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异世归途，裂隙惊变
秦凝霜在剧烈的眩晕中失去意识，再次睁眼时，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纯白的天花板，输液架上滴答作响的药液，还有窗外熟悉的城市霓虹——她竟然躺在现代医院的病床上。
“小秦？你终于醒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快步走来，正是她大学时的师兄，“你在实验室晕倒三天了，吓死我们了。王教授的实验事故后，你就一直昏迷不醒。”
实验室？事故？秦凝霜猛地坐起身，输液针头被扯出皮肤，她却浑然不觉：“师兄，现在是哪一年？王教授呢？739号实验成功了吗？”
医生被她连珠炮的问题问得发懵：“2023年啊，你睡糊涂了？王教授在事故中失踪了，实验室已经被查封。你脑震荡还没好，别激动。”
2023年——正是她穿越前的时间。秦凝霜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白皙纤细，没有长期握剑留下的厚茧，掌心也没有聚魂灯的温度。她掀开被子下床，病号服下的身体轻盈得不像话，体内那股奔腾的灵力消失无踪。
“我回来了？”她踉跄着跑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眼泪突然涌了上来。修真界的刀光剑影、凌霄的冰蓝眼眸、苏瑶牺牲的决绝……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难道只是一场梦？
“秦小姐，你需要静养。”护士推门进来，看到她拔掉针头乱跑，连忙上前阻拦，“王教授的事故对你打击太大了，心理医生明天会来给你做疏导。”
“王教授的实验记录还在吗？”秦凝霜抓住护士的手，指尖因用力而发白，“那块菱形晶石，就是他测试的能量体，你们找到碎片了吗？”
护士被她问得莫名其妙：“警方已经封存了现场，具体情况要问负责案件的警官。对了，你昏迷时一直喊着‘聚魂灯’和‘凌霄’，是你认识的人吗？”
秦凝霜的心沉到谷底。她跌坐在病床边，看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日期——距离血月之夜还有八十八天。如果这不是梦，那修真界的众人此刻正面临着灭顶之灾！
“不行，我要回去。”她猛地站起身，现代社会的常识告诉她，王教授的实验既然能打开通道，就一定有回去的方法。她拔掉手背上的留置针，抓起外套就往外冲，“我要去实验室！”
医院走廊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秦凝霜凭着记忆找到消防通道，刚跑到一楼大厅，就被两个穿警服的男人拦住：“秦凝霜小姐？我们是市公安局的，关于739号实验事故，需要你配合调查。”
冰冷的手铐铐住手腕的瞬间，秦凝霜突然看到为首警官的领口别着一枚徽章——那是一枚扭曲的骷髅头，与凌风描述的骨阁令牌一模一样！
“你们不是警察！”她猛地挣扎起来，现代社会的格斗术本能爆发，抬脚踢向对方膝盖，“你们是骨阁的人！”
为首的“警官”冷笑一声，眼中闪过黑气：“反应倒是挺快。冥骨大人说了，既然你能从通道回来，就一定知道聚魂灯的核心秘密。”他抬手按向秦凝霜的天灵盖，掌心浮现出诡异的符文，“乖乖交出记忆，免受皮肉之苦。”
就在符文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秦凝霜脖子上的项链突然爆发出翠紫色的光芒。那是她穿越前王教授送的毕业礼物，一枚用实验废料打磨的晶石吊坠——此刻竟像聚魂灯一样亮起！
“滋啦——”符文被光芒灼烧，发出刺耳的响声。假警官惨叫着后退，手上冒出黑烟：“怎么可能！这废物怎么会有圣灯之力？”
混乱中，秦凝霜看到吊坠上浮现出一行小字：“裂隙坐标739，血月为匙，圣灯为引”。她瞬间明白，这枚吊坠就是聚魂灯散落的最后一块碎片！
“想要秘密？来追啊！”她趁着对方吃痛的间隙挣脱手铐，抓起吊坠冲向医院大门。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更多黑衣人从走廊两侧涌出，眼中都闪烁着贪婪的红光。
秦凝霜在车流中灵活穿梭，现代都市的地形她烂熟于心。她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凭借着在修真界练就的敏捷身手爬上围墙，回头看到追兵被高墙挡住，才敢靠在砖墙上大口喘气。
吊坠的光芒渐渐暗淡，秦凝霜将它紧紧握在掌心。原来王教授早就发现了晶石的秘密，这枚吊坠是他留给自己的保命符。可怎么才能回到修真界？坐标739，血月为匙……难道要等到血月之夜，在739号实验的地点才能打开通道？
她突然想起实验室的地址——城郊739号废弃工厂。对了！王教授为了掩人耳目，特意将实验基地设在那里，编号正好是739！
“还有八十八天……”秦凝霜看着手机上的日历，眼中燃起斗志。她不能让凌霄他们独自面对冥骨老人，更不能让魔界大军通过通道入侵两个世界。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她犹豫着接起，听筒里传来熟悉的电流杂音，紧接着是王教授断断续续的声音：“凝霜……找到三块碎片……聚魂灯重组……血月之夜……小心冥骨……他也在这个世界……”
“王教授？您还活着？”秦凝霜激动地握紧手机，“您在哪？我该怎么重组聚魂灯？”
“我在……空间裂隙……碎片共鸣……”声音越来越模糊，最后化作一阵刺耳的忙音。秦凝霜再回拨过去，号码已经变成了空号。
她低头看向掌心的吊坠，突然想起穿越时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那本记录着实验数据的本子被她藏在修真界的行囊里，可现在她连回去的方法都没有。
“必须找到另外两块碎片。”秦凝霜咬了咬牙，转身走向巷口。她记得王教授的办公室里有个保险箱，里面存放着实验备份资料，或许能找到线索。
与此同时，修真界的圣山之上，凌霄正将聚魂灯的残片放在圣殿祭坛中央。秦凝霜消失后，这盏灯就裂成了两半，只剩下微弱的光芒。墨尘和雪灵站在一旁，看着祭坛周围跳动的符文，脸色都十分凝重。
“已经七天了，聚魂灯的能量越来越弱。”雪灵抚摸着冰冷的祭坛石壁，“如果她回不来，血月之夜我们根本挡不住冥骨老人。”
执法长老站在殿外，望着天空盘旋的阴云，眉头紧锁。这七天里，他已经查清了凌风的供词，也从玄冰卫的口中得知了秦凝霜的所作所为。那个来自异界的女子，确实如古籍记载般拥有净化邪祟的力量。
“三师叔，宗门的传讯符有回应了吗？”凌霄回头问道，声音带着疲惫。这七天他几乎没合眼，一边加固结界，一边尝试用灵力唤醒聚魂灯。
执法长老走进殿内，将一枚金色符篆递给凌霄：“宗主让我全权处理此事，并传来了这个。”符篆上刻着复杂的阵法，正是玄天仙宗的秘传“两界寻踪阵”，“宗主说，若天选之人真在异界，此阵或能感应到她的气息。”
凌风突然开口：“我知道哪里能找到阵眼材料。冰灵族的冰晶石矿脉深处，有一种伴生的‘引魂玉’，能增强阵法的感应能力。”他看着凌霄，眼中满是恳切，“让我去吧，这是我赎罪的机会。”
墨尘冷哼一声：“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逃跑？”
“我以冰灵族的名义起誓。”凌风单膝跪地，右手按在胸前，“若有异心，让我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雪灵点头道：“引魂玉确实存在，矿脉入口在圣殿东侧的冰窟里。那里地势险要，只有熟悉地形的人才能找到。”
凌霄看着祭坛上的聚魂灯，最终做出决定：“墨尘，你跟他一起去。若发现异动，格杀勿论。”
“是！”墨尘抱拳领命，刀柄上的符文闪过寒光。
两人离开后，执法长老走上前，将灵力注入寻踪阵：“此阵需要七天七夜才能启动，期间不能被打扰。”他看向凌霄，“你确定她会回来？”
“她答应过不会丢下我们。”凌霄的声音坚定，冰蓝色的眼眸中倒映着聚魂灯的微光，“而且聚魂灯还没熄灭，说明她还活着。”
就在这时，祭坛中央的聚魂灯突然剧烈震动，裂开的灯身竟开始缓缓靠近，发出翠紫色的光芒。凌霄惊喜地上前查看，发现光芒中浮现出模糊的影像——那是秦凝霜在现代都市奔跑的身影，身后还跟着一群黑衣人！
“她有危险！”凌霄的心脏骤然收紧，想要伸手触碰影像，却只抓到一片空气。
执法长老也凑近细看，当看到那些黑衣人的骷髅徽章时，脸色骤变：“是骨阁的暗卫！他们怎么会在异界？”
影像中的秦凝霜突然拐进一条巷子，身影消失在墙壁后。聚魂灯的光芒再次暗淡下去，灯身重新裂开。凌霄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们在追她，我们必须想办法帮她！”
“两界通道尚未稳定，我们无法传送过去。”执法长老沉声道，“但聚魂灯能传递影像，说明碎片之间存在共鸣。若能找到所有碎片，或许能强行打开通道。”
雪灵突然道：“我知道另外一块碎片的下落。”她走到祭坛侧面，按下一块凸起的冰晶石，石壁缓缓移开，露出一个暗格，“这是族长临终前交给我的，说是冰灵族世代守护的圣物。”
暗格中存放着一块菱形晶石，正是聚魂灯的另一块碎片！雪灵将它拿起，碎片立刻飞向祭坛，与聚魂灯的残片贴合在一起，光芒瞬间明亮了许多。
“还差最后一块！”凌霄眼中燃起希望，“只要找到最后一块碎片，就能启动聚魂灯！”
影像再次亮起，这次显示的是秦凝霜站在一栋高楼前，仰头看着“王氏古文明研究所”的招牌。她正将掌心的吊坠贴在玻璃门上，试图破解门禁系统。
“那是……”执法长老突然睁大了眼睛，指着秦凝霜掌心的光芒，“最后一块碎片在她身上！”
凌霄看着影像中秦凝霜专注的侧脸，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温柔：“她果然找到了。”
就在这时，影像中的玻璃门突然碎裂，十几个黑衣人从研究所里冲出，为首的正是之前在医院出现的假警官。他手中拿着一柄黑色匕首，匕首上缠绕着黑雾，显然淬了剧毒。
“小心！”凌霄下意识地喊道，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匕首刺向秦凝霜的后背。
千钧一发之际，秦凝霜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侧身躲开，同时将掌心的吊坠向前推出。翠紫色的光芒形成一道屏障，将黑衣人挡在外面。她趁机冲进研究所，反手关上了沉重的合金门。
影像到这里再次中断，聚魂灯的光芒又暗了下去。凌霄扶住摇晃的灯身，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她进了研究所，应该能找到资料。”雪灵安慰道，“那里是王教授的地盘，她一定有办法自保。”
执法长老却摇了摇头：“骨阁的暗卫擅长追踪，她躲不了多久。而且冥骨老人既然能在异界布下眼线，说明他的势力早已渗透过去。”他看向凌霄，“我们必须加快速度，在血月之夜前重组聚魂灯。”
凌霄点头，转身走向祭坛：“我来主持寻踪阵，你们继续加固结界。”他将手掌按在聚魂灯上，冰蓝色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凝霜，等我。”
现代都市的研究所内，秦凝霜正躲在王教授的办公室里，用最快的速度破解保险箱密码。窗外传来黑衣人的撞门声，合金门在撞击下不断变形，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快点……快点……”她盯着密码锁上跳动的数字，额头渗出冷汗。笔记本一定在这里，那是她回去的唯一希望。
“咔嚓”一声轻响，保险箱终于打开了。里面除了实验资料，还有一张泛黄的地图，地图上用红笔圈着三个地点——739号工厂、冰灵族圣山、玄天仙宗藏经阁。每个地点旁都标注着日期，最后一个日期正是血月之夜。
“原来三块碎片分别藏在三个世界的坐标点！”秦凝霜恍然大悟，将地图和资料塞进背包。她刚要起身，就听到身后传来破风声，连忙侧身躲开，只见一把黑色匕首钉在保险箱上，匕首周围的金属正在迅速腐蚀。
假警官不知何时已经破门而入，正狞笑着走向她：“跑啊，我看你这次往哪跑。”他身后的黑衣人纷纷掏出武器，将办公室围得水泄不通。
秦凝霜握紧背包带，掌心的吊坠再次亮起：“冥骨老人派你们来，就是为了聚魂灯吧？可惜他永远也得不到。”
“敬酒不吃吃罚酒！”假警官眼中闪过凶光，挥手示意手下进攻，“抓住她，碎片归我，功劳归大人！”
黑衣人蜂拥而上，秦凝霜凭借着在修真界练就的身法灵活躲避。但她现在没有灵力，体力也远不如在修真界时，很快就被逼到了墙角。
眼看一把匕首就要刺中她的肩膀，掌心的吊坠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将所有黑衣人震飞出去。秦凝霜感觉体内涌起一股暖流，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觉醒。她低头看去，吊坠已经与背包里的笔记本产生共鸣，笔记本上的实验数据正在发光，与吊坠的光芒交织成一个复杂的阵法。
“这是……两界传送阵？”秦凝霜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光芒，阵法中央出现了一个漩涡，漩涡对面隐约能看到圣殿祭坛的影子，凌霄正站在漩涡另一端，向她伸出手。
“凝霜！快过来！”凌霄的声音穿过漩涡传来，带着焦急和喜悦。
假警官挣扎着爬起来，看到漩涡后眼中闪过贪婪：“找到通道了！大人会重赏我的！”他不顾一切地冲向漩涡，想要抓住秦凝霜的衣角。
秦凝霜看着伸来的黑手，又看了看漩涡对面凌霄的手，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在她穿过漩涡的瞬间，吊坠突然射出一道紫光，击中了紧随其后的假警官。黑衣人惨叫着被紫光吞噬，身体在传送过程中化作了飞灰。
漩涡缓缓关闭，办公室里只剩下散落的文件和那把正在腐蚀的黑色匕首。窗外的阳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圣殿祭坛上，秦凝霜跌落在凌霄怀里，身上还穿着现代的卫衣牛仔裤，与周围的冰雕玉砌格格不入。她抬头看着凌霄冰蓝色的眼眸，眼泪突然涌了上来：“我回来了。”
凌霄紧紧抱住她，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欢迎回来。”
聚魂灯的最后一块碎片自动飞向灯身，三块碎片完美融合，翠紫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圣殿。灯身上浮现出古老的符文，符文组成一个完整的阵法，将整个圣山笼罩其中。
执法长老看着完好无损的聚魂灯，眼中闪过敬畏：“天选之人归位，圣灯重燃，看来修真界有救了。”
雪灵和墨尘相视一笑，悬了七天的心终于放下。凌风站在殿角，看着相拥的两人，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
就在这时，聚魂灯突然发出一声轻响，灯身投射出一道光束，在石壁上形成新的影像。画面中，冥骨老人正站在断魂谷的祭坛上，周围摆满了骷髅头，血月的虚影在他身后缓缓升起。
“三个月后，血月当空，两界通道全开！”冥骨老人的声音带着狂妄的笑意，“秦凝霜，凌霄，我在通道尽头等你们！”
影像消失，聚魂灯恢复了平静。秦凝霜从凌霄怀里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还有八十一天，我们该准备反击了。”
凌霄握住她的手，冰蓝色的眼眸中满是信任：“这次，我们一起面对。”
圣山之外，阴云渐渐散去，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聚魂灯的光芒上，折射出七彩的光晕。一场关乎两界存亡的战争即将拉开序幕，而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