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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快穿:宿主勾一勾,反派跟着走 > 第172章 闲散小混混与他的伪"文弱"知青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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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闲散小混混与他的伪"文弱"知青 07

火车在黑夜里哐当前行,车窗玻璃蒙着层薄霜,林遇安哈出的白气在上面洇出个圆斑。

他望着窗外掠过的树影,沈星辞的大衣搭在他腿上,带着淡淡的药香和晒干的金银花味。

“冷?”沈星辞忽然凑过来,指腹擦过他冻得发红的耳垂。

指尖的温度烫得林遇安猛地缩了缩脖子,却被对方轻轻按住后颈——那里的皮肤薄得能摸到动脉的跳动,沈星辞的掌心像块暖玉,把寒意一点点吮了去。

“沈先生以前坐过火车?”林遇安盯着对方镜片上反射的车灯,忽然开口。

话一出口就觉得多余,沈星辞这样的人,怕是连蒸汽船都坐过无数回。

沈星辞却笑了,把眼镜摘下来用衣角擦了擦:“小时候跟着爹去北平送药,绿皮火车要晃三天三夜。那时候觉得铁轨是条长蛇,把人吞进去,再从千里外吐出来。”

他指尖在膝盖上画着圈,“车厢里全是煤烟味,混着逃难人身上的汗馊气,只有爹药箱里的薄荷油能透口气。”

林遇安忽然想起码头的硝烟味,和此刻煤烟裹着的暖意不同,那是种带着铁锈味的冷。

他往沈星辞身边挪了挪,大衣下摆盖住两人交叠的脚踝。

“你哥……真在军区?”他摩挲着碗沿的豁口——这是临走时小豆子硬塞给他的,说粗瓷碗抗摔,“老混混说军区里的人都凶得很,说话像打雷。”

沈星辞正往火盆里添煤块,火星子溅在他手背上,他却像没知觉:“沈知言是个例外。他给伤员换药时,声音轻得能哄睡刚出生的猫。”

煤块烧得通红,映得他侧脸线条柔和了许多,“不过他发起火来能掀翻药房,去年有个兵痞子抢药,被他用捣药杵砸断了三根肋骨。”

林遇安想象着那个画面,忍不住笑出声。

沈星辞转头看他,眼镜片后的目光亮得像淬了火:“笑什么?”

“觉得你们兄弟俩……”

林遇安顿了顿,捡起掉在地上的煤渣在车厢板上画了朵金银花,“都像裹着糖衣的石头。”

沈星辞突然抓住他拿煤渣的手,指腹擦过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刀磨出来的。

“等安定下来,我教你认药草。”

他声音压得很低,混着火车的哐当声像句私语,“金银花能清热解毒,薄荷能疏风散热,还有种叫‘一见喜’的草,专治恶疮,就像……”

“就像什么?”林遇安追问。

“就像有些人,看着厉害,其实一碰就软。”沈星辞往他手心里塞了颗薄荷糖,糖纸在火盆光里泛着银光,“比如你。”

林遇安把糖含在嘴里,凉丝丝的甜味顺着喉咙往下钻,却压不住耳根的热。

他低头假装研究煤渣画的花,却听见沈星辞低笑起来,笑声震得胸腔微微发颤。

————

后半夜车厢里渐渐安静,逃难的人们靠在行李上打鼾,此起彼伏像支粗劣的乐曲。

林遇安被冻醒时,发现自己头枕在沈星辞肩上,对方呼吸均匀,眼镜滑到了鼻尖。

他伸手想去推,却看见沈星辞睫毛上沾着点煤烟灰,指尖刚碰到镜片,沈星辞突然睁开眼。

四目相对的瞬间,林遇安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却被对方反手握在掌心。

沈星辞的眼睛在昏暗中格外亮,他慢慢凑近,林遇安能闻到他呼吸里的薄荷糖味,混着淡淡的须后水香。

那是他从没用过的东西,带着点陌生的矜贵。

“刚才梦到什么了?”沈星辞的拇指摩挲着他虎口的伤疤,那里是上次被刀疤脸划的,“喊了我的名字三次。”

林遇安的脸“腾”地烧起来,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其实他梦到码头的火,沈星辞穿着白大褂在火里走,后背被枪弹打穿,却还笑着往他手里塞金银花。

“没、没什么。”他想抽回手,沈星辞却握得更紧。

“林遇安。”沈星辞突然叫他的全名,声音里的笑意淡了些,“到了临州,可能会遇到危险。”

林遇安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沈星辞的意思——码头那些追杀他们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不怕。”

他抬起头,直视着沈星辞的眼睛,“老混混说,怕字拆开是竖心旁加白,心里空白才会怕。我心里……”

他顿了顿,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其实他想说,我心里有你给的糖,填得满满的。

沈星辞突然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了个吻。

“睡吧。”他把大衣往林遇安身上裹了裹,“到了临州,我带你去喝沈家的杏仁茶,放三勺糖。”

————

第二天清晨,火车刚进临州地界,林遇安就被一阵腥甜气呛醒。

他扒着车窗往外看,只见铁轨两旁的水田里浮着层暗红。

“是鸭血。”沈星辞不知何时醒了,指着远处田埂上晾晒的鸭毛,“临州人开春要杀鸭祭祖,说是能驱邪。”

林遇安却觉得那颜色刺眼,像极了码头的血。

他攥紧沈星辞的手,发现对方的指节也泛着白。

火车进站时,站台上挤满了穿灰布军装的人。

为首的是个高个子男人,肩上扛着两星肩章,看见沈星辞时眼睛一亮,大步走过来捶了他一拳:“你小子,再晚来一天,我这药箱都要见底了!”

沈星辞笑着回捶过去:“沈大军医的药箱,什么时候这么寒酸了?”

男人的目光落在林遇安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

沈星辞赶紧介绍:“这是林遇安,自己人。”

“自己人?”男人挑眉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和沈星辞的温和不同,他的笑里带着股锐气,“能让你沈星辞护着的,怕是不简单。”

他朝林遇安伸出手,“沈知言,星辞他哥。”

林遇安刚要握手,却看见沈知言手腕上缠着的纱布——上面渗着的血渍,和铁轨边的鸭血一个颜色。

“刚从前线回来?”沈星辞注意到那纱布,眉头皱了起来。

“小伤。”沈知言不在意地摆摆手,“北边打过来了,伤兵堆成山,你们来得正好。”

他压低声音,“码头那边传来消息,有人花重金买你们的人头,说是……和那批失踪的西药有关。”

林遇安的心猛地一缩。

他想起老混混临终前塞给他的药箱,那里面除了金银花,还有几瓶贴着外文标签的药瓶。

“药箱在我这。”林遇安摸了摸藏在怀里的钥匙——那是老混混给的,说药箱藏在临州的一个老槐树下,“老混混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开。”

沈知言的脸色严肃起来:“那批药能救不少人。”

他朝站台外努努嘴,“先跟我回军部,那边安全。”

走在临州的街道上,林遇安发现这里的空气里都飘着药味。

青石板路上晒着成片的金银花,街角的药铺门口挂着“回春堂”的匾额,和沈星辞说的一模一样。

“以前这是我们家的药铺。”沈星辞指着匾额,声音里带着点怀念,“我娘在的时候,总在门口摆个茶摊,给路人免费送薄荷水。”

林遇安忽然停在一个卖糖画的小摊前。

摊主正用糖稀画凤凰,金色的糖丝在石板上游走。

“要一个?”沈星辞掏出铜钱。

林遇安摇摇头,却指着摊主旁边的金银花糖:“要那个。”

沈星辞笑着买了两串,递给他一串。

含在嘴里时,林遇安忽然想起老槐树底下的吻,甜味混着药香,和此刻的味道一模一样。

到了军部,沈知言把他们领到后院的小屋:“暂时先住这,外面有卫兵守着。”

他递给沈星辞一个药箱,“下午来药房帮忙,伤兵太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沈知言走后,林遇安打量着这间小屋。

墙上挂着张军用地图,角落里堆着几箱弹药,窗台上却摆着盆金银花,开得正旺。

“像不像我们住过的树洞?”沈星辞摸着那盆花,花瓣上还沾着露水,“我哥这人,看着糙,心细得很。”

林遇安没说话,只是走到地图前,用手指点了点码头的位置。

从这里到码头,隔着条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