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破晓,随着那高达一千万信用点的悬赏在暗网平台发布,就如同在看似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整个新纽约的地下世界暗流瞬间被搅动,变得波涛汹涌起来。
滴滴滴…
血潮酒吧顶楼,办公室内烟雾缭绕。
神情有些萎靡的老爹,正靠在宽大的椅子里,叼着雪茄,盯着天花板出神。
手腕上终端的短促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有些烦躁地瞥了一眼,随手点开了弹出的讯息。
下一秒,他像是被电击般,扑棱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那条被置顶的、金额栏里一连串零格外刺眼的悬赏任务!
“Shit!”
老爹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个混账小子!我都说过了!别去招惹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他怎么就听不进去!!”
………
与此同时,第七区,克朗高地,一家名为“嚎叫”的酒吧角落。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正窝在卡座里,百无聊赖地打发着时间。
个高的男人身形壮硕得像一头棕熊,穿着一件无袖的黑色皮质马甲,最为显眼的是他整个右臂,从肩胛到指尖,完全被一种泛着冷冽银白色泽的金属义体所取代。
复杂的液压关节和强化骨架清晰可见,充满了力量感。
坐在他旁边的则是个身材精瘦、穿着黑色紧身战斗皮衣的男子。
他面前的桌子上,赫然横放着一把带鞘的胁差短刀,刀柄磨损失色,显然经常使用。
这两人,正是之前在布朗斯维尔的一栋大楼天台之上,默默观察过李昂屠戮自由帮的那对神秘组合。
他们俩在新纽约的赏金猎人圈子里也算小有名气,靠着接取各种悬赏任务过活。
但随着名气提升,眼界也高了,寻常报酬低廉的任务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而价格合适的“大活儿”,又不是随时都能碰上。
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闷酒,感觉骨头都快生锈的时候。
滴滴滴……
壮硕男子手腕上的终端突兀地响了起来。
“哟!老大!来活儿了?”
皮衣男立刻放下酒杯,原本无精打采的脸上瞬间焕发出兴奋的光彩,扭头看向铁臂。
壮硕男子抬起他那只粗壮的金属义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接通通讯。
一道干练利落的女声立刻从那头传了过来,没有任何寒暄,直奔主题,
“嗨,铁臂。刚收到风,内网渠道发布了一条悬赏,金额一千万信用点,限时两天完成。目标就在七区附近,你有没有兴趣?”
“一千万?”
铁臂闻言明显愣了一下,硬朗的脸上写满了诧异,下意识地低声嘟囔了一句,
“what the hell?目标是市长吗?”
通讯那头的女人见铁臂迟迟没有回应,又呼唤了一声,
“喂?铁臂?信号不好吗?听到请回话。”
铁臂回过神来,连忙收敛心神,沉声回道,
“我在听。一千万的悬赏…这目标怕是不好搞吧?是什么人?全义体改造的赛博疯子?还是纽约特别行动处的诺恩队长?”
“恰恰相反,”
通讯那头的女声顿了顿,语气有些古怪,
“不是不好搞,而是简单得有些…过分。目标是一名代号‘阴差’的清道夫。”
“what?!清道夫?Are you kidding me?”
铁臂差点惊呼出声,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引得旁边卡座的人侧目。
一个清道夫,值一千万?这简直闻所未闻!
“Yeah…”
女声确认道,随即补充,
“就是个清道夫。说实话,单从任务目标本身来看,难度评级不高。但这次的难点在于,这是公开性悬赏,谁都能接,不设门槛。我估计消息已经传开了,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盯着这块肥肉。所以…你们的时间不多了。要立马行动起来。”
“oK,我明白了。”
铁臂迅速冷静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当机立断,
“这活儿我们接了!”
“oK,悬赏我已经以你们团队的名义接下了。详细资料和目标的最后已知位置信息已经发到你的终端。嗯…你们还有大约46小时。”
通讯那头的女人动作极其麻利,说话间已经完成了操作。
滴滴两声,铁臂的终端收到了新的信息弹窗。
他立刻点开,那条价值一千万的悬赏令和附带的简要情报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他快速浏览着,粗重的眉头却越皱越紧,脸上的凝重之色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加深了。
“不对劲…”
铁臂用金属义肢摩擦着下巴,
“一个清道夫…什么样的清道夫能值一千万?而且雇主的要求只有简简单单的‘彻底清除’…这背后肯定有问题…”
他脑子飞速运转,沉默了片刻,再次对着通讯问道,
“幽灵,悬赏内容就这些?有没有更具体的情报?比如这个‘阴差’有什么特殊之处?或者雇主有没有提供更多的其他信息?”
“抱歉…”
被称为幽灵的女人回答道,
“公开信息就这些,雇主匿名,权限仅次于管理员,查不到更多。不过…”
她话语一转,带着一丝狡黠,
“我倒是有个不错的建议,或许能帮到你们。”
闻言,铁臂刚想追问,旁边的皮衣男却已经按捺不住,猛地凑到通讯器旁边,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嘿!佐伊!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好点子快说啊!”
“Shit!你这个该死的蠢!”
通讯里,佐伊的声音瞬间爆炸,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对着皮衣男就是一通狂暴的输出,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在加密通讯里直接叫我的名字!!你是怕我们的身份暴露得不够快吗?!你这颗装满性和违禁品的脑袋是不是需要我帮你用微波炉加热一下才能运转?!”
皮衣男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喷得瞬间缩回了脑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彻底老实了,不敢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