」苏晚换了个话题，「基本稳定了。你父亲现在很倚重你。傅璟深那边，关系也定了。后续只要项目不出大问题，你的位置就稳了。」
「嗯。」冷月辞应了一声。
「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苏晚提醒，「周婉虽然倒了，但她经营多年，暗处可能还有没清理干净的人。傅家那边，关系越深入，利益牵扯越复杂，越要小心。」
「我知道。」冷月辞说，「我会处理。」
两人一时无话。客厅里安静下来。几年的并肩作战，到了真正分别的时刻。
「月辞，」苏晚再次开口，语气认真了些，「谢谢你。当初要不是你拉我一把，我可能还在给人画插画，接不到单子，付不起我妈的医药费。」
「互利互惠。」冷月辞语气平淡，「你的技术帮了我大忙。」
苏晚知道她不喜欢矫情，没再继续说感谢的话。她拿起自己的包：「我走了。还得去趟医院，跟我妈道个别。」
「我让司机送你。」冷月辞拿起手机。
「不用。我打车。」苏晚摆摆手，走到门口，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保重，月辞。有事，随时。」
「晚晚，保重。」冷月辞说。
门轻轻关上。公寓里又恢复了安静。
冷月辞走到窗前，看着楼下。过了一会儿，看到苏晚背着双肩包的身影走出大楼，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离开。
她回到书桌前，看着屏幕上还未处理完的文件。苏晚的离开，在她的计划之内，也是必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对她而言，苏晚是一个阶段性的、非常得力的盟友。现在，这个盟友要去追求自己的梦想了。她们的合作关系会换一种更松散、但可能更持久的方式延续。
她拿起手机，给助理陈静发了条信息：「下周三上午空出来，我要去机场送个人。」
然后，她继续处理文件。
路还很长，她必须继续独自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