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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锦绣风华:太子妃养成手札 > 第22章 咸点新思,荷包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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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咸点新思,荷包试探

老姨奶奶寿宴上那场由一支珍珠簪子引发的风波,如同一阵突如其来的秋雨,虽很快停歇,却在沈清月的心田里留下了久久难以消散的潮湿与阴冷。

宴席之后,她着实消沉了好些日子,整日里恹恹的,像是被霜打蔫了的花儿,连房门都懒得出,更别提像往日那般去园子里散步。

倚梅苑的窗棂上糊着半旧的窗纸,秋风一吹就簌簌响。

沈清月坐在梳妆台前,面前摆着一碗温热的藕粉,丫鬟春桃劝了第三次:

“小姐,您多少吃点吧,这藕粉是厨房新磨的,加了桂花蜜,甜得很。”

沈清月却只是摇摇头,把绣绷拉到跟前,银针戳在素色绸缎上,半天没落下一针。

春桃刚要再劝,就见王氏掀帘进来,手里拿着件水红色夹袄:“月儿,天凉了,把这件穿上,别冻着。”

沈清月没接,声音闷闷的:“娘,我不想穿这个,像寿宴那天穿的,看着心烦。”

王氏手里的衣服顿了顿,坐在她身边,叹了口气:“还在想寿宴上的事?那沈清韵就是故意的,明着解围,实则让你难堪!”

“不是她,是三哥无心说的。”

沈清月小声反驳,却忍不住红了眼,“可……可大家都看着我,父亲还那样看我……”

王氏拍着她的背,语气带着怨愤:“要不是她处处拔尖,太子还送她宫花,你至于戴支仿的就被人说?等娘再给你寻更好的,比她的还贵重!”

沈清月没说话,只是把脸埋进母亲怀里,肩膀轻轻耸动。

王氏将女儿搂在怀里,心里涌起了一阵复杂的情绪:

她既心疼女儿受辱后的委屈与难堪,又气恼她的不争气,更有一股无处发泄的怨愤,如同毒蛇般缠绕在心间。

最终,这所有的负面情绪,几乎都不由分说地归结到了那个光芒愈发耀眼、衬得她们母女黯然失色的沈清韵身上。

在她看来,若不是沈清韵事事拔尖,处处得脸,她的月儿何至于如此自惭形秽,连戴一支相似的簪子都要受此屈辱?

这种想法如同野草,在她心底疯狂滋长,却又因着林氏先前的敲打而不敢表露分毫,只能化作更深的嫉恨,在暗处发酵。

而处于这无形漩涡另一端的沈清韵,她的生活却并未因那场宴席的小插曲而泛起太多涟漪。

她天性豁达,加之林氏自幼教导她要有嫡女的气度与胸襟,故而并未将此事过多放在心上。

她的注意力与精力,绝大部分都投注在了那些她认为更有意义和价值的事情上

——每日雷打不动的诗书课业、日渐复杂的账目管理、以及她那方小小的“事业王国”。

“锦味斋”的生意,在她的用心经营和赵掌柜、胡师傅的得力辅佐下,已然步入正轨,且声誉日隆。

然而,沈清韵并未满足于此。

她深知,经营之道,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时值深秋,天高气爽,正是蟹肥菊黄、万物丰收的季节。

她望着庭院中傲霜绽放、姿态各异的秋菊,又想起前几日饭桌上那膏满黄肥、令人食指大动的蒸蟹,心中便萌生了一个新的念头。

这一日,她特意唤来赵掌柜和胡师傅到府中叙话。在母亲林氏院子的偏厅里,她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胡师傅,我想着做蟹黄酥,把蟹肉剔出来,加些瘦肉末,既能去腥味,又能提鲜。”

沈清韵拿起一只螃蟹,比划着,“您看,蟹黄要蒸熟了再拌馅,会不会更香浓?”

胡师傅捻着胡子,点头道:

“大小姐说得在理,只是蟹黄剔起来费功夫,还得小心别沾了蟹壳渣。

之前做菊花酥时,咱们用的是模子,蟹黄酥也能用小模子压出花纹,更精致。”

赵掌柜在旁补充:“我看可以先做二十份试卖,优先给常来的熟客,比如张府、李府的管家,他们识货,要是说好吃,咱们再批量做。”

沈清韵笑着点头:“就按赵掌柜说的来,锦书,明天你去东市采买新鲜螃蟹,要母蟹,蟹黄多。”

锦书应声记下,又问:“小姐,要不要多买些姜?胡师傅说去腥味得用姜。”

“对,多买些嫩姜,切末拌馅正好。”

沈清韵说完,又拿起一块干贝,“这干贝泡软了切碎,加进菊花糕里,做咸口的,应该也好吃。胡师傅,您觉得呢?”

胡师傅连连点头:“大小姐有想法!干贝鲜,配菊花的清苦,味道肯定特别。”

三人又讨论了半个时辰,确定了做法和用料,赵掌柜和胡师傅才起身告辞,去铺子里准备。

沈清韵刚回到书房,锦书就递来一封书信:“小姐,太子殿下的信到了,还有一本前朝的笔记。”

沈清韵拆开信,仔细看着,嘴角渐渐扬起。

锦书在旁磨墨,见她笑,好奇地问:“小姐,太子殿下又说什么有趣的事了?”

“殿下说京郊庄田今年收成好,还问我选官该重才还是重德。”

沈清韵放下信,拿起笔记,“我倒想起赵掌柜选伙计的事,之前有个伙计算盘打得好,却偷拿铺子里的糖,赵掌柜还是把他辞了。”

锦书笑道:“可不是嘛,人品不好,再能干也没用。小姐回信时,正好跟太子殿下说说这个,肯定比讲大道理管用。”

沈清韵点头,拿起笔,在纸上写道:

“殿下所问选官,韵儿不懂朝堂事,却知管铺子选伙计,需人品端正为先。

若只会算帐却贪小利,久了必生祸端,如同蟹馅沾了壳渣,再鲜也难入口……”

写完信,沈清韵把笔记翻开,正看得入神,锦书又进来了,手里拿着个靛蓝色荷包:

“小姐,方才在穿堂,倚梅苑的小菊塞给我的,说是月小姐感谢您寿宴解围,还让我跟您说,希望您在老爷夫人面前多为她说几句好话。”

沈清韵接过荷包,触手粗糙,针脚也歪歪扭扭,上面绣的缠枝花纹还缺了半朵。

她解开系带,里面掉出几颗干瘪的香丸,散发着淡淡的茉莉香,却有些刺鼻。

“这香丸放了有些日子了。”沈清韵捏起一颗,又放回荷包,“锦书,你怎么跟小菊说的?”

“我没敢多说,就说会把东西交给您。”

锦书小声说,“小菊塞荷包时很紧张,还说月小姐不好意思亲自来。”

沈清韵点点头,把荷包递给锦书:“你收着吧,别用了。下次小菊再找你,你就说:

姐妹之间互相帮衬是本分,不用谢。至于在父母面前美言,就说父母公正,自有考量,咱们做小辈的不能多嘴。”

锦书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小姐放心,奴婢知道怎么说。”她拿着荷包退出去,心里佩服小姐年纪小却想得周全。

沈清韵重新拿起笔记,刚看了两页,就见沈清澜走进来,手里拿着本《农书》:

“妹妹,我听赵掌柜说你要做蟹黄酥?正好我今日看《农书》,里面说螃蟹要选秋汛的,肉最肥。”

“大哥来得正好!”沈清韵笑着招手,“你看太子殿下送的笔记,里面记载了好多民间巧技,有个做点心的法子,用蜂蜜代替糖,更清甜,我想着下次试试。”

沈清澜凑过去,看着笔记上的字,点头道:“这个法子好,母亲说你最近咳嗽,少吃糖正好。”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沈清澜想起母亲吩咐的事,叮嘱道:“妹妹,王姨娘那边最近安静,你也少去倚梅苑,免得再生事端。”

沈清韵点头:“我知道,我心思都在铺子里,没空多想别的。”

沈清澜走后,沈清韵重新坐回窗前,看着外面飘落的梧桐叶,心里很平静。

她知道王氏和沈清月不会一直安分,但眼下,她更想把锦味斋的新点心做好,把太子的书信回复好,把日子过得充实。

夜幕降临时,锦书来禀报:“小姐,小菊又找我了,我按您说的回复了,她没再多说,只是有点失落。”

沈清韵“嗯”了一声,没再多问,只是让锦书把太子的笔记收好,明天再看。

窗外的月光洒在书桌上,映着摊开的笔记和未写完的回信。

沈清韵打了个哈欠,起身准备歇息,心里想着明天采买的螃蟹,想着新点心的味道,嘴角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