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辞看着消息，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骨节泛白，打字：【那你是吗？】
江晏黎的心跳瞬间漏了半拍，骤然紧绷，喘不过气，他盯着那四个字看了半天，手指悬在输入框上，指甲几乎要嵌进手机壳，半天没敢落下。
是吗？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会对着“辞”的消息傻笑，会期待每天的游戏时间，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心跳加速，这算网恋吗？
沈星辞没再追问，只是发了个猫咪歪头的表情包，粉白相间的绒毛团歪着脑袋，像是在缓解尴尬，自带柔光效果。
江晏黎看着表情包，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松了口气，又有点莫名的失落，心里又松又涩，说不出滋味，他回复：【才没有呢。】
发完赶紧转移话题，指尖都在发颤：【晚上玩什么？】
“玩情侣英雄？”沈星辞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尾音轻轻上扬，带着点痒意，勾得人心头发颤。
江晏黎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律，咚咚直响，撞着胸腔，情侣英雄？他下意识地问，声音都带了点飘：“有哪些？”
“后羿和嫦娥，孙悟空和露娜，”沈星辞报了几个名字，语速放缓，“你选一个？”
江晏黎犹豫了一下，目光落在嫦娥的海报上，银发飘拂，裙摆流光：“这个吧，看起来好看。”
“那我玩后羿。”沈星辞的声音带着笑意，甜得恰到好处。
进入游戏，后羿和嫦娥站在一起，金红与银白交织，画面格外和谐，江晏黎操控着嫦娥，忍不住往后羿身边靠了靠，连技能都放得小心翼翼，生怕破坏了这份平衡。
这局打得异常安静，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却有种说不出的默契。
嫦娥血量见少时，后羿总会及时将猩红石像引到她身前，让她收下最后一击——暖橙色的红buff光晕立刻裹住她，带着灼烧与减速的加成，让她在战场中多了份进退的底气。
而嫦娥也总能在关键时刻给后羿套上护盾，淡蓝色的屏障透着温柔的保护意味，恰好替他挡下迎面而来的伤害。
中路法师又开始话痨，打字速度飞快：“你们俩是情侣吧？连走位都这么同步，后羿技能放完嫦娥立马接控，绝了！”
江晏黎的脸颊瞬间热了起来，热得发烫，刚想打字解释，指尖还没触到屏幕，就看到后羿回了句：“快了。”
那两个字让心湖漾起一圈圈涟漪，江晏黎的心跳瞬间快了半拍，操控着嫦娥的手都开始发抖，技能差点放错方向。
快了？什么快了？
沈星辞操控着后羿，精准地把最后一个人头让给了嫦娥，金色的击杀提示弹出时，他甚至往嫦娥身边挪了挪，像在邀功。
游戏结束时，江晏黎的手指还在发颤，指尖冰凉，他摘下耳机，感觉耳朵都在发烫，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冲出胸腔，震得肋骨都发疼。
“明天……还玩吗？”他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怕被拒绝。
“玩，”沈星辞的声音传来，带着笑意，笃定得让人安心，“一直玩到你愿意承认为止。”
江晏黎的脸颊更热了，烫得厉害，他没说话，只是快速退出了游戏，抱着手机在床上打滚，被子都被搅成了团，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这人怎么能这么会撩？
他点开与“辞”的对话框，翻看着今天的聊天记录，看到那句“快了”，心跳又开始不规律，跳得更快了。
或许，他真的在网恋吧。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盘旋，带着点羞涩，也带着点期待，在心底悄悄扎根、蔓延。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手机屏幕上，映出他眼底的笑意，盛满了细碎明亮的光。
江晏黎给“辞”发了条消息，删删改改：【晚安。】
【晚安，】沈星辞很快回复，附带一个月亮的表情，弯弯的，透着柔和的光，【梦里见。】
看到“梦里见”三个字，江晏黎的脸颊又开始发烫，热度顺着脖颈往上爬，他把手机放在床头，抱着被子，嘴角带着笑意进入了梦乡，连呼吸都轻了些。
梦里，他和“辞”站在一片开满向日葵的花田里，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对方转过身，对着他笑，眉眼格外温柔，吹散了所有阴霾。
江晏黎是被手机消息提示音吵醒的，迷迷糊糊摸过手机，屏幕上“辞”的名字格外亮眼，驱散了残留的睡意。
【醒了？昨晚梦到什么了？我吗？】
看到这句话，江晏黎的睡意瞬间跑光了。
他猛地坐起身，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指尖飞快打字，屏幕都被按得发烫：【才没有！】
沈星辞：【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出来走走？】
江晏黎愣住，出来走走？见面吗？
这两个字重重砸在心上，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想起自己一直用的是妹妹的身份，心脏突然往下沉了沉，格外沉重。
【不太方便哎，我今天要陪室友去买东西。】
他找了个借口，指尖敲屏幕时都带着点颤抖，谎言卡在喉咙，格外难受。
发完消息，他盯着屏幕看了半天，心里堵得慌，闷闷的，连呼吸都带着滞涩。
沈星辞看着那行回复，眼底的光淡了点，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那下次吧。】
【嗯。】
江晏黎回复，手指却在屏幕上停了很久，连系统都看出了他的失落，头像灰下去的瞬间，他轻轻叹了口气。
沈星辞发了张自己在公园散步的照片，照片里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半只手入镜，骨节分明，捏着片枫叶。
【这边的花开得很好。】
江晏黎看着照片，想象着“辞”站在阳光下的样子，白衬衫被风掀起边角，衣角扫过草地，心里五味杂陈。
他回复：【真好看。】
【下次带你来看。】
沈星辞的消息很快发来，让心湖瞬间漾开涟漪。
江晏黎的心跳漏了半拍，他赶紧转移话题，指尖都在发颤：【今天还打游戏吗？】
【打，等你忙完。】
放下手机，江晏黎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瞬间涌进来，晃得他眼睛有点酸，睫毛上落满金光。
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身份迟早会暴露，到时候“辞”会不会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会不会厌恶地删掉他？
这个念头让他心里一阵发慌，连早餐都没了胃口，粥碗里的热气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