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读趣网 > 玄幻魔法 > 惊!绝美女傀儡师把厉鬼当玩偶 > 第324章 孩子不语但全都记得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324章 孩子不语但全都记得

铅灰色的云层死死压着京城的脊梁,连绵的暴雨已经下了三天三夜,仿佛要将这百年皇都洗刷出一个窟窿。

名籍院里乱成一团。

东墙塌了半边,浑浊的雨水倒灌进来,眼看就要淹到存放名录的架阁。

“快!把册子都搬到楼上去!”

韩昭一脚踩在齐膝深的水里,发髻散乱,官袍的下摆浸透了泥浆,平日里清冷威严的脸上满是焦急。

她亲自抱着最重要的一摞户档,踉跄着冲向楼梯。

这些泛黄的纸张,记录着无数人的生与死,是她身为名籍院大司录的根,是她许诺给那些沉冤者的最后公道。

就在她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怀中一册因浸水而散开的卷宗上,一个墨写的名字忽然泛起微光。

那光芒极其微弱,像夏夜的萤火,却又带着一股不属于阳间的阴冷。

韩昭脚步一顿,低头看去。

不止一个。

一页纸上,密密麻麻的姓名,一个个接连亮起,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从沉睡中唤醒。

“哗啦——”

整本名册脱手飞出,悬浮在半空。

纸页无风自动,那些发光的名字竟如游鱼般从纸上挣脱,在空中自行重组,排序。

一,十,百。

转瞬间,上百个从未录入名册的陌生姓名,化作一道光幕,森然投映在斑驳的墙壁上。

所有抢救卷宗的官吏都看呆了,惊恐地后退,有人甚至当场软倒在水里。

“大人,这……这是闹鬼了!”

韩昭死死盯着那面光墙,心头巨震。

“不是纸活了。”

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韩一回头,只见一身黑衣的柳婆子不知何时已站在楼梯口,她拄着那根盘龙拐杖,浑浊的眼睛里倒映着那百个鬼名,声音低得像一声叹息。

“是有人,在逼着死人说话。”

同一时刻,相国寺的禅房内,白三婆猛地从蒲团上弹了起来,惊得撞翻了身前的茶盏。

睡在邻床的盲女阿阮正发出痛苦的呓语,额头上全是冷汗。

“三百个孩子……在唱歌……”

白三婆顾不得收拾,一把抓住阿阮的手腕,厉声问:“唱的什么?”

阿阮的嘴唇翕动着,断断续续地哼出一段诡异的童谣,那调子既不属于南朝也不属于北调,古老得像是从地底下挖出来的。

“布偶睁眼三更半,莫应门外唤娘声。若见影子双成对,烧我旧衣送你行。”

白三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她疯了一样冲到书架前,把一本本厚重的巫典全扫到地上,颤抖着手翻找。

终于,在一本孤本的夹缝中,她找到了一页残破的批注。

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字迹因年代久远已模糊不清,但“织魂祭歌”四个字,却像是用血写成,刺得她眼睛生疼。

那是二十年前,织魂一族被灭门前夜,用于召唤百鬼、献祭自身的禁忌之曲!

千里之外,南疆深山。

谢扶光在一间新搭的草堂里,看着堂前坐成一圈的六个孤儿。

她从镇上收留了他们,不教他们识字,也不教他们言语。

只是每人发了一只最简单的素面布偶,让他们每日抱着,静坐,听雨。

七天了。

这七天里,孩子们一言不发,草堂里静得只能听见雨打芭蕉的声音。

忽然,那个最年幼、才刚满五岁的男孩,抬起一直低垂的头,伸出小手,指向空无一人的角落。

他的声音稚嫩又清晰,是七天来的第一句话。

“那个穿官袍的叔叔哭了。”

他歪着头,似乎在仔细倾听。

“他说……他没有纸钱烧了。”

谢扶光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她站起身,走到孩子们中间,轻轻哼唱起来。

那是一支古老的童谣,正是阿阮梦中听到的那一首。

孩子们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召,一个个抬起头,跟着她用同样稚嫩的嗓音,齐声合唱。

“布偶睁眼三更半,莫应门外唤娘声……”

歌声穿透雨幕,飘向远方。

当夜,山外三十里处,一座早已荒废的祠堂无故起火。

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火光冲天,直到天明才自行熄灭。

待到附近的村民壮着胆子前去查看时,才发现祠堂的地基下,竟烧出了上百具层层叠叠、早已化为白骨的无名尸骸。

京城,钦天监。

副使赵砚锁紧了书房的门,眼中闪烁着狂热与痴迷。

他面前的桌案上,摆着一只精美绝伦的仕女傀儡。

这是上次谢扶光离京时,留给他“参详”的。

他已经拆解了它所有的关节,研究了它内部的机簧,却始终无法理解,这东西究竟是如何囚禁并操控厉鬼的。

今夜,他决定冒险,撬开它的头颅,一探究竟。

子时刚过,他拿起特制的银凿,正要对准傀儡的后颈。

“咔哒。”

一声轻响。

那原本被他拆得七零八落的仕女傀儡,竟自己动了。

它的头颅,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缓缓转了过来,正对着赵砚。

那双原本用黑曜石镶嵌的眼珠里,缓缓渗出了两行鲜红的血泪。

赵砚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想跑,双腿却像灌了铅。

下一刻,整间书房里,响起了稚嫩而整齐的合唱声。

“布偶睁眼三更半……”

歌声阴冷,穿透耳膜,直刺神魂。

赵砚惊恐地捂住耳朵,却发现歌声并非从外界传来,而是直接在他脑中响起!

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是,那童谣的歌词,不知何时已经变了。

“……张侍郎,南珠三斛,藏于东厢第三砖……”

“……李尚书,侵占军田八百亩,地契缝于蟒袍夹层……”

一句句,一声声,全是当朝几位重臣隐秘至极的贪墨罪证!

赵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那只流着血泪的傀儡,不住地磕头。

第二天天不亮,他便抱着那只已经恢复原状的仕女傀儡,失魂落魄地冲进了名籍院。

他将傀儡交到韩昭手中,面如死灰,只说了一句话。

“它认主,也认罪。”

三日后,鸣冤堂。

韩昭主持了第二次名录公审。

被告是一名在乡里以乐善好施闻名的乡绅,罪名是虐杀家中三名佃户。

那乡绅跪在堂下,一脸悲愤,矢口否认。

“大人明察!草民便是倾家荡产,也断做不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啊!”

他的话音刚落,旁听席上,忽然响起了一片稚嫩的童声。

是几十个从京中各处孤儿堂里寻来的孩子。

他们齐刷刷地站起来,用一种毫无感情的语调,异口同声地背诵道:

“老爷,求求你,俺婆娘就快生了,俺只求回家看她一眼……”

“你这贱骨头,还敢顶嘴?来人,给我打!往死里打!”

“……我的儿……爹对不住你……”

一问一答,一字不差,正是那三名佃户临死前的最后哀嚎与遗言!

满堂百姓一片哗然。

那乡绅脸上的伪装瞬间崩塌,他癫狂地指着那些孩子,嘶声大叫:“你们怎么知道?!你们怎么会知道!你们是鬼!你们都是死人!”

韩昭缓缓从案后起身,目光冷得像刀。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几近疯魔的乡绅,一字一句,声震全场。

“他们不是死人。他们是,记住的人。”

公审结束的当晚,谢扶光在南疆的山中夜观星象。

她忽然发现,天穹之上,那颗代表着织魂一族的“织女星”,光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骤然黯淡。

有人在毁唤魂碑!

那是织魂一族最后的根基,一旦被毁,所有沉睡的英灵将永世不得昭雪。

谢扶光眼中杀机一闪,没有丝毫犹豫。

她从行囊中取出那只小满曾经日夜佩戴、早已被摩挲得起了毛边的旧布偶,咬破指尖,用自己的心头血,在布偶的心口位置,飞快地写下了一个血红的“守”字。

随即,她将布偶决然投入了面前的火盆。

千里之外,京城名籍院。

正在后院帮柳婆子晒书的小满,猛然抬起头,像是听到了某种召唤。

她丢下手中的书卷,发疯似的冲向鸣冤堂。

此刻,唤魂碑正被一团黑气笼罩,碑上的名字正在飞速消失,柳婆子跪在碑前,泣不成声,却无能为力。

小满冲到碑前,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将自己小小的手掌,用力贴上了冰冷的石面。

刹那间,整座石碑亮了!

那光芒炽热如熔铁,瞬间驱散了所有黑气。

碑上所有消失的名字,如潮水般逆流回显,就连那些最模糊、最古老的痕迹,也变得清晰如昨,熠熠生辉!

柳婆子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老泪纵横,跪在地上,朝着石碑重重叩首。

“丫头……丫头们……”

她哭得像个孩子。

“我们……我们都还在呢。”

深宫之中,一间戒备森严的书房里。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将一份写着“织魂录”的陈年旧档,送入燃烧的铜炉。

火苗舔舐着泛黄的纸张,发出滋滋的轻响。

那只手的主人,望着跳动的火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可就在卷宗即将化为灰烬的瞬间,他握着火钳的手,却蓦地一僵。

一股毫无来由的阴冷寒意,毫无征兆地从脊背升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就好像,暗中有一双眼睛,穿透了重重宫墙,正冷冷地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