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言论，听得到温霜窦瞪大了美眸。
这是她从未听过的言论。
确宝贝称她这个杀人犯为……天使！
范确笑着继续道，“三姐，如果梦中的你，是真的就好了。”
温霜窦心尖一颤。
“我跟你讲，那两个臭男人非常可恶，给我买玩具哄我脱衣服！他们还扇我耳光，把我鼻血都打出来了！”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被逼跳了楼，腿还摔断了一只，他们在后面一直追啊追，我像感觉不到痛似的，拼了命地跑啊跑，看到洞我就钻！”
“我浑身湿透了，又饿又冷，在垃圾桶里捡垃圾吃，最后晕倒在桥洞里，醒来的时候几只流浪饿狗围着我，要不是师父救我一命，我十五年前就死了。”
范确说得半真半假，有些地方延伸了一些。
他就是想告诉三姐，你很棒，那些人该死，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些王八蛋！
“确宝贝，你受苦了……”
温霜窦撑起上半身，眼睛都有些红了。
当年那件事，确宝贝在打群视频的时候，曾说过。
但只说了个大概，没有今天说的这么细致。
她很能感同身受那种处境，因为她也经历过那种绝望，她还叫了那俩畜生五年的爸妈。
确宝贝是受害者，能光明正大地说出这件事，可是……她把他们全杀了。
回国七年，每一年都有人死在她手上。
所以她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其他姐妹问起来，她都是说养父母死于一场意外失火。
但今天确宝贝的一番话，她的心有所触动。
他居然把那个如同恶魔一般的刽子手，比作天使。
这一刻，温霜的心竟生出一股冲动，很想告诉他，这都不是梦，这是事实。
大多尸体已经被她焚毁，还有五具尸体此刻就在地下室。
全都是她杀的！
哪怕那些人跪着求她，她都不曾放过任何一个人。
温霜窦抿了抿唇，心乱如麻。
这样双手沾满鲜血的姐姐，你还会一如既往地喜欢吗？
话到嘴边，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温霜窦啊温霜窦！
你可别上当！
在确宝贝眼中，她说的只是个噩梦。
他肯定会哄着她，当然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的。
正常人对杀人犯三个字，从来都是谈之色变，更何况她手上的人命不止一条。
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范确知道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
范确抬起手，摸了摸姐姐的小脸，“三姐，现在我不是有你吗？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嗯！”温霜窦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三姐，以后你不是一个人了，你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我会保护你的。”
范确说得很认真，温霜窦忍不住笑出声，宠溺地应了一声，“好。”
姐姐以后也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谁敢伤你，三姐就砍死谁！
范确还想说点什么，继续触碰姐姐的内心。
他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姐姐还没来得及去地下室，所以他也不好摊牌。
万一应激了，容易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