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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太子妃张若兰送秦策离宫后,秦与子的咳声方止。

他如释重负倒在床上,叹声说:“好歹躲过一劫,张坚与徐亥高价贿赂顾盼子一案,并非是我授意,皆是他们自作主张。

甚至将把柄落入老二之手,惹得龙颜大怒,致使张坚徐亥被煮。

父皇偏听偏信,迁怒于我,以后,咱们更要小心行事。”

张若兰却不服不忿的抱怨:“父皇单说不准你与老二计较,但老二性格怪诞,再有父皇的偏宠,怎是咱们非要争,明明是老二不肯罢休。”

秦与子惆怅的躺平,心中同样忧虑万千。

出了皇宫,顾盼子骑马回家,一路上失魂落魄,思绪横冲直撞。

总算虚惊一场,捡一条命回来,好歹明天的太阳尚能得见。

到了家门口,丫鬟和仆人纷纷出来迎接,各个紧张的脸色蜡黄。

醉梅关心的问:“大人,您没事吧,整整一日啊,我叫护院出去打听好几次,担心您在宫里会出什么事。”

凉心搀扶顾盼子的手臂,前后左右的检查:“大人,您没怎么样吧?有哪里受伤吗?”

顾盼子推开两个丫鬟的手,怏怏不乐:“我无事,你们打听了半日,了解到什么了?”

两个丫鬟惊骇的说:“大人,我们听说皇上在殿前把人活生生煮了,不知是谁,我们可吓死了,幸好不是您。”

丫鬟双手合十,连连念叨“阿弥陀佛”。

顾盼子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卧房,随即仰面朝天躺在床上。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但顾盼子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两个丫鬟熟络的伺候顾盼子脱靴宽衣,无意间碰到了顾盼子的膝盖。

察觉顾盼子表情不对,醉梅挽起她的裤管,见到了微微泛青的两个膝盖。

醉梅的惊愕转瞬即逝,随即淡定的吩咐凉心拿药。

顾盼子宛如丢了魂一样,任凭两个丫鬟如何,她都顾不得理会。

她混乱的大脑始终悟不透,若按仇福说的,秦策早已对她起了杀心,但今日这样大好的机会,他为何不顺坡下驴。

处死她,一切见不得人的真相,都会随之消亡。

而临出门时,秦策交代她巡视雷狱,这又隐含了什么意义?

顾盼子猜不透,愈发看不清帝王心。

而自从她经历奉天殿审查之后,曾经来往拜访的客人一个都没有了。

顾宅门前冷冷清清,真可谓人走茶凉。

人若春风得意,周遭全是笑脸,若一朝落难,立马便可体会到,何为世态炎凉。

次日清晨,顾盼子早早的赶到镇抚司点卯,然后便坐在她的公事房发呆。

“董大人早。”

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

“你们也早,顾大人在吗?”

“在屋里。”

随后传来董小五的喊声:“顾大人,我来了。”

几声敲门之后,在无应答的情况下,董小五将门推开一条缝,并向屋内探头探脑。

他发现桌案后头一脸郁闷的顾盼子,这才大大方方的走进来关心:“怎么了顾大人?有心事?”

然而,顾盼子投来的却是敌意的目光。

“我问你,我和张坚徐亥吃饭的时候,有青幽卫盯着我吗?”

董小五坐在桌边,态度吊儿郎当:“皇上谁不盯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既然盯我,当晚我有没有拿走他们的贿赂,青幽卫应该最清楚。”

“你确实未拿,青幽卫绝对没有多话,故此,昨日你如何又被唤到奉天殿,接受皇帝审问?”

“可张坚和徐亥的东西,确确实实在我家里被搜出来了。”

董小五漂亮的铜铃眼旋转一圈,并抓耳挠腮的琢磨一阵,他笃定的回答。

“此事,若非张坚徐亥所为,那就只能是二殿下了。”

董小五用手指比出一个二,又故意将声音压的很低。

顾盼子恼然不解:“拉拢我的是他,陷害我的还是他?”

“此事既然不是你们三人所为,那必定就是二殿下的手段。皇上并未深究,说明此事,他已经猜出七八分了。”

“当晚,我见到了兵部尚书刘之行,他在对屋席面上,与众同僚把酒言欢。”

“虽没有证据不可胡乱栽赃,但我确凿的知道,刘之行乃是王爷党,你的事他绝对脱不开干系。”

看来,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刘之行发现张坚徐亥贿赂顾盼子,并向二殿下秦永固通风报信。

秦永固熟悉顾盼子的家,随便找人扮成顾宅的护卫,拿着顾宅的腰牌,便可向张坚和徐亥讨金盒,再悄无声息的送进顾宅库房。

毕竟是见不得人的事,且都是秘密谈话,张坚和徐亥亦不能多想。

但即便知道真相,顾盼子怎能向秦策告他儿子的状。

思量许久,顾盼子的心情越发阴郁,她起身挂上佩刀,对董小五说:“我要去巡视雷狱,今日你值班吧。”

“好嘞。”

董小五目送顾盼子出门,虽然作为副指挥使,巡视雷狱乃是分内职责。

但那种地方,谁都嫌晦气,顾盼子更是从未涉足。

雷狱在镇抚司的外面,乃是单独的衙门,门头亦有明晃晃的匾额,狂笔行书“雷狱”二字。

漆黑的大门,大白灯笼,活似下界阎罗殿,谁见了都要绕着走,生怕沾了这里的晦气。

甚至周围的花草都不愿盛开,似乎连上空的云彩皆是冷灰色。

因此雷狱被称为人间地府,晦暗的坐落在城市的角落。

顾盼子虽未来过这里,但这里鼎鼎有名,它贯穿整个大武朝时期,成为文武百官最惧怕的人间炼狱。

此地,普通的犯人,连进来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这里专惩贪官污吏,奸臣逆党,平民百姓无缘体验。

顾盼子知道这里面掌握着难以想象的酷刑,但书面上的文字,始终读不出雷狱的恐怖。

递过腰牌,顾盼子大步流星迈入正院,几座公事房的门楼,静静的矗立。

再后面仍是一座院落,可见雷狱的外门。

通过雷狱的外门进屋,按规矩需要签出入花名册,再由狱长带领顾盼子往地下走。

内门一开,映入眼帘的是昏暗的走廊,和向下的台阶,以及幽深的更深处。

墙壁上隔一段距离,放着一盏壁灯,照亮了一段路,每一盏烛火,接力指引着方向。

刚迈进去,顾盼子已经开始出现不适,本就压抑的心情,更觉透不过气,若隐若浮的味道幽幽的飘过来。

狱长在前面点头哈腰的引领顾盼子:“久仰顾副使威名,一直无缘得见,今日难得顾大人亲自来这里巡查,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顾盼子强忍不适,没有回答。

狱长又说:“走下台阶,即到了卒吏的值守区,那里环境自然不比外面,顾大人多多担待。”

转弯下到一处宽敞的大厅,一部分人在站岗,一部分在收拾卫生,一部分人在闲聊。

众人见到狱长带人来了,早有排练似的,所有人齐刷刷站成几排,向顾盼子行礼:“拜见顾副使。”

顾盼子无奈的摆手:“你们忙,你们忙,我就是随便看看。”

“请。”

狱长躬身抬手,示意顾盼子向更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