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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踩着雪后湿滑的山道,来至山腰一处尚算平坦的地界。

站在这里,遥望整个武当山,何等雄伟壮观。

山与山之间,缭绕着迷人的白雾,苍松翠柏在雪后为冬日的武当,更添几分壮美。

这个时期的武当山,对比21世纪的武当山,尚有非常大的差距。

此时的武当放眼过去,皆是茫茫大山,寥寥几处建筑,信众熙熙攘攘。

上山的路几乎没有,深山老林鲜有人至,唯有修道之人,藏匿于高山穴居。

“此位置绝佳,若掌门人同意,我们可在此处修建真武大殿,并同时铺设下山的路。”

工部的官员如此提议。

皇帝出资建庙,于教派来讲,既是认可,亦是宣扬,掌门人欣然同意。

双方探讨建设真武大殿的具体事宜,顾盼子捏着那一封举荐信,神色落寞。

土木工程她不懂,她的主要目的就是寻找武当师父,可她只知那位道长姓张,其余的全不知晓。

人海如潮,她又该到何处寻人?

转身之际,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她身后,他有着青黑透亮的骏马之眸,高耸如山的鼻梁,线条分明的水润的双唇,刚正的瘦方脸型,以及一如既往的丝缎一般的长须。

他一身整洁的道袍,道貌凛然,仪形磊落,正是顾盼子心心念念想要寻找的那位张道长。

有心寻他寻不见,不抱希望之时,他自己又冒出来。

“是你?”

顾盼子惊喜万分的同张道长打招呼。

她身后的武当掌门人及一众道士,动作一致的向着张道长竖掌行礼。

张道长泰然自若的捋须:“你果然还是来了。”

“当然要来,不仅来了,我还带来一封信,皇上亲笔。”

顾盼子迫不及待的将信举到张道长面前。

张道长的惊愕溢于言表,他双手接信,然后就地拆开,仔细阅读。

良久,他沉声叹道:“你当真是不同凡响,连皇上都替你说话。”

“皇上圣旨,命你收我为徒,这回你跑不了了?”

然而,张道长二指捏着信封,随意的一晃,那封信竟凭空“噗”地自燃,瞬间化为乌有。

顾盼子惊呼:“你这是做什么?那可是皇帝亲笔,等同圣旨,你敢烧圣旨?而且,你是怎么做到无火自燃的?”

顾盼子好似刚下山的小猴,好奇的翻找张道长宽大的衣袖。

张道长却不以为意,蛮横的回答:“何来的皇帝亲笔,贫道从未见过,况且,神仙都管不得贫道,皇帝又如何?”

顾盼子神情震动,极其不可置信的打量张道长:“今日我方知何为盛世佛教,乱世道教,道士都天生反骨。”

张道长却双手一摊,耍起无赖:“不收你为徒,乃是神仙的意思,皇帝也要顺应天意。”

结果,顾盼子比他更加无赖:“无妨,我空闲时间很多,我以后住在武当山,日日在你面前晃,直到神仙改主意为止。”

张道长合眼闭口,隐忍半刻,方才严肃的说:“皇上信上说,希望贫道指点你道学武功,只可做居士,不可出家,浅尝辄止,不必深入,故此,贫道不收你为入门弟子,你若真想学道,大可留在武当山,道法即在此处,你自己去寻。”

“那我可以学习武当绝学喽?武当一定藏有武功秘籍吧?”

“先读书扫地,循序渐进,道学博大精深,若想一朝学会,乃是痴人说梦。”

“扫地?”

顾盼子穷追不舍:“我乃皇帝特派,可不可以跳过新手教程,直接进入主题?”

“扫地乃是锻炼一个人的心性,若心不能沉静,如何修道?”

顾盼子不依不饶:“张真人,我尚有一个问题,听说武当住着一位老神仙,如今已活三百岁,不知我是否有幸能拜见他老人家?”

张道长闲游的脚步,猝然顿住,他徐徐转身,上下扫量顾盼子,继而发出哄人的笑声:“竟有人能活三百岁?贫道真是羡慕,此人在哪?贫道也想见见。”

顾盼子面现扫兴,心中已然后悔拜张道长为师,此人颠三倒四,言辞闪烁,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之后,两部官员同武当掌门人,共同探讨建设真武大殿的面积、规模,由画匠描绘草图,户部估算经费,最后将报告交给顾盼子,由顾盼子回京上报。

年根岁末,周边各国开始陆续入朝献贡,包括占城,琉球,爪哇,真腊,暹罗,以及鼠国使臣。

秦策于奉天殿逐一接见,礼尚往来,互道祝福,并安排外国使臣停留期间的吃住。

当安南国的使臣到来时,礼部引荐道:“皇上,安南国使臣来访,安南国内乱,胡氏篡位一事,尚需考证,刚好借此机会,验证前国王的侄子陈平,及大臣裴文,所言是否属实?”

“那便宣进来吧。”

午后,陈平和裴文先一步赶到大殿,秦策为二人赐座,然后宣召安南国使臣。

使臣讲起生涩的汉话,仔细的向秦策汇报贡品清单,及安南国的国内行情,并表达对大武朝的祝福。

秦策开门见山,问道:“朕曾听说安南国爆发内乱,胡氏并非正统,他扰乱视听,骗取朕的信任,霸占安南国政权,此事属实吗?”

使臣则淡定的回答:“皇上,并不属实,承蒙武朝庇佑,现今安南地带,国泰民安。”

“若如此说,你来看看殿内的人,你是否认识?”

使臣进殿始终低着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僭越,故此,殿内坐着何人,他压根未注意。

听罢皇帝问话,使臣才大胆抬头,然而一见之下,他惊骇万分,几乎脱口而出:“陈平?裴文?你们怎么在这儿?”

“你认识他们?”

使臣为难的苦着脸,如实说:“皇上,岂止是认识,这二位,一个是前国王的亲侄子,一个是前国王的忠诚部下,臣以为他们都不在了。”

说话间,使臣老泪纵横。

陈平起身质问:“你明知胡来夺权,不但继续辅佐胡来,还谎称安南国并未爆发内乱?”

“老臣实在无法!”

使臣向着陈平的方向下跪:“现今胡来独掌大权,我独木难支,不依从他又能怎样?”

从使臣和陈平的对话中,秦策已经基本可以确认,安南国内乱为真。

此前大武朝未能加以分辨,稀里糊涂册封胡来为王,并颁发诏书,赐予封号及官印的做法,属实是威信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