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再次透过窗棂，却未能唤醒沉睡中的帝王。
萧璟冉蜷在沈星辞怀中，睡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沉。
昨夜耗尽了体力，却也仿佛抽空了他骨子里长久以来积攒的不安与焦躁。
他的呼吸悠长平稳，脸颊贴着沈星辞的胸膛，呈现出一种全然的放松与信赖，仿佛漂泊已久的孤舟终于寻到了永不沉没的港湾。
沈星辞早已醒来，却没有动。
他垂眸看着怀中人，目光描摹过萧璟冉每一寸轮廓。
那平日里带着骄纵或脆弱的眉眼，此刻在睡梦中柔和得不可思议，长睫在眼下投下安静的阴影，唇瓣微肿，却更添了几分秾丽。
他的手臂依旧环在萧璟冉腰间，掌心下肌肤温润滑腻，让他舍不得移开分毫。
仿佛灵魂找到了缺失碎片的完整。
原来，占有与守护，可以如此令人心安。
萧璟冉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微微动了动，意识尚未完全清醒，身体却已先一步遵循本能，向热源深处钻去，发出一声模糊的哼唧。
沈星辞收拢手臂，将他更密实地拥住，低声问：“醒了？”
萧璟冉缓缓睁开眼，初醒的迷茫水汽在桃花眼中弥漫，待看清近在咫尺的俊颜和感受到身体传来的清晰酸软时，昨夜那些炽热缠绵、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瞬间回笼。
一抹绯色迅速从脸颊蔓延至耳根，他下意识地想蜷缩起来，却被沈星辞的手臂牢牢固定。
“疼不疼？”沈星辞低声问，指腹轻轻摩挲着他后腰可能酸胀的地方。
萧璟冉摇了摇头，将发烫的脸埋进他颈窝，声音闷闷的：“……还好。”
顿了顿，他又小声补充，带着点抱怨，“就是……有点酸。”
沈星辞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手上力道适中地为他揉按起来。
那恰到好处的按压有效地缓解了肌肉的酸软，萧璟冉舒服地眯起眼。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享受着这事后静谧的亲昵。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昨夜的气息，混合着彼此的体温，形成一种令人沉迷的暖昧氛围。
过了许久，萧璟冉才抬起头，眼神已经恢复了清亮。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沈星辞的胸口。
“你昨晚……”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带着点羞赧和好奇问，“是不是……早就想那么做了？”
沈星辞捉住他作乱的手指，握在掌心，目光沉静地看着他，坦然承认：“是。”
从何时开始？
或许是从第一次拥抱这具身体，感受到那全然的依赖时。
或许是从他一次次用沉静目光纵容自己的骄纵时。
又或许，是从更早，在金銮殿上初见，那双桃花眼里脆弱又倔强的光芒，就已悄然落入了心底。
萧璟冉对这个直白的回答似乎很满意，嘴角翘起，露出一个带着小小得意的笑容。
他凑上前，在沈星辞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
“准了。”他宣布，眼神亮得惊人。
沈星辞低笑一声，翻身将他再次笼在身下，鼻尖相抵，呼吸交融。
“那臣……谢陛下恩典。”
他的吻再次落下，细细描绘着唇瓣的形状，舔舐过每一处细微的轮廓，极尽耐心与爱怜。
萧璟冉闭上眼，沉醉在这个温柔至极的吻中，手臂主动环上他的脖颈，生涩却又努力地回应。
这个清晨，没有急促的朝会，没有繁杂的政务，只有帐幔之内，灵犀交融的两人。
当宫人终于得以入内伺候时，敏锐地察觉到，陛下与贵妃殿下之间的氛围，似乎又不同了。
那不仅仅是从前的依赖与宠溺，更增添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感，仿佛他们之间多了一层旁人无法介入的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