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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六艺通杀:我在南朝当暗卫丫鬟 > 第226章 他们请求王茂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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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三郎君的声音,瞬间打破了帐中那粘稠而压抑的死寂。

“去见识下这闻名已久的南域海匪……”

他语气平淡,仿佛不是去面对一场生死未卜的海上战事,而是转场去赴另一场寻常的宴席。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却让沈刺史和一众锦城官绅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精彩。

他们面面相觑,脸上的惊愕、疑虑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交织在一起,随即又换上了更加恳切的挽留之色。

“都督,万万不可!”

沈刺史抢先一步,几乎是扑上前来。

“海匪凶悍,海上风浪无情,都督乃千金之躯,怎可亲身犯险?此事……此事不急一时……”

“是啊,都督,您一路劳顿,当以休养为重!”

附和之声此起彼伏,他们热情地为三郎君铺设着退路,言语间却织就了一张更为绵密的网,想要将他牢牢困在这锦城官邸的温柔乡里。

又似是为将三郎君送上断头台,涂上更狠毒的浓蜜。

然而,三郎君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我心领神会。

立刻转动轮椅的机括,平稳地朝着宴厅外而去。

林昭、谢允、何琰三人见状,也立刻起身,默不作声地跟在了我们身后。

他们是京师高门世家子弟,此刻却都成了三郎君最坚定的背景板,他们的沉默和跟随,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表态。

挽留的声音戛然而止。

沈刺史赶紧小跑上前继续引路。

身后的那群锦城权贵们则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一行人穿过辉煌的宴厅,走出那片靡靡之音,走向未知的、充满杀机的锦城水防营。

从锦城官邸到水师大营的路并不远,但马车外的空气却仿佛比来时冷冽了许多。

海风带着咸腥和潮湿的气息,卷走了宴会上的酒气与脂粉香,也吹散了我心中最后一丝侥幸。这锦城,这南部海域,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棘手。

水师大营坐落在海岸边,隔着一段距离便能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轰鸣,那声音在冬日的冷风中显得格外沉重,如同战鼓的前奏。营门一队将领早已肃立等候。他们的脸上是被海风雕刻出的粗糙与黝黑,眼神锐利如鹰,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恭迎都督!”

为首的一名将领上前行礼,声如洪钟,但那姿态里却透着一股疏离的防备。他们将我们迎入主帅营帐,帐内灯火摇曳,一张巨大的舆图铺在长案之上,上面标注着密密麻麻的记号。

那为首的将领,自称副将李虎,他指着舆图,开始向我们介绍敌情。

他的声音沉稳,条理清晰,显然是久经战阵之人。

“启禀都督,今日来犯的这伙海匪,乃是南域有名的‘黑帆’。他们长期盘踞在南部海域与东部海域交界的‘三不管’岛屿群中。行踪诡秘,神出鬼没。”他用粗壮的手指在舆图上画出一个范围,“他们有时劫掠东部海域的商船,有时窜入我南部海域兴风作浪。其船只坚固,装备精良,船员更是水性精熟,悍不畏死。”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而且,这伙海匪极为狡猾。他们从不恋战,也从不打小规模的仗。每次出现,必是做足了准备,专挑防备最松懈、油水最丰厚的船队下手。干完一票便立刻远遁,消失得无影无踪,叫人难以追剿。因此,我们对他们的了解,也仅限于此。”

一番介绍,将这伙“黑帆”海匪的形象勾勒得愈发凶残而神秘。

他们就像是潜伏在深海中的巨兽,只在最恰当的时机才会浮出水面,亮出致命的獠牙。

“那这次,你们有何应对之策?”林昭听罢,皱眉问道。

李虎闻言,抬起头,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在我们这群衣着光鲜的“京城贵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端坐于轮椅上的三郎君身上。

帐内的气氛瞬间凝滞,他嘴唇紧抿,选择了沉默。

“说吧。”

三郎君的声音依旧清冷,却有着洞穿人心的力量。

李虎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躬身抱拳,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说道:

“回都督!王参军不在,末将等群龙无首,不敢擅自领命出战!”

此言一出,帐内其余几名将领也齐齐垂下了头,仿佛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这哪里是群龙无首,这分明就是一场不见刀光的逼宫!

我心中一沉,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意图。

他们这是在用整片南海的安危,用那些正在被劫掠的船只的命运,来逼迫三郎君,逼他将王茂放出来。

“哦?”

谢允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他轻摇折扇,慢悠悠地开口。

“那依诸位的意思,这次来的海匪,我们就不管了?任由他们抢掠而去?”

他的话语轻飘飘的,却像一记耳光,扇在了所有将领的脸上。

李虎不敢接话,只是将头垂得更低。

“过往,也便是如此吧?”

何琰那冷不防的声音,如同一把尖刀,直刺要害。

这句话,彻底撕下了锦城水师最后一块遮羞布。

它暗示着,所谓的“王参军不在,不敢领命”,恐怕早已是他们应对匪患的常态。

只要他们的核心人物王茂不出面,他们便可以心安理得地按兵不动,任由海匪肆虐。

这支水师,早已烂到了根子里,成了王茂一人的私兵。

李虎的头垂得几乎要埋进胸膛里,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是。”

一个“是”字,承认了何琰的指控,也暴露了锦城水师令人心惊的现状。

“呵,”林昭也笑了,只是那笑声里充满了怒意与不屑。

“好一个锦城水师!好一群南疆的守护者!你们便是如此这般,守卫我朝海疆的!”

帐内的空气仿佛已经凝固成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不仅仅是战与不战的问题,更是三郎君这个新任都督,与盘踞在此地多年的地头蛇之间,第一次正面交锋。

放了王茂,等同于向沈刺史和这群骄兵悍将低头。

三郎君的权威将荡然无存,日后在这南疆,他将举步维艰,成为一个被架空的傀儡。

这正是沈刺史最想看到的结果。

不放王茂,眼前这伙海匪谁来应对?

这些将领摆明了非王茂之命不从,我们带来的护卫,除了雁回他们那几十人熟悉水性,其余皆是京师旱鸭子。强行出海,无异于以卵击石,葬身鱼腹。届时,一个“初来乍到便指挥失当,致使将士伤亡惨重”的罪名,便会牢牢扣在三郎君的头上,成为京师那些政敌攻讦他的最佳口实。

进,是悬崖。退,是深渊。

沈刺史这一计,当真狠毒。

他看似将选择权交给了三郎君,实则早已布下了一个必死之局。

他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动手,只需要借海匪之手,借这群骄兵悍将之手,便能将我们这群“京城来的钦差”,彻底埋葬在这片南海的波涛之中。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三郎君动了。

他朝何琰招了招手,动作随意得仿佛只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把王茂带过来吧。”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沈刺史和那几名将领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他们以为,三郎君终究是妥协了。

然而,三郎君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倒是想亲眼看看,他到底是如何打海匪的。”

何琰心领神会,沉声应道:“是!”随即转身,安排他的亲卫去提人。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揣摩着三郎君的用意时,他却突然转过头,目光落在了从刚才起就一直沉默不语,仿佛事不关己的沈刺史身上。

“沈刺史,”三郎君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压迫感,“过去,可曾亲自上船,抵御过海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