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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洞入口如同洪荒巨兽贪婪张开的咽喉,深不见底。踏入洞内的瞬间,一股远比外界浓稠百倍、几乎化为实质的邪恶气息,如同冰冷的毒水,瞬间淹没了五人小队。林溪胸前的乌木牌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那层护体的微弱金光如同被无形巨手狠狠攥住,急剧收缩、黯淡,最终被压缩到仅能勉强笼罩林溪身周不足一丈的范围,光芒更是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熄灭。

洞内的景象,足以让最坚韧的神经崩溃。

洞壁不再是冰冷的岩石,而是一种暗红发黑、不断蠕动着的、如同巨大生物腐烂内脏般的肉壁!肉壁表面布满粗大的、如同活物般搏动的紫黑色血管,粘稠的、散发着浓烈硫磺与血腥恶臭的暗红色粘液,从肉壁的褶皱和缝隙中不断渗出、流淌。脚下是深及脚踝的、同样暗红色的粘稠液体,散发着微弱的、如同地狱熔炉般的红光,如同一条污秽的魔血溪流,缓缓流淌,每一次抬脚都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噗叽”声。空气中弥漫的魔气压力,沉重得如同置身万丈深海,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滚烫的铁砂,灼烧着喉咙和肺腑。

“呃…”燕子李最先承受不住,脸色瞬间煞白如纸,胃里翻江倒海,强行压抑着呕吐的欲望,身体微微颤抖。铁山和墨鸦也是眉头紧锁,额角青筋暴起,魔气的侵蚀加上伤口的剧痛,如同无数钢针在体内穿刺。沈砚闷哼一声,脸色更加苍白,浩然正气在这污秽绝地运转艰难无比,他迅速取出几张特制的“凝神符”拍在墨鸦和铁山后背,自己也贴上一张,强行稳住心神。唯有林溪,尽管脸色同样难看,识海深处剧痛如潮,但她的眼神却锐利如初,死死盯着洞窟深处。

目光穿透翻滚如墨汁的魔气,洞窟最深处,一座由森森白骨和扭曲的、闪烁着诡异幽光的黑色魔晶垒砌而成的简陋祭坛,如同噩梦的核心,矗立在污秽的魔血溪流中央。

祭坛之上,一个身影盘膝而坐。

鬼面狼!

他脸上的青铜狼首面具,在洞窟内无处不在的、源自肉壁和魔血溪流的诡异红光照耀下,折射出冰冷、非人的金属光泽,狼吻的獠牙仿佛要择人而噬,比在断龙峪外祭坛时更加狰狞可怖。浓郁的、如同粘稠血浆般的暗红魔气,正从祭坛下方的魔血溪流中源源不断地升腾而起,如同有生命般,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盘坐的身躯。他裸露在外的脖颈、手臂皮肤上,青黑色的血管如同扭曲的蚯蚓般高高凸起,剧烈地搏动、蠕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不祥气息。一股阴冷、暴虐、扭曲、非人的恐怖威压,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以他为中心,沉沉地笼罩着整个洞窟。他的气势,比断龙峪祭坛时,强大了不止一倍!那是一种彻底抛弃了人性、拥抱了深渊的邪恶力量。

在祭坛周围,如同最忠诚也最可悲的雕塑,拱卫着八名气息最为强悍的身影。他们穿着影卫标志性的黑色劲装,但眼神空洞麻木,毫无生气,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傀儡。更可怕的是,他们的身体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异化:指甲变得乌黑尖锐,如同兽爪;裸露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败色,如同墓穴中爬出的僵尸;他们的气息冰冷、嗜血,如同被鬼面狼彻底驯化的野兽。

“终于…还是找来了。”一个嘶哑、干涩、带着金属摩擦般刺耳回响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中爬出,打破了洞窟内死一般的寂静。声音已完全不似人声,充满了非人的扭曲感。

鬼面狼缓缓睁开了眼睛。

两点猩红如血的光芒,如同两簇来自深渊的魔焰,在青铜狼首面具的眼孔深处骤然亮起!冰冷、怨毒、带着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漠然和残忍,穿透翻滚的魔气,精准地锁定了闯入的“埋骨”小队,尤其是林溪和沈砚。

“林溪…沈砚…还有几只烦人的苍蝇。”那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嘲讽,“正好,用你们的血肉和灵魂,作为我彻底融合魔龙之力的最后祭品!”

话音未落,一股狂暴到无法形容的魔气风暴,以鬼面狼为中心轰然爆发!

“轰——!!!”

如同在粘稠的魔血湖面投入了一颗陨石!祭坛周围堆积的白骨魔晶,在这股纯粹的、毁灭性的力量冲击下,瞬间化为齑粉!暗红色的魔血溪流被激起数丈高的污秽浪涛!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肉眼可见的暗红色冲击波,裹挟着刺鼻的硫磺腥风,如同海啸般向四周狂猛扩散!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八名异化影卫死士!他们如同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中,身体剧烈一震,空洞麻木的双眼骤然爆发出骇人的猩红光芒!喉咙深处同时发出野兽般的、毫无理智的狂暴咆哮!

“吼——!!!”

八道身影,如同八支离弦的、涂抹着剧毒的黑色利箭,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悍不畏死地扑向闯入者!他们的速度、力量、爆发力,远超之前遇到的任何骨魔或异种尸魔!动作带着一种被彻底扭曲的、诡异而刁钻的狠辣,浓郁的魔气缠绕在他们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黑雾护甲!

真正的生死鏖战,在踏入魔窟核心的瞬间,便已毫无缓冲地爆发!

“杀!”林溪眼中寒芒爆射,所有的疲惫、伤痛、识海撕裂般的剧痛,在这一刻尽数化为冰冷的杀意!她深知擒贼先擒王!鬼面狼才是这一切的源头!破军弓在她手中瞬间拉至满月!胸前的乌木牌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玉石俱焚的决心,那明灭不定的金光被她强行抽取、凝聚!

嗡——!

一支通体闪耀着刺目金芒的箭矢出现在弓弦之上!金光之盛,竟短暂地逼退了箭矢周围翻滚的魔气!箭尖一点金芒,凝聚了林溪此刻所有的意志和乌牌残存的力量,带着净化一切污秽的决绝意志,离弦而出!

“破魔——诛邪!”林溪的声音嘶哑却穿透了魔气的咆哮!

金箭如流星赶月,撕裂粘稠的空气,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直射祭坛之上鬼面狼的心口要害!

“哼!雕虫小技!”鬼面狼发出一声充满不屑的冷哼,盘坐的身影甚至未曾移动分毫!他那只布满漆黑鳞片和扭曲魔纹的手臂,随意地、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轻蔑,猛地向前一挥!

呼——!

一道凝练如实质、如同巨大血色琉璃般的暗红魔气盾,瞬间在他身前成型!魔盾之上,隐约有扭曲的魔龙虚影咆哮翻滚,散发出坚不可摧的邪恶气息!

轰隆——!!!!

金箭与魔盾猛烈碰撞!

如同两座巨山轰然相撞!震耳欲聋的巨响在狭窄的洞窟内疯狂回荡,震得人耳膜欲裂!刺目的金光与污秽的暗红魔气剧烈地相互侵蚀、湮灭!狂暴的气浪如同失控的巨龙,向四面八方疯狂席卷!

噗!噗!

冲在最前面的两名异化影卫,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身形猛地一滞,随即被狂暴的气浪狠狠掀飞出去,重重砸在蠕动的肉壁之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然而,他们身上的魔气黑雾剧烈翻滚,抵消了大部分冲击,猩红的眼中凶光更盛,挣扎着便要再次爬起!

再看那血色魔盾!在剧烈的碰撞下,盾面剧烈地波动、扭曲,如同沸腾的岩浆表面,无数细密的裂纹瞬间蔓延开来!但它终究…没有破碎!只是光芒黯淡了许多!

鬼面狼盘坐的身影,在反震之力下,仅仅是微微一晃!青铜狼首面具下,两点猩红的光芒,充满了戏谑和残忍。

“他的力量…更强了!魔气灌体更深!几乎…已经完成了转化!”沈砚脸色剧变,失声惊呼。刚才林溪那一箭,几乎凝聚了她和乌牌残存的所有力量,竟然连对方的护盾都无法击破!这差距,令人绝望!

“你们的对手,是它们!”鬼面狼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声音如同毒蛇的嘶鸣。他缓缓站起身,随着他的动作,洞窟内的魔气似乎都向他臣服、汇聚。他的身影变得飘忽不定,如同融入了翻滚的暗红魔雾之中,只留下冰冷、残酷的声音在洞窟内回荡,如同死神的宣判:“好好享受…死亡的盛宴吧!”

那八名被气浪掀飞又爬起的异化影卫,以及另外六名未被波及的,眼中猩红光芒大盛,发出更加狂躁的嘶吼,再次带着毁灭性的气势,如同八道死亡旋风,扑杀而至!目标,正是被鬼面狼话语激怒、位置最为突前的林溪和沈砚!

“铁山!墨鸦!拦住他们!保护老大和沈先生!”燕子李尖细的声音带着破音的嘶喊,他身形一矮,如同滑溜的泥鳅,不退反进,主动迎向一名扑来的影卫!

“交给我!”铁山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气和恐惧,此刻彻底化为狂暴的战意!他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如同被激怒的远古巨象,拖着伤痕累累、鲜血淋漓的身躯,悍然迎向两名气息最为凶悍、力量型的异化影卫!他放弃了所有技巧,将残存的力量和狂怒尽数灌注于双臂,巨大的开山斧带着开山裂石的恐怖威势,一个狂暴的横扫千军!

“铛!铛!”

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几乎同时炸开!火星如同烟花般在昏暗的洞窟内爆散!斧刃狠狠劈砍在两名影卫交叉格挡的、覆盖着灰败死气的手臂上!铁山脚下的魔血溪流被狂暴的力量炸开一片污秽的浪花!

巨大的反震之力让铁山壮硕的身躯猛地一晃,双臂如同被撕裂般剧痛,虎口早已崩裂的伤口再次喷涌出鲜血!但他死死咬住牙关,一步不退!那两名力量型影卫也被这狂暴的力量劈得身形不稳,连连后退,灰败的手臂上留下了深可见骨的恐怖斧痕!然而,伤口处没有鲜血流出,只有粘稠的黑气和死灰色翻涌,它们仿佛毫无痛觉,眼中红芒一闪,再次悍不畏死地扑上!

“来啊!杂碎!”铁山双目赤红,如同疯魔,巨斧再次抡起,带起呼啸的恶风,与两名力量型影卫战作一团!每一次斧爪碰撞,都爆发出金铁交鸣的巨响和刺目的火星!铁山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身上的伤口在剧烈动作下不断崩裂,鲜血如同小溪般流淌,染红了他脚下的魔血溪流,但他那狂野的咆哮和巨斧撕裂空气的恐怖声势,硬生生将两名强悍的影卫死死拖住!他的身体,就是林溪和沈砚身前最坚固的壁垒!

墨鸦的身影早已融入阴影。他的左肩伤口被魔气侵蚀,黑气缭绕,剧痛和麻痹感如同跗骨之蛆,让他的动作不可避免地迟滞了几分。但他那双冰冷的眼眸,却如同最冷静的猎手,死死锁定着目标。就在一名身形异常瘦长、动作快如鬼魅的敏捷型影卫,如同毒蛇般绕过铁山的战团,无声无息地扑向林溪后心时,墨鸦动了!

他的身影如同从粘稠的魔气中凭空钻出,带着一股阴冷的死意!鹰爪短兵没有带起丝毫风声,如同毒蝎的尾刺,带着全身的力量和精准到毫厘的计算,狠狠刺向那敏捷影卫相对脆弱的脊椎骨缝隙!角度刁钻,时机狠辣!

噗嗤!

精钢爪尖刺破了坚韧的死灰色皮肤,深深嵌入骨骼缝隙!污血混合着破碎的骨渣飙射而出!

“嗷!”那敏捷影卫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嚎,扑击的动作瞬间变形!但它反应快得惊人,另一只覆盖着灰败死气、指甲乌黑尖锐的手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反手抓向墨鸦的咽喉!速度之快,远超墨鸦的预期!

墨鸦瞳孔骤缩!他没想到对方受此重创还能反击如此迅捷!他强行扭身躲避,同时另一只短兵格挡!

刺啦——!

乌黑的指甲如同利刃,狠狠划过墨鸦格挡的手臂皮甲,带起一溜刺眼的火花和破碎的皮甲碎片!冰冷的死气瞬间侵入伤口!墨鸦闷哼一声,借力急退,险险避开致命一爪,但左臂上又多了一道深可见骨、黑气弥漫的新伤!伤上加伤!

“墨大哥!”燕子李尖叫着,他正被一名影卫逼得左支右绌,险象环生,根本无法救援。

沈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手中铁笔疾点,一道凝练的、蕴含浩然正气的白光如同利箭般射向那敏捷影卫的后脑,试图干扰!

就在此时!

“咻!”

又一道乌金光矢撕裂空气!是林溪!她强忍着识海的剧痛,在沈砚浩然白光的掩护下,抓住影卫被墨鸦创伤、又被沈砚干扰的瞬间破绽,一箭精准无比地贯入其因嘶嚎而张开的、布满尖牙的口中!金光在颅内猛烈爆发!

那敏捷影卫的动作彻底僵住,眼中的猩红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般熄灭,直挺挺地栽倒在污秽的魔血溪流中。

墨鸦捂着新添的伤口,踉跄着退到沈砚身边,脸色由青转黑,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显然魔气的侵蚀正在加剧。他感激地看了林溪一眼,随即再次警惕地望向战场。

燕子李凭借矮小灵活的身形,如同滑溜的泥鳅,在一名影卫的腿脚间穿梭。他手中的分水刺带着倒钩,专门攻击脚踝、膝盖等关节连接处,每一次刺入都带起一溜污血和死灰色的组织液,同时不断抛洒出特制的石灰粉、毒蒺藜。这些东西对魔气强化的影卫效果甚微,石灰粉只能短暂迷眼,毒蒺藜甚至难以刺破他们的死皮,但那刺鼻的气味和突然的阻碍,总能恰到好处地打乱影卫的攻击节奏,为队友创造一丝喘息之机。每一次近身,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影卫那乌黑的利爪便能将他撕成碎片!

沈砚成为了整个战场最忙碌的枢纽。他如同一个高速运转的精密机括,精神高度集中,感知覆盖全场。他的左手五指翻飞如电,一根根细如牛毛的玉针,带着细微的破空声,总是在最危急的时刻射出,精准地刺入逼近影卫的关节要穴、魔气运转的节点!玉针上附着的微弱浩然正气,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扰乱影卫体内魔气的运行,让它们的动作出现刹那的僵硬、迟滞,或者攻击轨迹发生偏移,为铁山、墨鸦或者林溪创造宝贵的必杀之机。

他的右手则不断从袖中甩出特制的符箓——“驱魔符”净化魔气,短暂撑开安全区域;“定身符”尝试迟滞影卫动作;“金光符”爆开刺目强光干扰视线;“护身符”化作薄薄的光幕,险之又险地挡住袭向林溪或燕子李的致命爪风!他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唇毫无血色,指尖因为过度催动精血和浩然正气而微微颤抖,每一次掷符,都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抽走一丝。浩然正气在这魔气本源之地运转,如同逆天而行,消耗之巨,远超他的想象。但他不能停!他的每一次干扰、每一次防御,都关乎着同伴的生死!

林溪则彻底放弃了弓箭在狭窄空间内的劣势。她将破军弓背在身后,拔出了父亲赠予的、一直作为最后底牌的短刀——“惊鸿”!

刀身狭长,不过尺余,通体幽暗,闪烁着一种内敛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寒芒。刀一出鞘,一股森然的锐气便弥漫开来,竟隐隐将身周的魔气逼退寸许!

她将绝大部分心神和乌牌最后残存的力量,尽数集中于自身!脚下步伐变得无比玄奥,身法快如鬼魅,在污秽的魔血溪流上踏过,竟只留下浅浅的涟漪!惊鸿短刀在她手中,化作一道道致命的、几乎无法捕捉的银色光线!她的目标,不再是影卫的致命要害,而是那些被沈砚玉针精准点中、浩然正气短暂扰乱的魔气节点!

沈砚的玉针如同最精准的标记!每当他的玉针刺入影卫的腋下、脊椎骨缝、膝盖后窝等魔气流转的关键节点,林溪的身影便如同附骨之疽般出现在那个影卫身侧!

刀光一闪!

快!准!狠!

噗嗤!

如同热刀切过凝固的油脂!惊鸿短刀带着凝聚的乌牌金光,精准地切入被浩然罡气扰乱的节点!污血混合着破碎的魔气核心瞬间飙射而出!影卫体内原本狂暴运行的魔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紊乱、失控!发出一声痛苦到扭曲的嘶嚎,动作瞬间僵直!

紧接着,或是铁山的巨斧带着风雷之势轰然砸下,将其头颅砸得粉碎!或是墨鸦的鹰爪短兵如同毒蛇般刺入其心窝!又或是林溪自己,刀光再闪,惊鸿短刀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将其头颅斩飞!

刀光、爪影、斧风、符光、魔气…在狭小诡异、如同地狱熔炉般的洞窟内疯狂交织、碰撞!每一次兵刃的撞击都爆发出刺耳的锐鸣!每一次符箓的爆裂都短暂照亮一张张狰狞扭曲的面孔!污血、碎肉、断骨不断飞溅!粘稠的魔血溪流被搅动得更加污秽不堪!

这是一场意志、力量、技巧与魔气的终极较量!五人小队如同怒海狂涛中随时会倾覆的孤舟,在鬼面狼无声的冷笑和八名异化影卫死士疯狂的围攻下,艰难地支撑着,搏杀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烈的死亡气息!每一次反击都伴随着巨大的消耗和伤痛!

铁山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几乎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每一次挥动巨斧都伴随着肌肉撕裂的剧痛和沉重的喘息,全靠一股不屈的凶悍意志支撑。墨鸦左肩和手臂的伤口黑气弥漫,动作越来越僵硬迟缓,每一次出手都像是在燃烧生命。燕子李身上也添了几道深可见骨的爪痕,鲜血淋漓,动作不再如之前那般灵活。沈砚脸色惨白如金纸,身体摇摇欲坠,每一次掷符都感觉眼前发黑,浩然正气已近枯竭。林溪更是摇摇欲坠,识海的剧痛如同无数钢针在搅动,每一次施展“惊鸿掠影”的身法,每一次挥动短刀,都感觉自己的生命本源在被一丝丝抽走,胸前的乌木牌滚烫得如同烙铁,光芒微弱到了极致!

他们如同五支即将燃尽的蜡烛,在无边的黑暗中,用最后的火光,倔强地对抗着吞噬一切的黑暗。胜利的希望渺茫如萤火,但没有人放弃。因为他们身后,已无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