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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时,散了早朝,董小五例行到御前禀事。

秦策会意的屏退殿中人,董小五才谨慎的凑到秦策近前,低声禀说:“皇上,昨晚顾盼子的家中出事了。”

秦策眉毛陡立,眼睑震动,锋锐的眉眼死死的盯住董小五:“她怎么了?”

董小五悄声说:“顾盼子身边的丫鬟,半夜刺杀顾盼子未遂,被顾盼子秘密押送青幽卫。”

“她有事没事?”

董小五难掩自豪的回答:“皇上放心,顾盼子身手不凡,那小丫头怎是她的对手,反被顾盼子给绑了,顾盼子什么事都没有。”

秦策这才如释重负,严声问道:“那刺客什么来头?”

“据她交代,说是咱们攻入京城之时,有士兵杀了她的父母,于是她便恨上了咱们,虽说目标是皇上,但她因接触不到皇上,而把主意打到皇帝近侍顾盼子身上了。”

“背后有人支持吗?”

董小五捏了捏指骨,气愤的说:“这小丫头,倒真有把硬骨头,拷问一夜,坚称是她自己的主意,直到今日早上,给她上了些新手段,小丫头终于扛不住,她声称是李石给她传消息,此前有人告诉她,只要李石一倒,她这头便动手杀了顾盼子。”

“李石要杀顾盼子?”

董小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皇上,这也真说不定,李石要玉石俱焚。”

秦策以猩红的舌尖数着牙齿,微摇摇头:“可那日李石提到了仇福,不像是假话,仇福必定也有问题。”

董小五分析说:“兴许,仇福拉拢李石,让李石养刺客放到顾盼子身边。”

秦策面沉似水,叮嘱道:“再仔细的问问。”

董小五却忽然面露为难:“皇上,恐怕这小丫头知道的也就这么多,我们手段用尽,而她交代的事情始终重复一致,再也吐不出新东西了。”

秦策沉吟片刻,提议道:“带她去见李石,若二人对峙,兴许还能说出点什么。”

“是!”

刑部大狱内,李石蓬头垢面,身材愈发消瘦,丑陋的伤痕扒在身上,天一热便招来苍蝇蚊虫,于李石身边徘徊堆积。

红肿和瘀青消下去很多,但口中的牙齿是一个都不会再回来了,他每天以流食维持生命。

断腿无人医,走起路来拖拖拉拉。

狭窄的狱中,他最大的运动便是挪下板床,按时到牢门口领饭,或者到尿桶边解决大小便,然后,继续躺在木板床上发呆。

他回忆起自己的一生,咀嚼着他所有的人生过往,分析着每件经历的对与错,然后日复一日。

见到春桃的时候,是一个下午,炎热的下午,李石在狱中无法分辨时辰几何,他早把日子忘干净了,但他猜测是一天当中的下午,且气候闷热。

因为他刚刚吃下第二顿馊饭,感受到狱卒带来的地面的热流。

这个午后,一个叫春桃的小丫头被包裹在黑斗篷下,来到刑部大牢,隐约可见她赤身露体,身上遍布不同刑具留下的伤痕。

她娇小的身体罩着一个宽大的黑布斗篷,斗篷帽将脑袋盖的严严实实。

她被青幽卫侍卫按在李石的牢门前,露出的半张脸,已经肿的面目全非。

那名侍卫捏着春桃的下巴,厉声质问:“认识这个人吗?”

春桃努力的眨巴着肿的老高的眼皮,摇摇头说:“不认识。”

侍卫再问:“你是受谁指使?”

春桃只犹豫了片刻,便被一巴掌打上来,然后失重的撞向监牢的铁栏杆。

春桃痛苦的作答:“我是受李石指使。”

“那你不认识面前这个人?”

春桃肿脸无泪,不停的摇头:“我真的不认识,我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侍卫揪住春桃的头发,冷漠的摇晃着春桃的脑袋,并刻意将她的头往铁栏杆上撞。

“你不是说你见过李石吗?正是李石安排你去顾盼子府上做事。”

春桃惊恐而卑微的跪在地上,本就娇小的身子骨,愈发缩成一团。

“我确实见过李石,但那人是个矮个子,他自称李石,说自己是柱国大人,他到寺庙关心难民的生活,带走了像我这么大的几名孤儿。

那人亲口告诉我,顾大人的宅子里正在招丫鬟,他叫我去,并告诉我,有任何事会派人联系我,再之后,皆是李石的下人与我碰面。”

侍卫脸上挂着诧异的笑,转向李石:“李大人,这丫头不认识你,你可认识她吗?”

李石歪坐在木床上,仔细的瞧了半日,随后摇摇头道:“我并不认识她,且从未见过。”

李石满口没牙,说话依旧跑风。

“互不认识?”

侍卫很是纳闷,于是半笑着追问李石:“这小丫头可说是你救了她,并指使她去顾副使宅邸做事。”

“绝无此事,我的日子如履薄冰,怎有闲心去搭救别人。”

李石重新躺回木板床,显然已经适应了狱中单调的生活。

侍卫无奈的垂望春桃,这小丫头已经欲哭无泪,只能干巴巴的低泣。

侍卫弯身将春桃的帽子重新遮蔽严实,再用黑斗篷将春桃宛如包粽子一般裹紧,随后押着春桃返回雷狱。

审讯结果被第一时间呈报给秦策,董小五说:“皇上,李石和这丫头互相不认识,又无法供出真正的主谋。这丫头被人利用,且背后之人很狡猾。”

秦策冷静的说:“让她描述指使者的样貌。”

董小五低声回道:“她只说是一个矮个子,感觉应该是仇福。”

“感觉?”

董小五为难的说:“她形容的模模糊糊,只能凭感觉,若无法确定主谋身份,我们的线索就断了。”

秦策以拇指的指腹搓着中指的指尖,腮边的肌肉咬的很硬,他吩咐说:“她现在的样子,已经无法拿她引蛇出洞,如若审不出东西,她也没用了。”

“臣明白。另外,犯人要求见一见顾盼子,还以顾盼子背负欺君之罪为名,让顾盼子一定来见她,她说顾盼子的身份有巨大隐瞒。”

秦策剑眉深皱,不耐烦的说:“垂死挣扎,多说何益,见她亦是浪费时间,既然她乱说话,便尽早处理了吧。”

“是,微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