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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安排的人随着使臣赶去安南国,结果半路被收买。

他并未按照旨意深入安南国,调查胡来的身份,而是在彩南地界公费游玩了一阵子,方才想起来回宫复命。

他谎称他已到达安南国,确定了安南国国王病逝,其外甥胡来被推举为新国王。

既无争议,秦策提笔下旨,册封胡来为安南国新国王,赐印玺,赐诰封。

此事平定,迁都的事仍是焦头烂额。

但尽管肖益被午门斩首,近半数大臣拒不上朝。

秦策依旧我行我素,雷厉风行,他并不受群臣威胁,坚持下令征集全国优秀工匠,百万民工,开始改造北宁城的前期工作。

任谁反对,秦策要做的事,依然有条不紊的进行。

这天下即是如此,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

大臣们反对无效,皇帝拒不接招,十年寒窗考取功名,不能就此丢了官职。

群臣陆陆续续,灰头土脸,重新入宫点卯,对于迁都一事,渐渐都息了声。

五月,四季中最舒服的季节,冷暖适中,气候宜人。

天空总是澄澈透明,点缀着朵朵云白,原野辽阔,浓郁的碧色芬芳。

百花争妍斗艳,若云霞般遍染五彩的游廊。

葱茏蓊郁的林间,群鸟啁啾。

湖畔行舟,悄然漫过初夏的风柔。

悠游的锦鲤,漾起细碎的涟漪,波光如银,映日蔚然。

文华殿的画师,准备为皇帝画像。

一幅画作,需多名画师共同执笔,且需耗时数月方能完成。

因皇帝不能老老实实的坐在龙椅上,配合画师完成画作。

于是,秦策初时只是坐在奉天殿下,给了画师们一个轮廓。

然后特批一位,与秦策身形相近的侍卫,披上龙袍,代替皇帝坐在文华殿内,配合作画。

故此,龙椅,圣容,龙袍,皆是分开画的。

画师们每人负责最擅长的一部分,比如勾勒线条,描绘人物,描绘衣料,建筑,上色,皆是各有分工。

为皇帝画像,风险巨大,而且每个皇帝都各有要求,有不足补不足。

如同秦策这样,无中生有,非要画师为他画上龙须,他喜欢飞起来的胡子。

画师们必须按照要求,凭空想象,把他没有的东西加上去。

但若达不到满意,白白辛苦数月不说,后果不堪设想。

顾盼子好奇心胜,特意来到文华殿观摩。

再次见到色彩和线条,顾盼子回忆起21世纪辛劳的学业。

若是专业对口,她在古代也该是一名画师。

不过,多年未提笔,手法早已生疏,杀人倒是手到擒来。

顾盼子见到画师们以揽袖带挽起袖口,作画前需沐浴更衣,颇具仪式感。

每次那名特批侍卫披上龙袍之前,皆要对着龙袍叩拜,方敢上身。

因龙椅除了皇帝,天下无人能坐,那名侍卫则是坐在一张普通椅子上当皇帝替身。

甚至怕外来人扰乱气场,画师们不准顾盼子靠近,只允许她远远的欣赏。

且一日十二个时辰,全程有人监督这幅画。

为帝王画像,稍有差池,性命攸关,神仙来了亦要靠边站。

顾盼子抱着臂膀,一脸鄙夷。

“不就是画像吗?画不好重新画一幅就可以了,怎么弄得如此大惊小怪?”

“重新画?”

一名画师苦笑一声:“重新换一颗脑袋吧。”

“动不动就掉脑袋,即便是皇帝,也要讲王法。”

众画师尽皆大惊失色,纷纷将食指竖在唇边。

“顾副使,可不敢乱讲。见帝王画像,等同圣上亲临,当然关系重大。”

顾盼子观摩半日,十分技痒,回去以后,她也买来宣纸,以及不同规格的狼毫,包括水彩。

她于书房摆好大师的架势,并特意唤来春桃,对着这一张粉白的圆脸,顾盼子落笔浓黑,笔走龙蛇,很快便完成了一幅肖像。

春桃好奇的凑过来,注视片刻,那挂在脸上的甜美笑容缓缓垂落。

她不禁好奇:“大人,您照着我的脸,怎么画了一幅钟馗?除夕尚早,您就开始画门神了?”

春桃无心讥讽,她两眸赤诚,天真的以为顾盼子在画鬼。

顾盼子的面上,浮起惭愧的红晕,她顺坡下驴。

“是啊,眼见着快过年了,今年我要亲自画门神。”

说着,她将春桃打发走:“你去瞧瞧午饭好了没,我有些饿了。”

春桃一走,顾盼子懊丧的瘫坐在椅子里,将那幅肖像团成了球,丢进了废纸篓。

真乃隔行如隔山,许久不做老本行,手艺生疏,且从前用惯了炭笔,这软头的毛笔,实难把控,色彩更是难调。

顾盼子不认输,她苦练数日,终究未辜负了从前的专业,她的控笔能力强于常人,总算画了一幅满意的山水。

她将唯一的一幅得意之作带到文华殿,兴致冲冲的请画师们过目。

画师们众目晶亮,纷纷赞不绝口:“不曾想,顾副使粗中有细,习武之人,竟也能有此天赋?”

“你们说的可是真话?若是假话,你们就死定了。”

顾盼子灿烂的笑着,却说着威胁人的话。

画师们笑容一滞,面容立现严肃,主笔指着顾盼子手中的墨色山水,直言不讳。

“不瞒顾副使,您这幅画,我儿子随便一甩笔,都比您画得好。”

主笔一本正经的挖苦人,而另几位画师则在他身后偷笑。

顾盼子的脸色登时青红不定,她不服不忿的收回大作。

“你们果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想当年我亦是专业出身,不过是多年不画,生疏了而已。”

有位画师遥遥的指着帝王画作的半成品,向顾盼子介绍说。

“顾副使您看,我们笔下的人物要精细到何种程度,即便是龙椅上的坐垫纹饰,指节上的毫毛,龙袍衣料纹理,甚至每一根发丝,皆要清晰的描绘,如同一面镜子,映着皇帝本尊。”

“怪不得这么慢,你们那精细的笔触,恐怕画到明年除夕亦画不完。”

“那倒不至于,不过是本职而已,当要尽力而为。”

顾盼子面现沮丧,画师们则扬起逗趣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