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荒野上蒸腾的热浪扭曲了远处的景物。林被粗糙的麻绳捆住双手,踉跄地跟在马匹后面。他的银发早已被汗水浸透,黏在布满鞭痕的脸颊上。每走一步,脚底的血泡就在滚烫的沙砾上留下一个暗红的印记。
走快点,小少爷!尤拉猛地拽动绳索,林一个趔趄跪倒在地。膝盖撞在尖锐的石块上,他咬紧牙关才没叫出声。
莫莉骑着马绕到他面前,肮脏的皮靴挑起他的下巴:怎么?贵族少爷走不动了?她突然俯身,带着酒臭的呼吸喷在林脸上,要不要姐姐背你啊?
队伍爆发出一阵哄笑。林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为了让这群女盗贼放松警惕以便脱身 。他故意让声音变得虚弱而稚嫩:姐姐们...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呢?
鞭子破空的声音骤然响起。尤拉的长鞭在他锁骨上撕开一道新的伤口。
小杂种也配问我们的事?尤拉跳下马,金牙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她一把揪住林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
但莫莉已经冲了过来。她布满老茧的手指粗暴地掐住林的脸颊:为什么?她突然狂笑起来,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小少爷想听故事?好!
她猛地扯开自己的皮甲,露出布满伤痕的胸膛。一个扭曲的家族徽章烙在左胸,皮肉翻卷,早已溃烂发黑。
看见了吗?十二岁!我才十二岁就被卖进金雀花妓院!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林的肩膀,那些贵族老爷们最喜欢在雏妓身上烙家徽了!说这样一辈子都是他们的财产!
队伍突然安静下来。一个缺了门牙的女盗贼啐了一口,残缺的右手颤抖着举起:老娘不过偷了块面包...就为给高烧的弟弟...她突然掀开衣袖,露出光秃秃的手腕,他们剁了我两根手指,还把我弟弟扔进了矿坑!
尤拉松开林的头发,沉默地摩挲着自己脖子上的绞痕。那道环形的疤痕像一条丑陋的蛇,盘踞在她的咽喉处。
北境第三军团...她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洛林峡谷战役...我们死守阵地三天三夜...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腰间的短刀,就因为晚撤了半个钟头...他们把我吊在绞架上...整整一天...
莎姬突然从后面踹了林一脚,他重重地摔在滚烫的沙地上。
装什么可怜!她粗暴地扯开林的衣领,露出锁骨下的奴隶烙印,你们这些漂亮的小崽子懂什么?她的声音突然哽咽,老娘在银矿被二十个畜生轮流...的时候...谁来可怜过我?!
女人们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着。有人展示肋下的箭伤,有人掏出已经发黄的婴儿襁褓碎片。但她们的倾诉很快又变成了暴行。
尝尝这个!莫莉用匕首柄狠狠捅向林的腰眼。他闷哼一声,蜷缩成一团。
缺牙女抓起一把沙土,粗暴地塞进他脚底的伤口里:疼吗?这点疼算什么?
尤拉拽着他的银发,将他的头往石头上撞:听见了吗?这就是现实!
莎姬掰开林的嘴,把劣质烈酒灌了进去:喝啊!贵族少爷不是最爱喝酒吗?酒液混着血沫从他嘴角溢出,呛得他剧烈咳嗽。
黄昏降临,女人们终于发泄够了。林被扔回囚笼,像块破布般蜷缩在角落。月光透过木栅栏,照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体上。
角落里,那道护符的裂缝中,蓝光正随着远处女盗贼们压抑的抽泣声,诡异地脉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