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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策耐心的劝诫:“夫人,案子正在向一个不好的方向发展,如果不及时收手,恐怕牵连太多,甚至影响知府大人的官名。

为官者不能秉公执法,明晃晃欺行霸市,欺压百姓,造成冤案,对知府大人的仕途不利。

况且,高大人并非被人害死,他并无冤屈啊。”

秦策苦口婆心,说着违心的话,他将焦急浮于表面,将阴险沉于暗流。

高夫人手扶额头,认真的分析着面前杀人凶手的好心劝慰。

她回想着高奎平时的所作所为,以及死亡当日的情状,连她这个做夫人的都想骂他一句活该,纵欲之人早晚枯竭而死。

高夫人喟叹道:“天有不测风云,谁也不能预料,他是死的不冤,但是撤案之后,传出去的话,便是他纵欲过度,死在野女人的怀里,我宁愿他是被人毒死的。”

秦策暗自压了压嘴角,沉着的劝导:“夫人,杀死戏子,亦不影响高大人死于纵欲,百姓心中认定了的事,因何而死都不重要。”

听罢秦策的话,高夫人认同的点点头,无可奈何的说:“道理是这个道理,我这心里真是不痛快啊。”

钱知府及时接过话口,劝道:“夫人,留着银子过日子,以后哪有烦心事。”

高夫人恍然大悟般昂起头来,明亮的目光远远的投向屋外的天空,只这一句话,竟令她豁然开朗。

“多谢二位大人指点迷津,我想通了,官司不打了,不再给知府大人惹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钱知府笑逐颜开。

高夫人忽又转向秦策,提议道:“秦营使,这样吧,等过一阵子,忙完了丧期,外面那两位小妾,送给你们神武营,充营妓算了,家里男人都没了,还留着她们做什么。”

秦策挺了挺身,面露为难:“呃,夫人,神武营撤销了极乐坊,营妓全部放逐,对于夫人的安排,神武营爱莫能助。”

高夫人倒是大方,秦策不要,她立马转向钱知府:“知府大人可有合适的地方安排?”

钱知府暗自抓大腿,连连答应:“我来想办法,我来想办法。”

离开了高宅不久,涉及高奎的三个嫌疑人,全部无罪释放。

秦策从高宅出来,带上顾盼子坐上马车,马蹄“哒哒哒”轻快的踏着石板路,车内随着马儿的节奏轻轻摇摆。

顾盼子黑面罩下的两只鹿眸,滴溜溜的乱转,她偷眼瞧着沉默的秦策,那一张清俊的脸庞上,悄悄浮起似有似无的笑意。

随后,秦策将硬朗的大手盖在顾盼子的膝上,翘起的嘴角愈发灿烂,他难掩愉悦,对顾盼子说:“真是喜上加喜。”

顾盼子不能理解,谨慎的问:“人家办丧,有什么可喜的?”

秦策眸色揽星辰,灿笑如暖阳,解释道:“不是他们的事,是我的事,我有孩子了。”

碧玉之眸微震,若有高楼轰然而塌,顾盼子顿觉两耳嗡鸣,神情僵硬。

“少夫人怀孕了?”

顾盼子的声音冰凉,心上似有割裂般的痛觉。

这件她比秦策更知详,且顺理成章的事,听在顾盼子的耳朵里,依旧残忍。

宛如蒙眼前行,终于撞到了绝壁,她走向了曾经最抗拒的人生之路。

秦策笑容满面点了点头,喜悦之情胜于他人生中的任何时刻,顾盼子甚至从未见秦策如此笑过,那份纯粹的快乐,发自内心深处,唯能在最纯真的孩童脸上捕捉得到。

顾盼子敷衍的赞美:“你真厉害。”

“你不为我高兴吗?”

秦策揽臂过来,绕过顾盼子肩膀的手,闲适的揉搓她的耳垂。

顾盼子抱拳拱手,祝贺道:“恭喜你,第二次恭喜你。”

秦策故意手臂发力,使顾盼子更贴近他的胸怀:“为何我觉得,你如此言不由衷?”

“没有啊?真心实意。”

秦策敛起笑容,眸色转瞬变得深沉,他宛若流泉般的喉音,流淌而出:“若是你怀,更能令我高兴,你确实也该为我怀一个,这是你接下来的首要任务,无论如何,生下孩子再到处乱跑,你可听到了?”

反而,顾盼子更坚定了一个决心,她没能改变历史嫁给秦策,更无法阻止他们之间传宗接代,那么,她若生下孩子,注定是未来皇权斗争的失败者。

皇权斗争,胜者为王,败者唯有死路一条,她庶出的孩子,注定活不到最后,此一生,她可以为奴,她的孩子绝不可以。

既不能改变历史,则不能卷进历史的漩涡。

她要当士兵顾盼子,而绝不能成为女人施灵羽,唯有以男人的身份活下去,她才有更长远的未来。

这是当爱情行至穷途末路时,她的另一条生路。

秦策俊逸的五官凑近,将顾盼子脸上碍眼的面罩扯掉。

“与我在一起,何必整日遮着脸,军营事务繁忙,我甚至都难得见你一面,以后不许再戴这碍眼的东西。”

顾盼子则夺回面罩,真诚的解释:“你懂什么,我并非是隐蔽什么,而是整日户外训练,阳光太毒,面罩是用来遮阳的,不防晒,皮肤变黑不说,还会老的很快。”

“你总是有一堆大道理,让人无法反驳。”

“以后少管我。”

顾盼子默默的重新戴好面罩。

马车于秦府大门前停稳,秦策步履匆匆,尽管是在常棣院换衣服的短暂时间,他都在向春晓打听夫人铁应柔的近况。

春晓不徐不缓的报着平安,可秦策仍是大步流星,以最快的速度进了芳华院。

丫鬟大寒正搀扶着铁应柔在院子里散步,秦策满面春风而来,代替大寒,搭住铁应柔的手腕,关切的询问:“你没有什么不舒服吧?”

铁应柔笑回:“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信上说怀孕满三个月了?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好回来看你。”

铁应柔第一次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人性,那望过来的狼眼睛,终于不再是冷的要杀人的寒光,他热情谨慎的搀扶着她,哪怕她刚刚怀孕不久,压根也不需要人扶,但丈夫的小题大做,仍是令铁应柔心生欢喜。

“我亦是上个月才请郎中看脉,更想等胎坐稳了再告诉你。”

秦策将铁应柔扶进屋内,把她安置在香软榻上,一双眼睛只在铁应柔的脸上停留半秒,便灼灼的望向铁应柔平坦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