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公州、清州、忠州已经被卢俊义攻占。
既然来此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顺手解决了这些宵小之辈,这才朝广州赶去。
广州城下,义军旌旗猎猎,刀枪如林。
城头高丽守军严阵以待,箭矢寒光闪烁。
李助与众将领立于阵前,望着那坚不可摧的城墙,眉头紧锁。
当李助带着一万义军兵临广州城的时候,这里立马陷入了恐慌之中。
如果说卢俊义靠着金牌,那是堂而皇之的就进了城,那李助率领这么多人,那就是明目张胆的攻打了。
原本李助想的说上几句威胁的话,迫于压力也许广州城的守将,会直接打开城门,选择投降。
可无奈这么多人也没一个会说高丽语的。
“军师,怎么打?”
一万名绿林人都显得有点亢奋。
之前占山为王,做一些打家劫舍的小勾当,今天却是站在异国的土地上,来攻打异族的州府,这种环境的转变,让每个人的心灵也是得到了升华,看待事物的角度也是有所转变。
之前遇到这事蛮干就行,那会去询问。
李助看着城池,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沉吟片刻,这才缓缓开口。
“这广州城城墙高厚,强攻恐非上策。”
李助智轻抚胡须,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不如用激将之法,先诱其出城决战。
不知哪个兄弟会骂阵?先挑衅一下这些异族,万一有人可以听懂汉语,倒也省事。”
卞祥微微颔首:“军师所言极是,只是高丽我们也不熟,不知如何才能激得他出城?”
哪知卞祥话音落下,众将竟然齐刷刷的看向了紫面狻猊.钮文忠。
众将面面相觑,一时无人应答。
这时,彪威将.褚亨粗声粗气地嚷道:“不熟又有何关系,只要对方能听懂汉语,要论骂人,钮文忠这厮最是厉害!他那张嘴,能把死人骂活了!”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紫面狻猊钮文忠那张紫棠色面皮更显深沉,他排众而出,也不藏着掖着。抱拳道。
“军师若信得过小弟,这骂阵的差事便交与我。保管叫那高丽蛮子气得七窍生烟,乖乖开城送死!”
李助看着钮文忠那张凶神恶煞的脸,想起他平日里的粗言秽语,不禁莞尔:“兄弟有此特长,正当其用。只是需注意分寸,莫要太过污言秽语。”
钮文忠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哥哥放心,小弟自有分寸。”
说罢,他一提缰绳,大步走向城前空地,那魁梧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彪威将.褚亨低声对李助道:“钮文忠面相凶恶,言语粗鄙,绝对是骂阵的上佳人选。
看那城墙守将文质彬彬,定是一儒将,这种人最重颜面,必受不了羞辱。”
这话一出,李助倒是不由高看了彪威将.褚亨一眼,有此分析,倒也观察力不错。
城头上,高丽守军见一紫面大汉独自出阵,纷纷警惕起来。
高丽守将身披银甲,立于城楼,冷眼俯视。
他年约四旬,面容儒雅,在高丽素有儒将之称。
“你们可是宋人?为何来此?”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喜,万万没有想到,这守将竟然会蹩脚的汉语。
钮文忠仰天大笑,声如洪钟:“我乃梁山泊好汉,紫面狻猊.钮文忠是也!高丽小儿,你缩在城里做甚?莫非裤裆里没长卵蛋,不敢出来与你钮爷爷一战?”
“哈哈哈哈。”
这番粗鄙之言一出,身后万余兵卒无不捧腹大笑。
高丽守将面色一沉,却强自镇定:“粗野匹夫,本将军不与你一般见识。”
钮文忠见他不为所动,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解下腰间酒葫芦,仰头痛饮一口,然后扯开嗓子,用他那五音不全的破锣嗓子竟然唱了起来:
“高丽有个朴昌浩啊——!
缩头乌龟胆儿小啊——!
白天不敢出城门啊——!
夜里抱着娘们嚎啊——!”
这歪调子配上粗俗歌词,引得义军阵中哄笑连连。
城上高丽将士听得懂汉语的,无不面红耳赤;听不懂的,见同袍神色,也知道不是好话。
高丽守将脸色铁青,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却仍强忍怒气:“放箭!”
一阵箭雨落下,钮文忠早有准备,举起随身携带的盾牌轻松格挡。
他继续高声叫骂:“高丽软蛋,听说你老婆跟你们大王有一腿?怪不得你不敢出城,原来是怕回家看见老婆床上有人!”
这话如同毒箭,直刺高丽守将心窝。
“无耻之徒!”
高丽守将终于按捺不住,厉声喝道,“本将军誓取你首级!”
事实再一次证明,这能懂躲过语言也不是一件好事,起码容易冲动。
钮文忠见计谋得效,更加卖力:“来来来,你钮爷爷在此候着!听说你爹当年就是被我华夏将士吓得拉了一裤子屎,从马上摔下来死的?今日让爷爷看看,你是不是也遗传了这家风?”
不得不说,这彪威将.褚亨,人如其名确实够彪得,而且这想象力够丰富。
这番话彻底点燃了高丽守将的怒火。
“开城门!本将军要亲手宰了这泼贼!”
高丽守将怒发冲冠,银甲在夕阳下泛着血色的光芒。
副将急忙劝阻:“将军三思!此乃敌人激将之计!”
可是好好一个儒将,此时已经丧失了理智。
一把推开副将:“我高丽男儿岂容如此羞辱?今日不斩此贼,誓不为人!”
随着沉重的绞盘声响起,广州城巨大的城门缓缓开启。
高丽守将率领三千精骑冲出城门,马蹄声震天动地。
不得不说,这距离开京最近的城池,守城人员还是不少的。
义军阵中,李助轻抚胡须,嘴角含笑:“钮将军果然了得,三言两语便激得敌人出城,这倒是给我省了不少的事情。”
钮文忠见城门大开,守将率军杀来,不但不惧,反而哈哈大笑:“乖孙子,总算舍得出来见爷爷了!”
说罢调转马头,佯装败退,向义军阵中奔去。
高丽守将早已怒火攻心,不顾阵型,直接拍马追来:“泼贼休走!”
钮文忠回头看了一眼,不由露出一抹邪笑。
高丽阵营,后面众将看出其中有诈,想出言提醒,可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