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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今穿古,我爱上迷人老祖宗 > 第110章 难以拒绝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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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金菊,于沸水中渐渐萎靡,发狂的释放出金黄的颜色,漫溢甜腻的香雾。

秦老将军与秦夫人分别坐在牡丹榻两边,隔着茶桌,都将手肘搭着桌沿,犹如一面镜子,倒映出两个人,同一个姿势,同一副愁容。

秦策独自坐在靠窗的圈椅中,永远都保持着贵公子的身姿笔挺,他以询问的眼神瞧着父母。

秦夫人未语,先深深的一叹,艰难的开口:“儿子,这段日子,将军府历经风波,你也都看在眼里,你父亲为了你的婚事,操碎了心,但现今情形有变,圣上调转矛头,盯上了施家,若我们不出面保他们,施家定受连累,甚至施灵羽亦有性命安危。”

秦策面上的神采,徐徐弥散,已然有了不好的预兆。

察觉到儿子的失落情绪,秦夫人继续劝慰:“儿子,官场复杂,有些事不能任性妄为,由着自己的性子。皇帝的儿子又如何,亦不能为所欲为,想娶谁便娶谁。但作为男人,娶谁又有什么为难,日后好生与公主商议,若公主大度,仍然可以纳施灵羽为妾。”

秦策眸光黯淡,表情僵冷,情志落寞,闷声不吭。

秦夫人瞧了瞧丈夫,心下担忧,再次宽慰说:“儿子,其实你也不必钻牛角尖,年纪轻轻喜欢一个人,一时迷住了,而忘乎所以,此乃平常。过些年新鲜劲儿一过,你便不那么想了。再美的爱情都会消失,到头来你会后悔,为爱情所牺牲的一切。”

秦策脸色冷白,唇色浅淡,虽在盛夏,却寒似三冬,整个人似结冰的雕塑,默然呆坐。

这更使秦夫人坐立难安,她坚持劝道:“儿子,娶公主可以使将军府与皇室关系密切,

稳固秦家地位。这段日子,将军府与朝堂上明争暗斗,怎能不引起圣上忌惮,若因此生出嫌隙,将军府往后的日子,会更加的如履薄冰。”

秦策黑睫半落,神思怔忡,面上缓缓恢复血色,但却如初春融化的冰,水意凛冽,流动着炸骨的冷。

秦夫人缓缓立起身,苦口婆心,甚至略带请求:“儿子,将军府亏待了施灵羽,她要什么赔偿,尽可满足她。但此事不能再继续发展下去,不但害了施家,将军府亦要面临责难。儿子,不要再固执下去,算娘求你!”

“不要再说了!”

秦策声音悲怆,表情却异常的平静,自母亲说第一句话开始,便有一把刀自上而下,一点点的在他心上割,他习惯性的压抑和克制,使面上无波澜,眸光不惊乱,任凭那不为人知的痛撕心裂肺,他保持一贯的镇定,轻声回答:“锦云公主,我娶!”

这句话犹如毒药,自舌尖而发,尽管难以下咽,秦策不动声色,逼自己生生吞下。

儿子的果断,不争不辩,反而使秦老夫妇惊疑错愕,从来在感情上据理力争,倔强如牛的儿子,突然性情大变,无一句反驳,并顺从的接受了一切。

秦夫人一时不知所措,立时提出:“儿子,你若不好开口,娘亲自登门,向顾家商议退婚赔偿。”

秦老将军却拦住夫人,示意她先出去。

随后,他走向秦策,用宽大的手掌重重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儿子,父亲尽力了。男人大丈夫,当要振作。”

直至秦老将军也出了门,秦策独坐屋中,垂头丧气,意志消沉,一双不会哭的眼眸,泛起猩红。

一切都在按照顾盼子的预言发生并发展着,哪怕他拼尽气力,命运这道梁都无法撼动半分。

他拼命抓住的,压根不属于他,可是他又无法放手,如同一道金箍锁住了他的喉咙,他握她越紧,越是令他呼吸不得。

人生怎有两全事,让她活,他就非娶公主不可。

屋内许久都没有声音,守在门外的魏熊担忧的靠近,当看到椅子中那一向处变不惊的少将军,一改昔日从容,他如此颓唐,如此萧索,冷白的脸色上,通红的眼角,无论如何也流不出眼泪。

天下事皆是如此,有人笑便有人哭,文顺帝擦干的眼泪,又灌进了秦策的眼睛里。但他那堵塞的泪腺,根本无法流泪,于是便如翻涌的海潮,倒灌进心里,使他沉溺,令他在命运的漩涡里窒息。

“将顾盼子带来吧,我有话要对她说。”

那声音仿似来自地狱,历尽苦刑,千般滋味,以最沉重的音调,向魏熊发出命令。

魏熊茫然的点点头。

朝堂的斗争,顾盼子一无所知,她只知道突然的婚期提前,又突然的封查将军府,这两日又无缘无故的天下太平了。

但她凭借先知的能力,也有所察觉,皇帝赐婚,秦家在想方设法拒绝,原本这一场仗,是将军府为镇北将军的女儿打的。

因缘际会,导致历史偏差,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姑,竟然也能惊动朝野。

但就像她明知结果,便对这场争斗不敢抱有希望。

现在魏熊忽然把她叫来常棣院,满院子的家丁和丫鬟,一双双奇异的眼神打量过来,似乎已经证明了顾盼子的预感。

“听说少将军要去接旨,改娶公主了。”

“那这位施姑娘岂不是白忙一场,临近拜堂,新娘子换人了?”

“可不是,板上钉钉的事都能黄,我若是这施姑娘,不知该怎么哭呢。”

“也别这么说,万一到时候正妻变小妾,她还是你主子。”

隔壁院中的粗使丫头,对秦家的轶事津津乐道,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说给顾盼子听。

顾盼子低垂着脑袋,回想起那晚,原身入梦而来,对她千叮咛万嘱咐的话,犹在耳畔,历史不可篡改,劝她释然。

看来,一切都不过是大梦一场空。

少顷,秦策快步从外面返回,进门便吩咐春晓,将满院子的人都清除出去,仆人们各自放下活计,如同鼠窜一般,小跑出常棣院。

如此阵仗,更使顾盼子确信,传言非虚,她嫁不成了,秦策是来跟她坦白的。

秦策神色凝重,将顾盼子拉到屋中,特地把她安排到罗汉榻上坐好,他方才在一旁落座。

秦策微舔泛干的唇,几番欲言又止,才终于艰难的开口:“皇上要求施家带你进宫,这是一场有去无回的阴谋,仅凭施家是扛不住的,故此,只能让施家提出退婚,来避免浩劫。”

秦策无法直视顾盼子的眼睛,只是牵起她冰凉的小手,伤悲的说:“施家退婚,我必然要进宫接旨,迎娶锦云公主,你知道这是无奈之举,不娶她,施家满门都会陷入危险的境地,连你也无法保全。”

宛如心脏被生生掏出来,然后塞进一件狭小的容器,再疯狂的挤压,顾盼子整个胸腔传来沉闷的痛觉,她微张的口,哑然失声,泛红的眼圈,泪水在打转。

“所以,你打算放弃我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