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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不再受我的意志控制。

意识在欲望与屈辱交织的火海里反复沉浮。

我不知道是三郎君的体力太好,还是这催情的香药实在太过强劲霸道。

黑暗中,我的身体无意识的反应,那源自本能的迎合,那无法抑制的战栗,像是一捧干柴,彻底引燃了他体内被药物催发出的烈火。

他像是要将我揉进骨血里,一次又一次地在我身上确认着他的存在。

而我,除了默默承受,别无他法。

更可悲的是,在这一场灵肉割裂的酷刑中,我竟无师自通地像往常伺候他起居那般,事事处处先去照顾他的感受。当他因药性而急躁时,我竟会下意识地安抚他;当他动作滞涩时,我竟会本能地调整自己去配合他。

仿佛“伺候三郎君”这件事,早已不是我的职责。

而是我被驯化后,铭刻进骨子里的本能。

我的身体,我的本能,我的一切,都彻彻底底地背叛了我。

我是一柄剑,一柄藏在鞘中的利刃,存在的意义是为主人披荆斩棘,饮血破敌。

可现在,我被强行从剑鞘中拔出,却不是为了杀戮。

而是被当成了一件可以随意赏玩的器物。

剑锋被寸寸磨平,只剩下柔软的、可供人肆意拿捏的剑身。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狂乱的风暴终于渐渐平息。

所有的激情与挣扎,都如涨满的潮水般,缓缓退去,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死寂。

三郎君没有立刻离开,仍旧紧紧地抱着我。

他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心脏的跳动沉稳而有力,一下,又一下。

汗水浸湿了我们彼此的身体,黏腻而温热,分不清是谁的。

在这绝对的安静里,我也听见了自己空洞的心跳声。

压抑不住的悲哀,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抑制。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颤抖,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他在我的耳边,用一种带着些许沙哑的语调,轻轻说了一句。

“玉奴,我必有交待。”

这句话,在我混乱至极的脑海中轰然炸开。

让我刚刚平复的身体,再次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

必有交待?

这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他一时意乱情迷,夺走了我的清白,所以对我产生的怜悯吗?

还是说,这是一种补偿?他打算赏我些金银,让我从此衣食无忧,以此来抵偿今夜的荒唐?

又或者……他食髓知味,从此要我不仅仅当他的侍卫和暗卫,还要兼任他的床伴?

一个比普通侍卫更贴身,却也更卑贱,随时随地要满足他欲望的玩物?

不!

我绝不接受这样的命运!

我宁愿作为一把剑,在某一次刺杀中被折断,也绝不愿意变成他枕边一个可有可无的点缀。前者是我的使命,是我的归宿,而后者,是对我人格最彻底的践踏。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无边的绝望吞噬时,一阵细微而密集的震动,从地底深处传来。

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是马蹄声!

是无数匹战马奔腾时才会发出的,足以震动地面的轰鸣!

援军!是援军来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情绪。

紧接着,庄园的号角声凄厉地划破夜空,那是召集所有护卫的信号。

霎时间,外面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呼喊声,整个望霞庄从死寂中活了过来。

得救了。

我们得救了。

而我,必须立刻回到我的角色中去。

我是丫鬟玉奴,也是暗卫初七,是三郎君最锋利的剑,最可靠的盾。

我强行平复下翻江倒海的心绪。

用力轻轻推开了还压在我身上的三郎君。

我没看他,也顾不上理会他那句让我心惊肉跳的承诺。

我悄无声息地挪动床板,忍着全身散架般的酸痛,翻身回到了地面上的床铺。

我矮下身,摸到箱笼处,从最底层摸索着找出我藏好的那套侍卫服。

冰冷的布料贴在滚烫的皮肤上,让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也让我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我正手忙脚乱地穿着外袍,系着腰带,房门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道从外面猛地推开。

一个人影如鬼魅般蹿了进来。

我心头一紧,所有的动作都僵住了。

今夜发生的事情太多,情绪的波动太过剧烈,以至于我身为暗卫的警惕性下降到了一个致命的低点。我竟然没有提前感知到门外有人!

这是一个足以让我死上十次的失误。

我甚至来不及躲避,也来不及抽出藏在靴中的匕首,只能猛地抬头,用身体挡在床前,试图为床下的三郎君争取哪怕一秒钟的时间。

灯光,照亮了来人的脸。

是林昭。

看清那张脸的瞬间,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就是他,就是这个男人,一个手刀,将我亲手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是他让我承受了这一切。

是他让我从一把剑,变成了一件解药。

是他毁了我。

新仇旧恨,像是压抑了千年的火山,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决堤的洪水席卷了我的理智,那些被我强行压抑的痛苦、屈辱、愤怒、不甘,在这一瞬间尽数涌上心头。

泪水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视野瞬间变得模糊。

我死死地盯着他,身体的反应远远快过了大脑的思考。

我几乎是凭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恨意,抬起了手,用尽了我毕生的力气,狠狠地甩向他的脸。

“啪!”

一声清脆至极的耳光,在寂静得落针可闻的房间里突兀地炸开,带着回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然后,那断了线的泪水,终于再也无法控制,汹涌地滚落下来。

我任由泪水肆意地冲刷着我的脸颊。

我用最快的速度,用颤抖却精准的手指,穿好了剩下的侍卫服,系紧了每一个扣子,扎紧了腰带。

然后,我戴上了那张冰冷的银色面具。

面具遮住了我的眉眼,遮住了我的泪痕,遮住了我所有的表情,也遮住了我那张玉奴的脸。

我重新变回了侍卫雁回。

我快速走到床边,弯腰,将那架特制的轻便轮椅从床底下拖了出来,展开,放好。

然后我再次打开床板,跳了下去。

我仔细地帮三郎君整理好凌乱的衣裳。

然后,我将他半抱半扶地弄出床面,稳稳地安置在轮椅上。

做这一切的时候,我的动作熟练而麻木,仿佛只是在完成一件寻常的差事。

等我做完这一切,直起身的瞬间,才发现林昭依然像一尊雕塑般,呆呆地站立在原地。

他甚至还保持着被我打偏了头的姿势,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呆若木鸡。

月光下,他俊朗的脸上,那个清晰的五指印正在迅速地红肿起来,显得格外突兀,也格外讽刺。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茫然,以及一种我看不懂的、近乎崩溃的难以置信。

他似乎终于从这巨大的冲击中找回了一丝神智,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终,他用一种破碎的、带着剧烈颤抖的语调,问出了那个改变了一切的问题。

“你,你……是玉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