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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新婚九日,到了回门之期,马车和护卫队,从将军府出发,浩浩荡荡的向坤安门的方向走。

秦策和锦云公主铁应柔同乘一辆车,狭窄的空间里,两人默默无语,并肩而坐。

“施灵羽是谁?”

宛如天外来音,公主铁应柔凭空冒出一句问话,撕裂了车厢内的平静。

秦策缓缓的扭头看着公主,那双单薄狭长的凤眼,正聚精会神的注视着他。

秦策坦诚的说:“我的未婚妻。”

“喀嚓”,胸腔传来碎裂之音,伴随着莫名的隐痛,铁应柔不知为何,心里不是滋味。

此前她嫉妒秦策与护卫走得近,尤其婚后两人分房睡,她一度认为秦策或许有断袖之癖,根本对女人不感兴趣。

后来打听到,秦策婚前与一位名叫施灵羽的姑娘,已然谈婚论嫁,故此她认为,秦策之所以与护卫走得近,完全是因为他心中有别人,而与她故意疏远。

万没想到,她拆穿此事,秦策并不避讳,他连骗都懒得骗她。

铁应柔不解的望向秦策:“你既有未婚妻,为何还要娶我?”

秦策淡然的回答:“但凡有一点办法,我都不会放弃她。”

铁应柔胸中更加窝火,一双玉手揪着罗帕,没好气的质问:“是我父皇逼你娶我的是吧?怪不得新婚当日,你冲我的仆人发火,婚后又不肯与我同房。”

秦策莞尔一笑,解释说:“不与你同房,跟她没关系,根本是我对你不感兴趣。”

铁应柔秀眉顿蹙,愤愤不平,尽管努力的自劝,要知书达理,要谨遵闺中礼仪,但毕竟年轻,难免盛气凌人,她不服输的说:“那我也告诉你,嫁给你,也是我父皇求了我好久,替你说尽了好话,我才决定嫁的。我根本不喜欢武将,武将不懂诗词歌赋,武将不解风情,整天舞刀弄枪,打打杀杀,无趣得很。”

听了公主的气话,秦策不但没有怒意,反而不屑的一笑,不愿理会。

铁应柔鼓着气,抱着手臂,将脸扭到一边,故意在狭窄的空间里,与秦策拉开了微妙的距离。

“如何?我的出现毁了你的美事,你打算永远与我这样分开吗?”

秦策则淡漠的回答:“你要明白,我们既为夫妻,我会履行一个丈夫的责任,但我此生都不会爱你,咱们不过是各司其职。”

如同死亡的宣判,原本充满希冀的婚姻,只刚刚开始,便定下了此生不爱的判决,铁应柔脸色难看,娇声威胁:“你如此对我讲话,就不怕我向父皇告状?”

“无妨,你的父皇比你更清楚,我的爱人是谁,若你能大闹一场,说不定你还能得到我的钦佩。”

铁应柔深深的望了秦策一眼,这个英俊的男人,原本只是冷漠,如今又多了几分可怕。

他言语引诱她发狂大闹,想把她变成一个无礼的疯子,在天下人面前丢尽脸面,心思之诡诈,可见一斑。

可怜她身不由己,无法选择,往后余生,定然会漫长而煎熬。

入了后宫,繁琐的礼仪,与虚情假意的寒暄,都令秦策打心底里厌恶,但他依然保持着贵公子的礼节与风度,礼貌的与皇室家眷交谈。

相比起秦策,铁应柔欢天喜地,离家的女儿终于见到了亲人,她的开心不言而喻,少女将婚后的不适和烦恼,对着母妃和老太妃畅所欲言。

然而,即便她将秦策心里有了别人这件事,如实告知母妃,母妃却淡然处之,只是劝道:“哪个男人能一生只守着一个女人,你慢慢看开吧。何况你丈夫婚前便有婚约,你父皇棒打鸳鸯,硬是拆散了他们。但既然与你成婚,他心里装着谁都没关系,但有不轨,你尽管告知你父皇,好治他的罪。”

铁应柔悒悒不乐,但也只能认同的点头。

回了趟娘家,铁应柔心情愉悦,对着镜子描眉画眼,点唇涂腮,丫鬟大寒在身边笑着恭维:“公主真好看,像画里走出来的。”

铁应柔喜形于色,将一只精致的毛刷点在大寒的脸颊:“信不信,把你按在这,也能画出一个美人。”

“少将军回来了!”

院中春晓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对话,铁应柔扭头瞧见秦策进屋,故作不理,然后继续对着镜子,用柔软的毛刷粉饰自己。

没想到一向对自己爱搭不理的秦策,这次居然主动凑过来,他沉声吩咐丫鬟们:“你们先出去,我有事要跟公主谈。”

丫鬟们小碎步出了屋。

秦策单手挪了一张椅子,放在了梳妆台旁,他理袍坐在了铁应柔身旁,眼睛则直勾勾的盯着铁应柔的脸。

这一对眼睛,犹如苍鹰盯住了猎物,专注而冷酷,全无半点人性的柔情。

铁应柔被盯的十分不自在,忍不住问道:“你有什么话,便直说吧?”

秦策声音低沉,如同来自深渊,冥冥之音入耳:“为何要将同房之事,说给娘家?”

铁应柔脂粉遮面,隐藏了泛红的两颧,她故作无意的说:“家里人问起来,我便如实说了,怎么了?”

“不怎么,”秦策信手拿起脂粉盒子,闲适的摆弄,冷声说:“我只是不喜欢别人背后搬口弄舌,议论我的私事。”

听过秦策的话,铁应柔注视着镜中的自己,好心情顿时如烟飘散,她淡定的回答:“你的私事,那也是我的私事,我当然可以决定是否和近亲聊聊。更何况,我这次不说,一年后还是有人要问,那个时候,大家都要戳我脊梁骨,说我锦云公主,不能生养。”

铁应柔转头直视着秦策,笑容微妙:“或者说你秦策不行,根本生不出孩子。”

丹凤眼中充满了挑衅,秦策的脸色逐渐铁青,他将脂粉盒子放回到梳妆台上,随即抬手,粗鲁的钳住铁应柔的下颚。

他将铁应柔的瓜子脸生硬的扭到镜子前,阴恻恻的说:“你看看你,小小年纪,眼睛里却充满了虚伪和刁滑,厚重的脂粉也难以掩盖。”

铁应柔被抓的生疼,气愤的大骂:“你敢动我一根手指,我便要你整个秦家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