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结束后的第二天，冷月辞在冷氏集团副总裁办公室处理文件，内线电话响起。
「冷总，前台有一位叫王蓓的小姐，没有预约，但说想见您一面，当面向您道谢。」
助理陈静的声音传来。
冷月辞停顿了一秒：
「让她上来。」
几分钟后，办公室门被敲响，王蓓走了进来，她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脸色有些紧张，但眼神比以往清澈许多。
「你怎么来了，坐。」
冷月辞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王蓓拘谨地坐下，双手紧握放在膝盖上。
「冷……冷总，谢谢您愿意见我。」
她声音有些抖。
「叫我月辞吧，有事直说。」
冷月辞放下手中的笔。
「我是来谢谢您的。」
王蓓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头看她
「谢谢您……让我看清了林清瑶的真面目，也看清了我自己以前有多糊涂。」
冷月辞看着她，没说话，等她继续。
「我以前觉得，跟着林清瑶，有钱花，有人捧，就是厉害，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欺负同学，传谣言……我以为那是讲义气。」
王蓓语速加快，带着懊悔。
「直到去年艺术节，您把事情捅破，我受了处分，家里也骂我……我才开始害怕，开始想，我到底在干什么。」
「后来，林清瑶让我散播您和傅先生的谣言，我又傻乎乎地去了。结果差点被学校开除。」
她低下头，
「是您……虽然没原谅我，但也没落井下石。再后来，听说林清瑶她……疯了，周婉阿姨也病了……我才真的吓醒了，如果我一直跟着她混下去，我的下场会不会也……」
她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我现在转学了，在一所普通高中复读。」
王蓓重新抬起头，眼神认真，
「我爸托关系给我找的，虽然学校没那么好，但没人认识我，我可以重新开始，我打算好好读书，考个大学，哪怕是大专，学门手艺，以后靠自己吃饭。」
「挺好的。」
冷月辞淡淡地说。
「我知道，我没资格求您原谅。」
王蓓站起来，对着冷月辞深深鞠了一躬，
「但我真心感谢您。谢谢您把我打醒了，这份教训，我会记一辈子，对不起！谢谢您！」
说完，她直起身，眼圈有点红，但没哭出来。
「不用谢，都过去了。」
冷月辞问。
「我说完了。」
王蓓点头
「不打扰您工作了。我走了。」
她转身，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冷月辞看着关上的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按了下内线电话。
「陈静，把下午的会议资料拿进来。」
「好的，冷总。」
对于王蓓的感谢和道歉，她不需要回应。
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王蓓能醒悟，是她自己的造化。
冷月辞做的，只是撕开了那层虚假的繁荣而已。
王蓓走出了冷氏大厦，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压在心里很久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搬开了。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阳光有些刺眼，但她觉得，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能喘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