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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城西公园女尸案(二)

回到星城公安局,林辰跟着周志国走进重案组办公室。他先把现场勘查记录整理好,用电脑打印出来,装订成册后递给周志国,然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调取张悦和李伟的资料。

张悦的资料很简单:28岁,星城本地人,父母是普通职工,她毕业于星城师范大学广告专业,毕业后在“创想广告公司”做策划,工作五年,业绩不错,人际关系比较简单,没有过违法犯罪记录。

李伟的资料则多了一些细节:30岁,老家在邻市,五年前来到星城,从装修公司的学徒做起,现在升到项目经理,负责过十几个装修工地,没有犯罪记录,但三年前有过一次家庭暴力报警记录,不过最后因为证据不足,不了了之。

“家庭暴力?”林辰皱了皱眉,把这条信息标了出来。虽然不能确定李伟和张悦的案子有关,但有暴力倾向的人,确实有更大的作案嫌疑。

他继续往下看,发现李伟负责的一个装修工地,就在城西公园附近的“丽景花园”小区,距离公园不到一公里。林辰立刻打开地图,确认了工地的位置,然后截图保存,准备等周志国看完勘查记录后汇报。

“林辰,过来一下。”周志国的声音传来。

林辰连忙走过去,看到周志国正拿着勘查记录,眉头紧锁:“你记录得很详细,尤其是对纤维、铁锈粉和玻璃砂的标注,很有价值。不过有个问题——你觉得李伟的嫌疑有多大?”

“我觉得嫌疑不小。”林辰坐在周志国对面,条理清晰地分析道,“第一,他和张悦昨晚吵过架,有作案动机;第二,他是装修公司项目经理,负责的工地离公园很近,能接触到玻璃砂和麻绳,而且工地里有很多生锈的器械,容易沾到铁锈粉,这和现场发现的线索吻合;第三,他有家庭暴力记录,说明有暴力倾向,可能在争吵中失控杀人。”

“不过,”林辰话锋一转,“现在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是凶手。他说自己十一点就回家了,我们需要确认他的不在场证明是否成立,还有工地里的玻璃砂和麻绳,是否和现场的一致。”

周志国点点头:“你分析得很到位,没有被表面线索误导。小李已经去查李伟的行踪和工地情况了,估计中午就能有结果。对了,你再调取一下张悦的通话记录和社交软件聊天记录,看看她昨晚除了和李伟吵架,还有没有联系过其他人,或者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信息。”

“好的,周组。”林辰回到自己的位置,立刻联系技术科,申请调取张悦的通讯记录。

半小时后,技术科把张悦近一个月的通话记录和微信聊天记录发了过来。林辰仔细翻看着,发现张悦的通话记录很规律,主要是和家人、同事以及李伟联系,没有陌生号码。微信聊天记录里,她和同事聊的都是工作,和家人聊的是生活琐事,只有和李伟的聊天记录,充满了争吵。

最近一次聊天是昨晚九点半,李伟给她发微信:“今晚加班,晚点陪你吃饭。”张悦回复:“又加班?你这个月已经加了十次班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之后两人就没有再聊天,根据小李的调查,十点左右两人就在公司楼下吵了起来。

林辰还注意到,张悦的微信里有一个群,群名叫“丽景花园装修业主群”,她在群里很活跃,经常和其他业主讨论装修问题。林辰点开群聊天记录,发现张悦半个月前在群里吐槽过李伟负责的装修工程,说“施工质量差,还拖延工期”,当时李伟还在群里和她吵了一架,说她“无理取闹”。

“原来他们早就有矛盾了?”林辰眼前一亮,连忙把这个发现记下来。这说明李伟和张悦的争吵,不只是因为加班,还有工作上的矛盾,作案动机更充分了。

就在这时,小李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周组!林辰!有重大发现!”

周志国和林辰立刻站起来:“什么发现?”

“我去了丽景花园的装修工地,在工地的仓库里找到了和现场同款的麻绳,还有玻璃砂!”小李把手里的证物袋放在桌上,“这是从工地仓库里提取的麻绳和玻璃砂,技术科的同事已经初步比对过,麻绳的材质、粗细和现场的一致,玻璃砂的成分也和死者裙摆上的完全相同!”

周志国拿起证物袋,对着光线看了看,脸色变得严肃:“好!小李,你立刻带人去李伟的公司和家里,把他带到公安局来问话。记住,态度不要太强硬,先看看他的反应。”

“明白!”小李转身就往外跑。

林辰看着证物袋,心里却有个疑问:“周组,如果李伟是凶手,他为什么要把凶器扔在公园附近的垃圾桶里?以他的智商,应该知道我们会查到工地,进而怀疑到他才对。”

周志国坐下来,点燃一支烟:“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作案后太慌张,没考虑那么多,随手就扔了;二是他故意引导我们怀疑他,想混淆视听,掩盖真正的凶手。不过第二种可能性不大,毕竟他有动机,还有物证指向他。”

【叮!系统提示:宿主注意,李伟的“疏忽”可能存在异常,建议重点调查他昨晚离开公司后的行车路线,以及工地仓库的出入记录。】

系统的提示让林辰心里一凛:“周组,我觉得我们应该查一下李伟昨晚的行车路线,还有工地仓库的出入记录。如果他真的是凶手,他从公司到公园,再到工地拿麻绳,肯定会留下痕迹。”

周志国点点头:“你说得对,我让小王去查工地的监控,再联系交通部门,调取昨晚李伟公司到城西公园沿线的监控。”

刚安排完,秦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周志国接通电话,按下免提键,秦明冷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周组,尸检报告和证物检测结果出来了。死者的死亡时间确定在昨晚10点30分到11点30分之间,颈部勒痕上的暗红色粉末确实是铁锈粉,和工地仓库里金属器械上的铁锈成分一致;麻绳上的血迹属于死者,而且麻绳外层的纤维,和死者指甲缝里的纤维完全匹配,可以确定这根麻绳就是凶器。”

“另外,我在死者的胃里发现了少量安眠药的成分,剂量不大,但足以让她失去反抗能力。这说明凶手可能是先给死者下了药,再用麻绳勒死她的,现场没有搏斗痕迹也能解释得通了。”

安眠药?林辰心里一惊:“秦法医,死者平时有吃安眠药的习惯吗?”

“我问过死者的家人,他们说张悦睡眠很好,从来不吃安眠药。所以这安眠药,应该是凶手给她下的。”秦明回答道。

周志国掐灭烟头:“看来凶手是有备而来的,不是临时起意。林辰,你觉得李伟有机会给张悦下安眠药吗?”

“有。”林辰立刻说道,“他们是情侣,平时肯定会一起吃饭、喝水,李伟很容易找到机会给张悦下药。而且昨晚他们在公司楼下吵过架,李伟可能会以道歉为借口,约张悦去公园,然后在饮料里下安眠药。”

就在这时,小李打来了电话,语气有些兴奋:“周组!我们在李伟的家里找到了一瓶安眠药,和死者胃里的成分一样!而且李伟看到我们拿着安眠药,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现在已经把他带往公安局的路上了!”

周志国眼睛一亮:“好!等他到了,立刻进行审讯!林辰,你也一起进来,记录审讯过程,注意观察他的微表情。”

“明白!”林辰握紧了手里的笔,心里既紧张又期待。他知道,真相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