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墨镝的清醒,他也需要思考,应该如何从她身上榨取最后的价值。比如那黑衣人能否解救,解救之后如何利益最大化,以及这粉色雾气本源的秘密,然后彻底根除这个祸害。
墨镝抬起手,无数“天暴星”的小木剑指向魅魔,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你的性命,取决于你接下来的回答,是否还能有丝毫价值。”
听到墨镝冰冷的话语,将她的生死与接下来的回答直接挂钩,魅魔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地点头,频率快得如同小鸡啄米,连声道:“前辈请问!奴家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敢再有半分欺瞒,只求前辈能给奴家一个机会!”
墨镝看着她那副急于表忠心的模样,心中警惕并未减少,但为了获取信息,还是问出了第一个关于这片诡异雾气的问题:“这片粉色雾气,究竟是你的神通,还是某种法术、阵法所致?”
他本以为会听到关于某种古老秘法或者天赋神通的复杂解释,然而,魅魔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立刻脱口而出,语气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坦诚”:
“回前辈,这……这粉色雾气,其实是奴家的本命神通不假,但……但其根源,是……是奴家体内灵力运转,混合了自身的……排泄之物,一同……排出体外。”她似乎也有些难以启齿,但为了活命,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这些排泄物会随着时间慢慢……挥发,形成这粉色的雾气。奴家在此地盘踞日久,经年累月之下,积累的……呃,排泄物颇多,再加以神通引导操控,方能形成如今这般规模的雾障。”
她的话音刚落,墨镝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没能立刻理解这过于“直白”的真相。随即,当“排泄物”、“挥发”、“屎”这些词语在他脑海中组合成清晰的画面时,一股强烈的、源自生理本能的反胃感猛地冲上了他的喉咙。
“呕!”
墨镝虽然没有真的吐出来,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发青。他感觉自己之前呼吸过的每一口粉色雾气,此刻都带着难以形容的“味道”。
一想到自己之前在这片雾气中穿梭、战斗,甚至差点被这由排泄物挥发物形成的雾气弄得神识沉沦、沦为傀儡,墨镝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秽物沾满了周身。
““天退星”快,给我把这附近的雾气彻底清干净!立刻!马上!” 墨镝几乎是咬着牙,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嫌恶,对“天退星”发出了指令。他甚至下意识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袍,尽管知道这并无实际作用。
“嗡!”“天退星”感受到墨镝急切的意念,立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高频震荡,以墨镝为中心,如同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净化力场,将周围所有的粉色雾气,连同那些可能存在的、看不见的排泄物微粒,都狠狠地推挤、震散到更远的地方,力求营造出一个“绝对洁净”的区域。
墨镝站在被清空的区域中心,深吸了几口“干净”的空气,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但他再看向周围那翻涌的粉色雾气时,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了,那不再是面对未知神秘领域的警惕,而是混合着极度厌恶、膈应、以及一丝哭笑不得的荒谬感。
这魅魔的本命神通,竟是如此……恶心。
魅魔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墨镝那青白交加、明显在强压着恶心和怒意的脸色,心中七上八下,连大气都不敢喘。她知道自己刚才那番“坦诚”着实冲击力过大,此刻只能尽力维持着那副委屈柔弱、不敢造次的模样,生怕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或动作,都会成为对方迁怒发泄的借口。
墨镝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凭借化神修士强大的心境控制力,总算将那股翻腾的反胃感强行压了下去。但他目光扫过周围那如梦似幻的粉色时,依旧觉得无比刺眼和……膈应。这片地域,他一刻也不想多待,但这雾气若是继续留存,终究是个祸害。
墨镝强忍着内心的不适,问出了第二个关键问题,语气依旧冰冷:“你现在,能否将这些粉色雾气吸收,或者……将它们彻底移走?”
魅魔听到这个问题,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用她那依旧带着几分柔弱怯懦的语调回答道:“回前辈,吸收……是可以吸收一部分的,但无法完全收尽,毕竟挥发已久,已与天地灵气有所混杂。至于移走……”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最后还是选择了最“直白”的说法,只是声音更低了些:“其实……所谓的移动雾气,根本之法,在于移动……移动奴家排出的那些排泄物’……只要将排泄物收集起来,带到别处安置,此地的雾气自然会随着时间慢慢消散,而新的雾气……也会在新的地方生成。”
她的话无异于再次确认了这粉色雾气的“本质”。墨镝的嘴角忍不住又抽搐了一下。他明白了,这就像清理一个污染的源头,光驱散现有的烟雾没用,得把那堆“柴火”搬走。
一想到要“收集”和“搬运”那些东西,墨镝就感觉刚压下去的反胃感又有点往上涌。他立刻打消了亲自动手或者让珍贵法器去触碰那些“屎”的念头。看来,清理这片区域,还是个麻烦事。墨镝需要想个更省事、更……干净的办法。
当墨镝问出第三个问题,关乎那黑衣人的意识状态与能否苏醒时,一直努力维持着柔弱顺从姿态的魅魔,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慌乱。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呼吸似乎也停滞了半拍,显然这个问题触及了她极力想要掩盖的核心秘密。
然而,她这点细微的变化,如何能逃过一直高度戒备的“天罡星”与“天伤星”的操控着“天魁星”?几乎在她神色微变的瞬间,抵在她咽喉和腰间的金灵力锁链与机械利爪,便微微向前递进了毫厘。那冰冷的杀意与锋锐感,让她瞬间清醒过来,任何犹豫和隐瞒,都可能招致立毙当场的结局。
“我说!我说!”她慌忙叫道,声音带着一丝被看破的惊惶,“他……他的意识还在!并没有完全消散,只是……只是沉睡了,被我的神通强行压制在了识海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