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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策愁声一叹,缓步靠到雕龙案旁,他盘起双臂,坚持道。

“贤妃的病有太医照料,与咱们成婚有何妨碍?我们的婚事不能一拖再拖。”

顾盼子却再次拢住秦策坚实的腰身,然后扬起芙蓉秀面,娇音苦劝:“皇上,除了照顾贤妃的情绪,我还有更深一层考量。

因贤妃在世,我嫁进后宫,二位皇子,甚至是永安公主,内心难免不适。

若贤妃无病,我当然不能因为体谅她而误了婚事,但贤妃寿数将近,我何不待后宫空虚再嫁进来,这样顺理成章,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而且那时再嫁,我并未抢占任何人的利益,更免去了某些势力的暗害,我可以安心的住在后宫,并与你的儿女们和平相处。”

秦策沉吟半晌,然后以筋骨分明的大手抚摸恋人的额头,语气颇为没奈何。

“你到底还要我等待多久?”

“五年。”

“那你杀了我吧。”

“三年。”

“休想。”

“皇上!”

顾盼子抱着小手,摇晃着肩膀,展示屡试不爽的撒娇大法。

她眯起银河妙目,嘟起莓红的果冻唇,夹起绵软的声线。

“两年,您再让我快乐两年,然后我绝无二话,立马钻进后宫的金笼子,学习做皇后的规矩礼仪。”

“金笼子?嫁我这么委屈你吗?”

“因为皇后身份的限制,有些事无法完成,我尚有一个梦想,若不体验一把,终生遗憾。而且,你不是都答应我,我想做什么就去做,只要我开心,你绝不管我,怎么,转天就反悔了?”

“那你告诉我,你还有什么梦想?”

“这个嘛,以后再告诉你。”

顾盼子表情神秘兮兮。

秦策按揉自己的太阳穴,头痛不已:“在你心里,任何事都比我重要。”

“才不是呢,我生病都是因为害怕失去你。

皇上,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们虽无夫妻名,却一直以夫妻的身份相爱,我就是你的妻子,你就是我的夫君,我们还有非常久远的后半生,名分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

听罢,秦策这才苦笑一声,他微微倾身,指了指他粉润的唇瓣。

“那你吻我一下。”

顾盼子毫不犹豫的踮起脚尖,吻过之后,又附赠了一个吻。

秦策心满意足,以手臂挟持着顾盼子走进东暖阁。

“既然你要延迟再办婚事,这段时间你不要再去青幽卫了,那里审讯犯人,杀戮太重,我给你换个轻松的差事,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顾盼子自然而然的落坐帝王榻,然后黑眼睛骨碌碌转了数圈。

“皇上,不如我去文华殿做一名画师吧?我不曾告诉你,我上一世就是一名伟大的艺术家。”

回想起顾盼子在神武营的墙上,为曾如意画像的可恶经历,秦策坐在金榻的另一端,嗤之以鼻:“你是画男人的艺术家吧?”

顾盼子急声辩解:“你莫要对我有偏见,改日我为你画一幅画,让你见识见识我真正的本领。”

秦策却意味深长的说:“你若喜欢画,空闲时间随意动笔,文华殿画师是一个很无趣的差事,我想送你去更有趣的衙门。”

“哪里?”

“钦天监。”

秦策耐心的解释说:“你作为行天道的大祭司,钦天监的差事才更符合你的专业,那里光怪陆离,你一定会喜欢,而且衙门清净,差事不累,没有纷扰,你大可随心所欲,最最重要的是,你可以随时守在我身边,我每日都可以见到你。”

顾盼子出奇的没有拒绝:“好吧,我可以试试。”

“无妨,你去了若不喜欢,我再为你安排别的差事。”

顾盼子点头答应。

因顾盼子另有打算,秦策心心念念的选妃计划,不得不中途取消。

隔日,顾盼子前往镇抚司,归还青幽卫天鹰服,以及大雁刀。

她环顾整个镇抚司大院,心中感慨良多。

以后她再也不用提刀杀人,她武将改文官,小刀换狼毫,拥有了新的身份——钦天监监副。

董小五假装抹眼泪,故作不舍的送别:“顾盼子,此一别我俩便是两个衙门的人了,从前并肩作战的时光,弟弟我铭刻于心,祝你日后前程似锦。”

随即,董小五凑到顾盼子耳边,小声耳语:“祝你早日嫁给皇上,使咱们下里巴村也跟着光耀一回,顺带着我也能成为皇亲国戚。”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顾盼子无情的背身摆手:“我这回就不带你玩喽,咱现在是钦天监的人。”

“呜呜呜,弟弟舍不得你啊······”

董小五扑到指挥同知的肩上,两眼无泪,痛哭失声。

顾盼子不理,她如同欢快的小兔,蹦蹦跳跳的离开了镇抚司衙门。

钦天监,设立主官监正一人,监副一到两人。

另有四科,分别是天文科、漏刻科、回回科、历科。

主要负责天文占卜、制定历法、推算节气、择日堪舆、报时等事务。

顾盼子便是钦天监的副手,正六品官。

她领取钦天监监副的青色绣鹭鸶官袍,并一件道袍为常服。

因钦天监的官员,多半是道家出身,以道学为基础,涉及天文学、易学、术数,等诸多领域,实为学术派的窝子。

钦天监各科,由主官监正统管。

从上到下,除了顾盼子这位关系户,所有人百花齐放,各凭本事。

自从顾盼子从青幽卫转到钦天监当值,愈发的成了狗不理。

满朝上下再无巴结她的人登门拜访,顾盼子反而乐得清静。

所谓人情如纸张张薄,讨不到利益,自然无人愿意花时间与她联络感情,所有人都现用现交,唯独太子目光长远。

卓进,现任政务阁首辅,兼任太子侍读,忙完公事,他还负责为太子教书。

教书间歇,他与太子闲聊,便提起了顾盼子。

卓进说:“殿下,人人都说顾盼子从青幽卫调往钦天监,虽平级调度,毕竟青幽卫炙手可热,钦天监冷冷清清,顾盼子乃是贬官。”

秦与子肥墩墩的身体,勉强塞在圈椅中,他听过卓进的话,眯起瑞凤眼,摇摇头道。

“不见得,前一段时间,顾盼子大病,父皇可是亲自出宫探望,顾盼子调离青幽卫,应是父皇为顾盼子的健康考量,不但不是贬官,这其中更有我父皇的良苦用心。”

唯有秦与子最懂,那莫名提上日程的选妃计划,因谁而再度取消。

不过,秦与子不懂,既然顾盼子能嫁,为何她又拒绝了?

从始至终,他都不能明白,父亲与顾盼子,明明可以夫妻同心,为何偏偏喜欢背地里偷情。

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偏偏以主仆、以君臣的身份,打情骂俏。

难道这二人真是良心发现,肯顾念他母亲的尊严?

秦与子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