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雪地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池岳戴上特制护目镜,这才避免了雪盲症的发作。营地里的众人已经收拾好行装,准备向冰冠峰进发。
“检查装备。”泊琴亮的声音在寒风中格外清晰,“每人携带一周的补给,轻装上阵。”
池岳最后确认了一遍背包:御寒服、护目镜、急救包、星力结晶、烈焰丹…所有必需品都已就位。妹妹给的护身符被他小心地挂在脖子上,藏在衣领里。
段玖走到队伍前方,雪白的身影在雪地中几乎融为一体:“我和泊老师会护送你们到海拔4000米处,之后的路程需要你们自己完成。”
众人排成一列纵队,沿着冰舌边缘向上攀登。池岳走在队伍中间,身后是池幽幽,前面是晖鑫。季芸和凌霞、筑曦走在最前面,由泊琴亮领路;云仲则负责殿后。
随着海拔升高,空气越来越稀薄。即使穿着御寒服,刺骨的寒意还是不断渗入体内。池岳的呼吸变得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像是有细小的冰针扎进肺部。
“调整呼吸节奏。”段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三步一吸,两步一呼。”
池岳按照指示调整呼吸,果然感觉好受了一些。他回头看了看妹妹,池幽幽的状态不错,正兴致勃勃地观察着周围的冰川地貌。
“哥,你看那边!”池幽幽突然指着右侧。
顺着妹妹手指的方向,池岳看到冰壁上有一道巨大的爪痕,深入冰层近半米。爪痕边缘还残留着些许蓝色的液体,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雪域魔猿的标记。”晖鑫低声道,“它们在宣示领地。”
泊琴亮检查了一下爪痕:“新鲜的,不超过两小时。大家提高警惕。”
队伍继续向上攀登。坡度越来越陡,有些路段几乎垂直,必须使用冰镐和绳索才能前进。
中午时分,队伍在一处相对平坦的冰台上休整。池岳取出高能量压缩干粮,小口咀嚼着。干粮的味道并不好,但在这种环境下,每一分热量都弥足珍贵。
“我们目前海拔3850米。”泊琴亮查看了一下高度计,“再前进一段距离,就到分离点了。”
季芸坐在池岳旁边,红发上的火星子比平时暗淡了许多。她递给池岳一块巧克力:“给,补充能量。”
池岳道谢接过,指尖不小心碰到季芸的手,立刻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冰凉。他这才注意到,季芸的嘴唇已经有些发青。
“你还好吗?”池岳担忧地问。
季芸勉强笑了笑:“有点冷,不过没关系。”她裹紧了御寒服,“火属性星极力在这种环境下消耗太快了。”
池岳想了想,从背包里取出一颗烈焰丹递给她:“试试这个。”
季芸惊讶地接过药丸:“这不是很珍贵吗?”
“再珍贵也比不上…”池岳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说出什么,连忙改口,“…也比不上任务重要。”
季芸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琥珀色的眸子深深看了池岳一眼,但没有多说什么。她服下烈焰丹,很快,一层淡淡的红晕浮现在脸颊上。
“好多了,谢谢。”她轻声道。
休整结束后,队伍继续前进。坡度越来越陡,有些路段几乎需要攀爬才能通过。寒风呼啸,卷起地面的积雪,能见度越来越低。
“暴风雪要来了!”泊琴亮的声音在风中几乎听不清,“加快速度!”
池岳咬紧牙关,强迫自己跟上队伍。他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次抬脚都耗费巨大的力气。护目镜上结了一层薄冰,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惊呼。池岳勉强抬头,看到季芸脚下的冰层突然裂开,她的身体正迅速下坠!
“季芸!”池岳顾不得危险,猛地扑向前去。他的手指勉强抓住了季芸的手腕,但两人却一起滑向裂缝边缘。
千钧一发之际,一条藤蔓破开石壁,缠住了池岳的腰。
云仲站在安全区域,调转全身星极力,硬生生止住了两人的下滑。
池岳死死抓住季芸的手腕,感觉她的身体在寒风中摇晃。裂缝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好在,他会飞。
池岳眉心的沙漏印记骤然亮起,金色的时间之力在周身流转。他一手紧抓季芸,另一只手猛地一挥,金色的羽翼在他背后展开。
“抓紧我!”池岳在呼啸的风声中大喊。
季芸紧紧抱住他的腰,池岳振动时间之翼,带着两人缓缓升上裂缝。风雪拍打在脸上,像无数细小的刀片,但他咬紧牙关,稳稳地飞向安全区域。
“池岳!季芸!”队友们的呼喊声从上方传来。
当池岳的双脚重新踏上坚实的冰面时,所有人都围了上来。泊琴亮迅速检查了两人的状况,段玖则立刻加固了周围的冰层。
“没事吧?”池幽幽红着眼眶扑上来,一把抱住哥哥。
池岳摇摇头,收起金色羽翼:“没事,就是消耗有点大。”他看向季芸,“你呢?”
季芸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已经恢复了些血色:“我没事,谢谢你…”
泊琴亮打断道:“暴风雪越来越大了,我们必须立刻前往预定分离点。”
队伍继续前进,但气氛明显紧张了许多。每个人都更加小心脚下的每一步,冰镐凿入冰层的声音在风雪中格外清脆。
终于,在暴风雪达到最强之前,他们抵达了海拔4000米的大本营。这是一个半天然半人工的冰洞,内部空间宽敞,角落里还堆放着之前探险队留下的物资。
“这里就是分离点了。”泊琴亮点燃了洞内的应急灯,昏黄的光芒驱散了部分黑暗,“我和段老师会在这里等你们三天。如果三天后你们没有回来…”
他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其中的含义。
段玖取出一个金属箱:“这是紧急通讯器,只能在极端情况下使用,会消耗大量星极力。”她将通讯器交给池岳,“祝你们好运。”
池岳郑重地接过通讯器,感受到沉甸甸的责任。作为队长,他必须带领大家完成任务,并安全返回。
“我们一定会的。”池岳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