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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冰冷的、带着绝对禁锢之力的傀儡锁链上,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他一身白衣,不染尘埃,与这崩塌的地宫格格不入。

他手中提着一盏古旧的青铜灯笼,灯笼的四面都用朱砂血咒刻着两个字——傀儡之母。

这人面容清俊,甚至带着几分书卷气,可那双眼睛,却像是凝固了千年的寒冰,没有半分活人的温度。

他一步步从半空中走下,脚尖轻点在锁链之上,如履平地。

“谢扶光,”他开口,声音清越,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笃定,“你终于还是把它取出来了。抽走初代心脏的本体,我们织魂一族刻在血脉里的诅咒,也该应验了。”

话音未落,他对着手中的青铜灯笼,轻轻吹了一口气。

呼——

灯笼内的烛火应声而灭。

可就在那火光熄灭的瞬间,一缕微弱的、近乎透明的虚影,竟从灯芯中袅袅升起。

那虚影穿着织魂族初代族长的服饰,面容模糊,却透着一股无尽的威严与悲凉。

初代族长的残魂!

看到那残魂的瞬间,萧景明脸上的癫狂彻底化为恐惧,他像是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东西,疯狂地挣扎起来,却被锁链死死地钉在原地。

谢扶光却笑了。

那是一种染着血,却冰冷至极的笑。

她看都没看那缓缓升起的残魂,而是做出了一个让白衣男子都始料未及的动作。

她反手握住那只小巧的仕女木偶阿蛮,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没有丝毫犹豫,噗嗤一声,狠狠刺入了悬浮在半空的那颗傀儡心脏的金色一半!

“傀儡术的终极不是操控,而是……”

她的话音未落,那根连接着阿蛮的傀儡丝,竟在瞬间染上了心脏的璀璨金色,猛地暴涨、绷直,化作一道金色的锁链,以超越闪电的速度,“噗”的一声,径直穿透了白衣男子的胸膛!

“……献祭。”

白衣男子,白无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那个碗口大的窟窿,脸上却没有痛苦,反而露出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

“说得对,是献祭。”

下一秒,异变陡生!

从他被贯穿的胸口,不,是从他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之下,猛地爆涌出数百条浓稠如墨的血色傀儡丝!

那些傀儡丝像是疯长的藤蔓,瞬间就缠住了那道金色的锁链,并以更快的速度,反向缠上了谢扶光的四肢百骸,死死勒入她的经脉之中!

“啊!”

谢扶光发出一声闷哼,只觉得全身的灵力都在被那些血色丝线疯狂吞噬!

“他的傀儡术……是用怨魂淬炼的!”萧无咎目眦欲裂,他猛地撕开自己胸口一片龙鳞,甩出一捧金色的血液。

那血液带着灼热的龙息,足以焚尽世间一切邪祟,可是在接触到白无涯那些血色傀儡丝的瞬间,竟“滋”的一声,化作一缕黑烟,消散无踪!

“没用的,”白无涯的声音带着一丝愉悦的疯狂,“你的龙血是至阳之物,可我的傀儡,是用数万个死在织魂族手下的怨魂炼成的。怨气,才是它们的食粮!”

就在这时,被死死束缚的谢扶光猛地一咬舌尖!

一口精血喷出,却并未散开,而是被她指尖一根仅能动弹的傀儡丝瞬间吸附。

血色的丝线在空中急速勾画,一个繁复诡绝的星纹禁制,赫然成型!

那是初代族长留在傀儡心脏中的最后一招,用以镇压一切叛逆!

然而,白无涯只是冷冷地看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你还在信那个老东西留下的后手?”

“轰——!”

他话音刚落,手中那盏熄灭的青铜灯笼,毫无征兆地轰然炸裂!

无数刻满了咒文的心脏碎片四散飞溅!

诡异的是,每一片碎片上,都赫然映照出一段血腥的画面。

有的是冲天的火光,有的是族人绝望的哀嚎,有的是皇室禁军冰冷的屠刀……还有的,是初代族长亲手将一个又一个族人,推入深渊的背影!

白无涯的声音如同魔咒,在谢扶光的脑海中炸响:“你看到的所谓真相,不过是初代族长为了保全自己一丝残魂,编造出来的谎言!是他为了追求傀儡术的极致,拿全族献祭!你所谓的复仇,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

谢扶光浑身一震,双目瞬间失神。

骗局?

一切都是骗局?

她背负了二十年的血海深仇,只是一个分裂人格的自辩之词?

“扶光!醒过来!”萧无咎的嘶吼将她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谢扶光猛地回神,眼中最后一丝迷茫被彻骨的决绝取代。

真假,已经不重要了。

她猛地扯断自己一缕被鲜血浸透的长发,那发丝离手的瞬间,竟化作一只微型到肉眼几乎看不见的血色傀儡,闪电般钻入了萧无咎胸口那片撕裂的龙鳞裂缝之中!

属于她的,冰冷而决绝的声音,第一次直接在萧无咎的脑海中响起:

“用你的龙血,重铸契约!”

“这一次,不止要封印傀儡之母,连同这个初代残魂,一并封了!”

萧无咎没有丝毫犹豫,他催动全身血脉,金色的龙血瞬间将那只微型傀儡包裹!

两道粗壮得无法想象的能量光柱,一道是代表龙血契约的璀璨金色,一道是代表傀儡之母的滔天血色,同时从地宫之中冲天而起!

狂暴的力量对冲,瞬间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在一声震彻天地的巨响中,将整个皇宫地基,连同那座巍峨的地宫,硬生生撕裂成了两半!

烟尘,碎石,哀嚎,瞬间淹没了一切。

曾经辉煌的宫殿群,化作一片废墟,中间隔着一道深不见底的裂渊。

不知过了多久,当一切都归于死寂。

裂渊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废墟的掩盖下,轻轻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