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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历史军事 > 太子谋局:现代灵魂的汉朝征程 > 第41章 白驹过隙,不破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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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白驹过隙,不破不立

五年后。北宫禁苑。

昔日的太子宫繁华不再,这里更像一处精致却冷清的牢笼。庭院深深,古树参天,隔绝了外界的喧嚣。曾经十岁的稚嫩少年,如今已是十五岁的挺拔青年。岁月洗去了表面的稚气,沉淀下的是超越年龄的沉稳和眼底深处挥之不去的锐利与沧桑。

刘据(石玖)负手立于窗前,身姿如松。五年的禁苑生涯,并未磨灭他的意志,反而让他如同璞玉,在孤独与压抑中被打磨得更加内敛坚韧。他不能出宫,不能接触朝臣,但这五年,他并非虚度:

1. 韬光养晦,沉淀智慧:他利用禁苑藏书,结合前世记忆,系统梳理了汉代政治、经济、军事、技术体系。对权谋、帝王心术的理解更加深刻。他模拟推演朝局,思考未来的破局之道。

2. 强健体魄,习武演兵:无法接触外臣,他便将精力投入到身体锻炼和兵法研究上。每日习武不辍,研读兵书战策,在沙盘上推演战局。十五岁的他,身形挺拔矫健,眼神锐利,已隐隐有英武之气。

3. 秘密渠道,维系星火:虽然李信、田畴、陈平、郑渠等核心被革职遣返,但并非完全断绝联系。通过极其隐秘、辗转数道、甚至利用北宫老宦官(受过石德或卫皇后恩惠)的渠道,刘据偶尔能收到一些来自宫外的、语焉不详却至关重要的信息碎片。他知道田畴在老家利用商业才能暗中积累财富和人脉;知道陈平隐于市井,精研算学律法;知道郑渠带着格物院的部分工匠学徒,在民间以匠户身份继续着改良研究(如更高效的水车、织机,甚至…火药的初步探索?);更知道李信虽赋闲在家,但旧部仍有感念。

4. 解读暗账,洞悉敌情:那枚染血的竹簪,是他在禁苑中最重要的“教材”。他早已破译了田畴的密符,那份记录了桑弘羊体系部分核心运作、贪腐证据、甚至暗示与某些地方豪强、乃至江充党羽有所勾连的暗账,被他反复研读,烂熟于心。这份证据,是他在未来反击中最致命的武器。

窗外的天空,阴云密布,一如这五年间诡谲的朝局。

朝堂格局(五年后):桑弘羊权势更盛。刘据被废,少府势力被连根拔起,无人再能挑战他的财权。他推行的一系列敛财政策(如盐铁专营强化、均输平准扩大范围)更加严苛,民怨渐起,但其掌控帝国经济命脉的地位依旧稳固。他暗中支持李夫人之子昌邑王刘髆(此时约八九岁),李广利是其军中盟友。

江充:虽因霍去病遗表和巫蛊案未能彻底坐实刘据的“死罪”,但成功废黜太子,剪除其羽翼,已是巨大胜利。他利用绣衣使者的权柄,罗织罪名,排除异己,权势熏天。他敏锐地察觉到皇帝对其他皇子的考察,暗中也在物色新的“奇货”可居,同时不遗余力地打压任何可能与刘据有旧或同情卫氏的力量。他像一条毒蛇,盘踞在暗处。

卫氏外戚:遭受重创!霍去病陨落是致命打击。卫青虽健在,但已垂垂老矣,不问世事。卫皇后因太子被废,地位尴尬,深居简出,影响力大减。卫氏在军中的势力被李广利等新兴势力侵蚀。卫氏一系,暂时蛰伏。

皇子竞争,昌邑王刘髆 : 李夫人之子(李夫人已故),约八九岁。母族势力较强,舅舅李广利是贰师将军,掌握一定军权。得到桑弘羊的财力支持。李广利野心勃勃,渴望外甥上位。刘髆本人年幼,尚看不出资质。

齐王刘闳 :王夫人之子,约七八岁。王夫人受宠,家族在地方有势力(齐地)。行事相对低调,但家族政治资源丰富。王夫人及其家族善于经营人脉。

燕王刘旦 \/ 广陵王刘胥:稍年长些(十二三岁),但生母地位不高,本人也未有特别过人表现,目前竞争力稍弱,但也在积蓄力量。而皇帝刘彻身体明显衰老,精力大不如前,但对权力的掌控欲丝毫未减。他乐于看到皇子们竞争,认为这是选拔真正“贤能”储君的必要过程。他利用桑弘羊敛财支撑其开边和享乐,利用江充的绣衣使者监视朝野、打击潜在威胁。对禁苑中的刘据,他心情复杂,既有一丝愧疚(尤其在霍去病遗表面前),但更多的是警惕和观察。刘据的“闭门思过”,就是一场漫长的“考核”。

一阵急促而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打断了刘据的沉思。一个面容忠厚、两鬓微霜的老宦官(张公公,石德旧识)快步走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惊惶:

“殿下!不好了!宫里传来消息…江充那恶贼…他…他竟指使爪牙,在齐王府中…‘发现’了诅咒陛下的巫蛊木偶!现在正带兵包围齐王府!王夫人哭晕在陛下面前…陛下…陛下震怒!”

刘据的瞳孔骤然收缩!江充!他终于又出手了!这次的目标,是王夫人和齐王刘闳!巫蛊这把刀,他玩得越发炉火纯青了!看来,皇子间的竞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你死我活的阶段!江充选择此时动手,必然是想在皇帝最终决定前,再除掉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

“还有…”张公公的声音更加急促,带着一丝难以置信,“陈平…陈平先生他…他冒险传信进来…说…说在追查桑弘羊爪牙在地方盘剥的铁证时,意外发现…发现当年石德先生之死…可能…可能并非意外!有线索指向…指向江充当时安插在太子宫的一个眼线,故意在混乱中推了石先生一把…才…”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刘据脑中炸开!

石德先生…不是死于混战意外?!而是…被江充的人故意谋杀?!

积攒了五年的仇恨、冰封的怒火、深埋的伤痛,在这一瞬间,被这个迟来的、血淋淋的真相彻底点燃!如同沉寂的火山,积蓄了太久太久的力量,终于要冲破地壳,喷发出焚尽一切的烈焰!

刘据猛地转过身,十五岁的青年,身形已显挺拔,深邃的眼眸中,不再是少年时的赤红悲愤,而是如同万年寒潭般的冰冷杀意,其中又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复仇之火!他望向未央宫的方向,望向那权力漩涡的中心,一字一句,声音平静得令人心悸,却蕴含着石破天惊的力量:

“江充…桑弘羊…是时候…清算了!”

“传信给田畴、陈平、郑渠…告诉他们…”

“起风了!”

五年蛰伏,暗流汹涌。废太子的禁苑之门虽未开,但复仇的烈焰已点燃,反击的号角,在这乌云压城的时刻,由那深宫冷苑中的青年,无声地吹响!一场围绕着血仇、旧怨、以及那空悬的储位,更为惊心动魄的较量,即将拉开血色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