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由司礼监总管太监仇福,于奉天殿下,群臣面前,宣读立太子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朕登基以来,凡军国重务,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

长子秦与子,为宗室首嗣,日表英奇,天资聪颖,为人宽厚仁德,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

授秦与子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

兹命皇太子持玺,升文华殿,分理庶政,抚军监国。

于神启二年正月初八日,敬告天地,宗庙。

立太子诏书宣读完毕,同时宣布将秦与子的正妻秦张氏若兰,册立为太子妃。

秦与子于大殿前三拜九叩,双手接旨谢恩。

然后领太子金印,册宝,以及太子妃一应物品。

随后,司礼监总管仇福宣读封秦永固为兴盛王,入藩彩南的圣旨。

秦永固宛如行尸走骨般,麻木的接旨,领王印和玉牌。

仪式过后,群臣叩拜,高呼万岁。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太子一家迎来人生新巅峰,各个心花怒放。

秦永固坐在返家的马车上,哭干了眼泪。

至此他才幡然醒悟,是他的莽撞,耗尽了父子间最后一点爱。

他明白,父子血亲,亦可因权利而疏离,所谓虎毒不食子,亦是未触怒权威而已。

帝王无情,他终于见识到了。

原本秦永固想除掉顾盼子,这个碍眼的女人,打破了他家庭的和谐,抢占他母亲的位置,他绝不能容。

但转念一想,即便除掉顾盼子,以父亲的个性,也绝不会回心转意,去爱他们的母亲,甚至会变本加厉,迁怒于他们母子三人。

父亲会再娶新妻,重新生子,绝不会再考虑,立他们兄弟二人为储。

即便没有顾盼子,秦永固做太子的希望亦是渺茫。

整个皇室皆拥立嫡长子,连他的亲生母亲,亦是偏疼他大哥。

原以为全家溺爱,直到今日才发现,不过是一场空乏的幻梦,秦永固爹不疼娘不爱,忙来忙去两手空空。

故此,顾盼子绝不是敌人,而是他最后的希望,他的困境,唯有那个女人可解。

顺帝王之心,敬他挚爱的女人,方是秦永固的出路。

若帮他得到太子之位,他没有亲娘,顾盼子即是他的亲娘。

隔日,秦永固带着厚礼,亲自登门,拜访顾宅。

“谨言慎行?”

秦永固背着手,端立于影壁墙下,疑惑的念起墙上醒目的大字。

顾盼子毫无准备,略显慌手无措的出来招待客人。

“王爷亲临寒舍,令寒舍蓬荜生辉,您里边请。”

见顾盼子拜他,秦永固立时抱拳弓腰,将弯腰的幅度更大于顾盼子,他客气道。

“顾大人千万不要多礼,我虽为王,您更是王的师父,承蒙您教习我武功和箭术,方有今日晚辈的战功赫赫。”

顾盼子鹿眸大惊,不知秦永固吃错了什么药,如此变心转性,他还是那个狂傲不羁的混世魔王吗?

愣怔间,秦永固俊逸的面上扬起暖笑,他摆手示意身后的随从,并对顾盼子道。

“自从攻下京城,诸事繁忙,未顾得上看您,您对我来说,更似亲人,今日得空,特地备下薄礼,希望顾大人笑纳。”

顾盼子瞧见那一只只精致的礼盒端过来,倍感受宠若惊,她忙推拒说:“王爷殿下,无功不受禄,我莫不敢收王爷的大礼。”

“顾大人,怎么说您于我们秦家功不可没,晚辈送您点礼物算什么,理所应当。”

顾盼子尬笑着指了指身后影壁墙上的大字:“殿下,皇命御旨,特书‘谨言慎行’四字,臣子安敢私相授受?”

“顾大人,旁人不敢,您怎能受此禁锢,即便被我父皇知晓,晚辈或许会被打死,您必定安然无恙,您在我父皇心中的分量,晚辈一清二楚。”

秦永固不想再听顾盼子的拒绝之词,于是迈开步子,不请自入。

他大步流星,审视起这间庭院,不时摇头叹息。

“顾大人劳苦功高,怎可住这么小的宅子,改日,晚辈派人为您重新购置一处大宅子,以您的威望,应该得到更好的安置。”

“王爷殿下您太客气了。”

顾盼子微微见汗,实在搞不懂秦永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秦永固淡然道:“此乃晚辈的一点孝敬,即便是我父皇得知,亦不会多说什么,因为顾大人值得。”

顾盼子云山雾罩,不能理解。

此后,秦永固离开没几日,秦与子的东宫便派来太监,献上应季的糕点水果,选了几匹当下时兴的布料,送进了顾宅。

顾盼子诚惶诚恐,真不知这兄弟俩在搞什么阴谋。

东宫管事太监笑吟吟的禀报:“顾大人,太子殿下惦记着您,特地为顾大人送些年下新上贡的吃食,请顾大人笑纳。”

“太子殿下为何要送我礼物?”

“顾大人,这不是过年了吗,太子仁厚,感谢百官为国事操劳,特地下发礼品,送至百官府上。”

“大家都有?”

“都有都有,顾大人不必担心,但是顾大人的礼物乃是太子殿下亲选,太子殿下格外惦念着顾大人的生活。”

“太子殿下费心了,内官回去以后,一定要替卑职感谢太子殿下。”

随后,顾盼子招呼春桃,以银锭打点太子内侍。

送走诸位大神,顾盼子望向满院子的礼盒,内心喜忧参半。

春桃一脸天真,惊喜的追问:“大人,前有王爷登门,后有太子献礼,您要飞黄腾达了?”

顾盼子微咬下唇,陷入苦思。

若说因为立太子一事,眼下,诏书公布,两兄弟身份已定,再来托她这一层关系,又有何用?

板上钉钉,不可更改,难道他二人还想着她的话能左右皇帝的决定?然后推翻之前的诏书,重立太子不成?

立储君定国基,岂能儿戏?

连顾盼子都觉得荒唐,那么太子何必担忧?兴盛王又何必瞎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