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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赋麟被捕的消息如风暴般席卷整个东煌大陆,军方迅速接管了星辉学院,对所有与逆天改命实验相关的设施进行查封,放逐之塔被军方技术部门拆解研究,其核心技术被列为最高机密。

学院理事会连夜召开紧急会议,由泊琴亮临时担任代理院长。

这位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教师此刻站在会议室中央,双眼布满血丝。他手中握着一沓厚厚的文件——那是池幽幽提供的实验证据复印件。

“从今日起,”泊琴亮的声音沙哑却掷地有声,“星辉学院将全面配合军方调查,所有涉事教师停职审查。”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边缘,那里还沾着实验室的灰尘,“至于那些被放逐的学生…”

会议室突然陷入死寂。坐在角落的云裁猛地抬头,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璀璨境强者,此刻眼窝深陷,鬓角竟一夜斑白。

他的拳头在桌下攥得咯咯作响,面前的茶杯早已被捏碎,瓷片扎进掌心却浑然不觉。

“我会亲自带队搜寻。”泊琴亮突然说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活要见人,死要…”

“闭嘴!”云裁猛地拍案而起,实木会议桌应声裂开一道缝隙,“我儿子还活着!”他的声音像是受伤的野兽,在会议室里炸开,“那个叫池岳的小子…那个混蛋小子肯定有办法…”

坐在对面的池利宇始终沉默。这位钟表匠的背脊比往日佝偻了许多,当云裁暴怒的目光扫过来时,他才缓缓抬头:“云先生,我儿子也在那里…”

两个父亲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云裁突然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重重跌回座椅,明华悄悄握住丈夫颤抖的手,发现他的掌心全是冷汗。

军方特别法庭判处寒赋麟永久囚禁在“永寂冰牢”,这是专门关押高危星极力犯罪者的特殊监狱,十二名参与实验的教师被判处三十年以上监禁。

泊琴亮上任后第一道命令,就是拆除后山所有实验设施,在原址建立“真相纪念碑”。

每天清晨,他都会独自站在碑前,看着刻满受害者名字的黑曜石墙面发呆。

池利宇的钟表店成了众人的聚集地。云裁常常不请自来,带着满身酒气坐在角落,盯着墙上那幅星辉学院旧照片出神。

某天深夜,他突然对正在修表的池利宇说:“你知道吗…我最后跟云仲说的话,是骂他整天跟着池岳鬼混。”

池利宇的镊子顿了顿,表盘下的齿轮继续转动:“池岳离家前…偷拿了我最贵重的怀表。”

两个男人在昏黄的灯光下沉默,只有齿轮的咔嗒声填补着寂静。

云瑶常常去云间花坊探望云裁,她的哥哥此时可以说是孤身一人,为了防止他想不开,她几乎每天下班就来看看他的情况。

五个月后,泊琴亮带着军方搜查队返回。他们在东煌大陆最东端的海岸线上,发现了一块刻着星辉学院徽记的礁石。

石缝里卡着一片金色龙鳞——经鉴定,上面残留着池岳的时间之力。

“他们还活着。”泊琴亮将龙鳞放在钟表店的柜台上,眼睛终于有了光彩,“我会继续找。”

云裁一把抢过龙鳞,璀璨境的力量不受控制地外泄,店里的几十座钟表同时炸裂。在纷飞的齿轮雨中,他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

明华默默捡起一片齿轮,轻轻放在丈夫手心。池利宇突然站起身,从里屋取出一只尘封已久的木箱:“这是池岳小时候做的失败品。”他打开箱子,里面全是歪歪扭扭的齿轮装置,“但他从没放弃过重做。”

那天之后,云裁戒了酒,他每天清晨准时出现在钟表店,跟着池利宇学习修理钟表。“等那小子回来,”他边拧螺丝边嘟囔,我要亲手给他修块表。”

金色的阳光洒在星辉学院的广场上,数千名师生整齐列队,肃穆地注视着那座新落成的真相纪念碑。

黑曜石打造的碑体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碑面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名字——那些被实验摧残的生命,那些被掩埋的真相,以及……那些仍未归来的名字。

池幽幽站在话筒前,长发被晨风轻轻拂动。

她的目光扫过台下——凌霞和筑曦站在最前排,两人的手紧紧交握;云裁的鬓角比五个月前更白了些,但眼神却不再颓废,而是带着某种执着的坚毅;父亲和母亲站在他身旁,母亲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怀表,那是哥哥离家前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

“这座碑提醒我们,”池幽幽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广场,“追求力量的路上,不能迷失人性。”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碑面上的一行字——“实验体17号:林小凡”。

那是游乐场鬼屋里那位老奶奶的孙子,也是他们揭开真相的起点。

五个月前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仍历历在目——寒赋麟的疯狂,放逐之塔的蓝光,以及……哥哥被吞噬前最后的眼神。

“幽幽,把证据公之于众。”

那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观礼台上,泊琴亮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双眼微微泛红。

作为新任院长,他这三个月几乎没有合眼,白天处理学院事务,晚上则和军方一起研究放逐之塔的残留资料,试图找到被放逐的五人——池岳、季芸、云仲、晖鑫、珑莹。

云裁坐在泊琴亮身旁,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片金色龙鳞——那是他们在东海岸找到的唯一线索。

自从发现它后,这位曾经颓废的璀璨境强者像是变了一个人,戒了酒,每天天不亮就起来修炼,仿佛要用这种方式弥补些什么。

“我们不会忘记那些被牺牲的生命,”池幽幽的声音将众人的思绪拉回现实,“也不会放弃寻找仍在外漂泊的同伴。”

她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停留在纪念碑的背面——那里刻着五个尚未被证实死亡的名字。

池岳、季芸、云仲、晖鑫、珑莹。

字迹崭新,像是某种固执的等待,又或者是指引人回家的信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