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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长翅鸥,“它的伤需要处理。”反正他现在也无处可去,闲着也是闲着。

小男孩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就在前面不远!爷爷在家!爷爷懂怎么治精灵的伤!他以前可是很厉害的!”

他立刻抱起那只长翅鸥。

小男孩抱着长翅鸥在前面带路,脚步轻快了不少。

他时不时偷偷回头,目光更多是落在林真肩头的比比鸟身上,充满了好奇和羡慕。

“大哥哥,你的比比鸟真厉害!它刚才一出现,阿虎他们就吓跑了!”

小男孩边走边说,声音带着雀跃,“它是不是会‘起风’?我在书上看过图片!还有电光一闪?”

“嗯。”林真应着,看着小男孩抱着长翅鸥略显吃力的背影,犹豫了一下,伸出手,“给我抱吧。”

小男孩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把长翅鸥递给了林真。

“我叫小海!”小男孩自我介绍道,声音响亮。

“大海的海!我就在镇上的学校读书!爷爷说,等我再长大点,也给我找只精灵!”

他蹦蹦跳跳地走着,指着路边的房屋和偶尔跑过的龙虾小兵,叽叽喳喳地说着,刚才被欺负的阴霾似乎一扫而空。

穿过几条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巷子,远离了主街的喧嚣,眼前的景象变得朴素起来。

房屋不再那么鲜艳,大多是简单的木石结构,有些年头了。

空气中海腥味更浓,夹杂着晒鱼干的咸香。

小海在一间小小的茅草屋前停了下来。屋子很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

茅草屋顶被海风吹拂得微微晃动,屋檐下挂着几串晒干的海藻和贝壳风铃,海风吹过,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一只体型硕大、羽毛油光水滑的大嘴鸥正悠闲地站在屋顶上梳理羽毛。

看到小海回来,发出一声温和的鸣叫。

“爷爷!我回来了!”小海推开吱呀作响的竹篱笆门,大声喊道。

“咳…咳咳…回来了?”一个苍老但还算硬朗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伴随着脚步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出来。他身材不高,微微佝偂着背,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粗布褂子。

看到小海时,立刻充满了温和慈祥的笑意。

当他的目光扫过抱着长翅鸥的林真时,老人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如同老水手看到了远方的风暴云。

那是经历过风浪、与精灵相伴一生的老训练家才有的眼神。

“爷爷!你看!我在海边救了一只长翅鸥!它翅膀受伤了!是这位大哥哥帮了我!阿虎他们想欺负长翅鸥,被大哥哥的比比鸟吓跑了!”

小海像只小麻雀一样,飞快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语气里充满了对林真和他比比鸟的崇拜。

“哦?”老人浑浊的目光在林真脸上停留了片刻,又看了看他怀里温顺的长翅鸥,最后落在小甲身上,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露出一个朴实的笑。

“进来吧,小伙子。外面太阳毒。小海,去把柜子底下那个木药箱拿来,还有上次剩的蓝橘果。”

老人自称叫海伯。屋子不大,陈设简单,但透着一种常年与海为伴的粗粝和实用。

墙上挂着褪色的海图、陈旧的船桨、几枚磨得发亮的精灵球。

海伯熟练地从林真手里接过长翅鸥,动作轻柔而稳定。

他检查了一下翅膀的伤口,眉头舒展开:“还好,没伤到骨头,就是被渔网的铅坠划破了皮,有点感染。”

他让小海打来清水,用干净的布蘸着水仔细清洗伤口。

海伯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和林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林真话不多,只简单说自己是从关都来的,在武斗镇暂时落脚。

海伯也没多问,似乎对这个带着奇怪精灵组合的沉默少年有着某种理解和尊重。

“小海这孩子…心善,像他妈。”

海伯给长翅鸥的翅膀涂上药膏,用纱布小心地包扎好。

长翅鸥似乎知道老人在帮它,全程都很安静,只是偶尔发出一两声舒服的“咕咕”声。

“就是命苦了点。他爹妈,三年前跟船队出海捕吼鲸王遇上了大风暴,连人带船再没回来。”老人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海风般的苍凉。

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长翅鸥的羽毛,目光投向窗外蔚蓝的大海深处,那里埋葬着他唯一的儿子和儿媳。

小海抱着药箱站在一旁,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低着头,用力咬着嘴唇,眼圈有点发红,但没有哭出来。

海伯叹了口气,收回目光,拍了拍小海的脑袋:“都过去了。咱爷孙俩,不也活得好好的?靠海吃饭的人,命都是龙王给的,收回去也平常。”

他语气豁达,但眼底深处的悲伤如同礁石下的暗流。

“我这把老骨头,年轻时候也在海上讨过生活,混了个高级训练家名头,也有一队一起的伙伴,

现在老了,就剩这只老伙计,”

他指了指屋顶上那只安静的大嘴鸥。

“还有偶尔给人当当向导,或者帮渔民处理点近海捣乱的小精灵,他瞥了一眼院子里某个大水缸,是毒刺水母,换点嚼谷。

小海喜欢读书,脑子好使,比我这老渔民强。

我就盼着他好好念书。”

林真默默地听着。海伯的经历,简单,沉重,带着大海的咸涩。

长翅鸥的伤口处理好了。

海伯把它放在一个铺着软布的旧木盆里。“让它在这儿歇两天,伤好了就能飞了。”

他看向林真,“小伙子,还没吃午饭吧?要是不嫌弃,就在这儿对付一口?刚晒好的小鱼干,配点稀饭。”

“谢谢海伯。”

海风穿过篱笆,吹动着贝壳风铃,叮咚作响。

武斗镇午后的喧嚣被隔绝在外。

在这个偏离了航道的、飘着鱼干咸香的小小港湾里,林真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近乎奢侈的、带着海腥味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