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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红绡错 > 第248章 让他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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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非要报仇呢?”

慕成白手指握紧桌沿,语重心长道:“放下仇恨,安稳的日子不好吗?”

“你的亲人,他们若在天有灵,难道愿意看你被仇恨桎梏,豁出一切吗?”

“因为我不甘心!”

林桑仰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穿过喉咙,连带着腹腔都似燃起了火。

“我怎么能甘心呢?”

“我父亲,为了西陵,为了那个人,穷尽半生心血。”

“他对我们这些孩子们,都不如对那人上心,可最后呢?”

“他得到了什么?”

林桑眼底迸出汹涌恨意。

仿佛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泛着凶狠戾色。

“我就是想要问一问,问他到底为何要这般做!”

“我就是要他死,要他偿命,要他到九幽阴司,跪在我父亲面前磕头谢罪!要那些曾经在我们头顶上踩过一脚的人通通付出代价!”

她死死捏着酒盏,柔夷般的手指泛着青白。

屋内陷入一片寂静。

只余远处此起彼伏的爆竹声。

慕成白越听心口越堵得厉害,他想要劝她回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师兄......”林桑再也抑制不住声音中的哽咽,眸底含泪望向他,“凌迟处死啊,那该是怎样一种痛?”

“我不敢想,我真的不敢想......”

林桑抬手捂住脸,肩头微微抽动。

慕成白从未见她如此失态过。

一时间,千言万语哽在喉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放下,是何等轻飘飘的两个字。

即便他心疼师妹,觉得裴家罪不至此,但到底不曾感同身受。

既没有切肤体会过她的苦,又有什么资格,嘴唇轻轻一碰,就说出要她放下仇恨这般大言不惭的话。

他盯着盏中清酒,沉默良久,仰首一饮而尽。

“我是个孤儿,若非遇到师父,早已冻死在路边,何来今日。”

“我虽怕死,却并非忘恩负义之辈。”

他语气微顿,抬眼看向对面女子,“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

……

庆国公府。

徐鹤安双手负背,立在廊下,望着天边升落的焰火。

尤大刚从外边赶回来,拱手道:“世子,您找我?”

徐鹤安:“冯家的几个暗桩,之前都是由你暗中盯着,从今日起,你不必再跟着林桑,给我把冯家盯牢了。”

“是。”

焰火在夜空中绽开。

明明灭灭的光影映亮男子轮廓分明的侧脸。

深邃的眼眸倒映着璀璨焰火,细细看去,却泛着幽幽寒芒。

“记住,一定要盯紧了,每一个人,每一封信都不能大意。”

他倒要看看,冯家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是,属下谨记。”

尤大躬身退下。

徐鹤安沉默片刻,问身后的华阳,“父亲在做什么?”

今夜徐闯又借故未出席宫宴。

陛下瞧着似乎面色不悦。

华阳也不清楚,“应该在后院吧,方才袁嬷嬷倒是来了一趟,说夫人请您过去。”

“知道了。”

徐鹤安抬腿往嘉禧居走。

冯氏正在煮茶,瞧见徐鹤安进屋招呼他坐下,“外头可冷了,怎么也不披个氅衣?”

“母亲找我?”

徐鹤安撩袍坐下,接过袁嬷嬷递来的茶。

“哎,也没什么正经事儿,今儿过年,你父亲不在这儿,总觉得冷冷清清的。”

冯氏在他身侧坐下,望向窗外满院红光,“你瞧,多喜庆啊,若是你成婚,府中定然要比眼下热闹百倍。”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年后你也二十有三,这婚姻大事,也该上点心了。”

冯氏想起父亲说,林桑在大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当众拒绝了渊儿,心口就一阵窝火。

这是一点面子都没给渊儿留。

偏偏这傻小子跟被勾了魂似的,撞了南墙还不死心。

仍旧眼巴巴捧着人家当个宝。

那么多情的老子,怎么会生出这么个痴情种来?

冯氏冷哼道:“我儿龙章凤姿,偏有那瞎了眼的瞧不上,赶明儿母亲就为你寻个更好的,保证样样赛过……”

徐鹤安按了按眉心,打断冯氏的话,“母亲,你就非得大过年的说这些?”

“母亲也是为你好。”

冯氏仍旧喋喋不休,徐鹤安却听不下去了,起身道:“儿子着实乏了,就不陪母亲守岁了。”

说罢,也不等冯氏回话,撩帘出去了。

“这孩子。”

冯氏望着那道挺拔身影消失在门扉,难掩眸中寂寥之色。

徐鹤安回到屋内,在榻边枯坐?

左右毫无睡意,决定去刑部见一见明芳华。

……

……

刑部地牢。

明芳华正坐在锦被铺就的木板床上,百无聊赖地翻书。

矮桌旁不仅有炭盆,还有红泥小炉子,上头坐着铜壶,正咕嘟嘟煮茶。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去。

狱卒拎着灯笼走在前头。

身后跟着位身披鹤氅的年轻男子。

“真是稀客啊。”

明芳华起身,朝迈入牢中的徐鹤安行礼,“明某见过徐都督。”

徐鹤安扫了眼牢房,“明家主当真是有福之人,无论身处何地,日子也能过得惬悠闲意。”

明芳华道声惭愧,抬手请他入座,“有钱能使鬼推磨,鬼都能使唤得,这些眼皮子浅显的小鬼更不在话下。”

铜壶中水已经沸腾。

明芳华用帕子捏着壶把,将热水顷入青瓷茶盏中,“徐大人可要来一杯?”

“不必了。”徐鹤安道:“本官来此,不是为了喝茶。”

“大人想知道关于明嘉荣的事儿,好巧不巧,明某恰好知晓堂叔当年,曾为裴太师门生,在南州祁县任职时,曾为裴太师做过一件私人差事。”

徐鹤安静静看他片刻,问道:“条件呢?”

明芳华低低笑了声,“和聪明人讲话,果然很省事。”

“徐都督若能设法,保住明某性命,明某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人放心,我们做买卖的,讲究货真价实。”

徐鹤安呵笑一声,淡淡道:“你故弄悬殊扔一段不清不楚的话,便想以此换得一条生路?这买卖未免太容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