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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碑矗立,律法昭彰。朝野内外因《女帝律》而引发的种种争议与暗流,在那座与日月同辉的千丈盐碑之下,渐渐趋于平息。无人再敢质疑律法的权威,转而开始潜心研究、适应这新的规则。沈娇娇似乎又一次用她匪夷所思的方式,为王朝奠定了一块坚实的基石。

然而,这位皇后娘娘的“闲情逸致”显然并未耗尽。这一日,她翻阅工部奏报,看到关于疏通南北漕运、开辟新运河以利商贸民生的议案,因工程浩大、耗资巨万,且涉及迁移民居、占用良田等诸多难题,已在朝堂上争论了数月尚无定论。

“一条水道而已,也值得吵这么久?”沈娇娇合上奏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挖条沟都这么费劲,指望你们,怕是本宫头发全白了也看不见新河通航。”

她起身,命人取来帝国水师舆图,目光在上面逡巡片刻,最终落在了一条标记为“淤塞废弃”的旧河道上。这条河道前朝曾试图开凿,但因地质复杂、耗费过大而中途废弃,如今只剩一段干涸的河床和几处积水深洼,如同大地上一道丑陋的伤疤。

“就这儿了。”她指尖点在那废弃河道的位置,对身旁的萧珩道,“把这旧河道挖通,连着旁边的镜湖,直通南边水脉,岂不是现成的运河?”

萧珩看了一眼,沉吟道:“此地地质确是最优选择,然前朝倾国力而未成,皆因中段有‘龙骨岩’绵延数里,坚逾精钢,开凿极难,耗时耗力,故而被弃。”

“龙骨岩?”沈娇娇挑眉,非但没有畏难,反而来了兴致,“听起来挺硬?正好,本宫最近手痒,缺些硬骨头啃啃。”

她并未立刻调集民夫工匠,反而下了一道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旨意:命水师将历年退役、即将拆解焚毁的百余艘旧式战船,全部拖曳至那废弃河道的“龙骨岩”段。

此令一出,连萧珩都有些诧异:“你要这些旧船何用?”

沈娇娇神秘一笑:“废物利用,给新运河垫垫脚。”

数日后,废弃河道旁,百余艘饱经风霜、桅杆断裂、船体斑驳的旧战船,如同搁浅的巨兽,密密麻麻排列在干涸的河床上,正对着那传说中坚不可摧的“龙骨岩”山脊。

文武官员、附近百姓闻讯而来,围得人山人海,皆想看看皇后娘娘又要施展何等“仙法”。

沈娇娇立于岸边高地,红衣白发,格外醒目。她看着那庞大的船队与顽固的山岩,眸中闪过一丝跃跃欲试的光芒。她并未动用移山填海的大神通,而是并指如剑,凌空划出一道玄奥的轨迹!

“焚!”

随着她一声清叱,那百余艘旧战船的船体上,骤然燃起了熊熊烈焰!那火焰并非凡火,呈淡金之色,温度奇高,却并未迅速蔓延,而是如同有生命般,集中灼烧着船体的关键结构,尤其是那些厚重的龙骨与肋板!

烈焰冲天,黑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木材与桐油燃烧的焦糊气息。围观人群发出阵阵惊呼,不明所以。烧船?这与开凿运河有何干系?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那百余艘战船在金色烈焰的焚烧下,并未化作灰烬,而是船体结构在极致的高温中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厚重的木材、金属构件在燃烧中软化、变形,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约束、塑形,最终,整艘整艘的战船,竟在烈焰中坍缩、凝聚,化成了一块块巨大无比、焦黑如炭、却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焦炭巨砖!

这些由整艘战船焚炼而成的“焦砖”,蕴含着船只本身的坚韧结构与沈娇娇注入的异能,变得无比沉重、坚硬!

“落!”

沈娇娇指尖下压。

那百余块巨大的“焦砖”,如同得到号令的士兵,轰然腾空,然后带着万钧之势,精准无比地、一块接一块地砸向那“龙骨岩”山脊!

“轰!!!”“咚!!!”“隆——!!”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连绵不绝,地动山摇!烟尘冲天而起,弥漫了整个河道。

待得烟尘稍稍散去,众人目瞪口呆地看到,那曾经让前朝望而却步的“龙骨岩”山脊,竟被这百余块“焦砖”硬生生砸开、撞碎、填平了大半!焦砖与破碎的岩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条异常坚固、高出河床数丈的宽阔基底!

沈娇娇竟是以焚船为砖,以最暴烈的方式,强行在这天堑之上,铺就了运河的路基!

“旧船垫脚,新河通航!”她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着工部官员吩咐道,“剩下的,该你们了。沿着这路基,给本宫把河道挖出来!”

工部尚书激动得老泪纵横,伏地领命。这困扰了王朝数十年的难题,竟被皇后娘娘以如此奇思妙想、霸道无比的方式解决了!

然而,就在民夫工匠们清理被砸碎的岩石和焦砖,准备正式开挖河道时,更令人震惊的发现出现了。

几名工匠在搬动一块特别巨大的焦黑船板(疑似某艘旗舰的甲板)时,发现其背面似乎刻着什么东西。他们将那块焦板小心翼翼地清洗干净,露出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那焦板背面,竟以某种耐火的特殊颜料,绘制着一幅极其详尽、标注着古怪符号的……藏宝图!图上山川地形依稀可辨,指向南方某处隐秘山谷,旁边还有前朝皇室独有的暗记徽纹!

“是……是前朝末帝南逃时,传说中带走的那批复国宝藏的埋藏地点!”一位博闻强识的老翰林辨认后,失声惊呼!

消息传回宫中,萧珩看着那幅意外得来的藏宝图,目光复杂地看向沈娇娇。

沈娇娇正拿着小金剪,悠闲地修剪着盆栽,闻言头也不抬,只懒懒地道:“哦?还有意外收获?看来那些破船也不算全无用处。正好,挖宝充公,填补国库,这开运河的钱,不就有了着落?省得你们整天为银子吵吵。”

她放下金剪,接过宫女递上的湿帕擦了擦手,才抬眼看向萧珩,唇角弯起一抹狡黠的弧度:“陛下,你看,本宫这运河开得,是不是还挺划算?”

焚舟为基,破岩通漕,顺手还得了一份前朝宝藏。这等手段,已非“奇思妙想”可以形容,近乎于言出法随,心想事成。

萧珩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指尖微凉的温度,看着那幅足以让任何帝王心动的藏宝图,最终却只是深深地看着她,低声道:“朕之幸甚,江山之幸甚。”

有此妻,何愁山河不固,国祚不昌?

焦舟铺就的通衢大道上,似乎已能听见未来千帆竞渡、漕运繁忙的喧嚣。而那意外之财,更为这浩大工程,添上了一抹传奇的色彩。这一切,都始于那任性地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