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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然流转,半个月的光阴在忙碌与筹备中飞逝,当视角转回关都地区,尤其是那座曾见证了归途最初萌芽与残酷围剿的城市,金黄市时,空气中已然带上了凛冽的寒意。

窗外,细碎的雪花如同洁白的羽毛,纷纷扬扬地洒落,将这座巨大的钢铁丛林逐渐覆盖上一层静谧的银装,年关将近了。

位于金黄市地下,经过重建和扩大的雨巢基地,此刻却洋溢着与外界寒冷截然不同的热火朝天的气氛。

这里不再是当初那个简陋逼仄的避难所,而是真正有了一个大型组织核心基地的样貌,通道宽敞明亮,功能区划分明确,宿舍、训练场、会议室、医疗室、甚至一个小型的研究工坊,设备一应俱全。

虽然依旧隐蔽,却充满了秩序和活力。

阿健和小纹,作为归途关都分部的实际负责人,正忙得脚不沾地。

基地最大的仓库里,灯火通明。阿健拿着厚厚的物资清单,指挥着几名队员和他们的精灵。

一只豪力扛着沉重的箱子,几只三合一磁怪用磁力悬浮着精密器械。

他们在进行最后的清点封装,先前的一批货物已经运发。

他的雷电兽安静地趴在一旁休息,周身偶尔窜过一丝电流,雷伊布则好奇地在一堆堆物资间穿梭,翻出好玩的东西然后偷偷藏起来。

当然,这一切瞒不过阿健的眼睛,每次藏起来的东西都会被找到,然后雷伊布就会被阿健敲一下脑袋。

但是它依旧十分热衷于这个事情。

“五千个红白球,再次清点完毕,都是我们自己的生产线下来的,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一个队员大声报告道。

阿健点了点头,在清单上打了个勾,这些精灵球虽然是最基础的款式,外观甚至比联盟制式的还要粗糙一些,但每一个都凝聚着归途自给自足的心血,也象征着打破垄断的决心。

“伤药、解麻药、解眠药各三千份…解毒药一千份…活力碎片两百块…”

小纹在一旁轻声念着,她身边跟着她的美丽花和差不多娃娃,仔细检查着药品的包装和有效期,些基础药物是前线最急需的物资。

但这批运往丰缘的支援,远不止这些。

在仓库的另一角,情况有些特殊。那里聚集着数十只形态各异的精灵,有关都地区常见的拉达、大针蜂、巴大蝶,也有比较少见的穿山王、嘟嘟利、甚至还有几只鬼斯通和一只体型较小的卡拉卡拉。

这些精灵,都是近段时间以来归途关都支部通过各种渠道——或是从盗猎者手中解救,或是在野外救助,或是主动来投所汇聚而来的。

它们都经过指导员和精灵医生的仔细沟通和检查,确认是自愿加入归途事业,愿意前往丰缘,与那里的同志们并肩作战。

那些不愿意离开关都,或者向往自由的精灵,归途也绝不强求,会为它们治疗好伤势,提供一些食物,然后目送它们回归自然或者选择自己的道路。

“大家都安静些,很快就要出发了,去一个需要你们的地方。”

小纹走到这些精灵面前,温柔地抚摸着那只卡拉卡拉的小脑袋,精灵们似乎能感受到她的善意,大多安静地待着,眼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粮食、御寒的衣物、一部分从黑市或特殊渠道购得的进化石、技能学习器、以及记录了关都地区联盟动向、火箭队活动情报的加密硬盘。

所有这些物资,都将通过秘密路线,运往凯纳市港口,交付给林真率领的主力部队。

“终于都清点完了。”

阿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长长舒了口气,脸上却带着欣慰的笑容

“老大他们在丰缘打拼不容易,我们这边总算没掉链子。”

小纹也微笑着点头

“是啊,希望这些能帮到他们,对了,阿健,过年准备的东西都发放下去了吗?”

“放心吧!”

阿健拍了拍胸脯

“不仅是我们基地的同志,按照老大以前定的规矩,我们还额外准备了一批粮食、药品和暖炉,让各区的指导员趁着夜色分发给了平民区那些最难熬过冬的家庭,还有那些在风雪里挨饿受冻的野生精灵。”

虽然归途主力撤离了金黄市,转入地下发展,但他们的影响力并未消失,反而以另一种更深入的方式渗透着。

这种雪中送炭的举动,远比任何口号都更能赢得人心。

基地里,已经能感受到浓浓的年味,一些心灵手巧的女队员剪了红色的窗花贴在金属墙壁上,虽然有些不伦不类,却透着十足的暖意。食堂里飘出准备年饭的香气,大家脸上都带着忙碌一年后、对团聚和未来的期盼。

这是林真来到这个世界后,度过的第一个完整的年份,也是归途组织经历血火洗礼后,迎来的第一个新年,意义非凡。

……

与此同时,远在关都的另一隅,那座曾经充斥着铁锈、污秽和绝望的灰铁镇。

雪花同样飘落在这里,却似乎无法完全掩盖那深入骨髓的灰暗,但若细心感受,便会发现,这座小镇的氛围,与半年多前相比已然发生了某种微妙而深刻的变化。

联盟的税吏依旧会来,但敲诈勒索时似乎收敛了许多,火箭队最底层的那些混混们依旧嚣张,但欺男霸女时也会下意识地看看四周,不敢做得太过火。

因为一种无形的威慑力开始盘旋在这座小镇的上空。

人们私下里会传,欺压得太狠,是真的会遭报应的。

那个从灰铁镇垃圾场爬出去的少年,那个刺杀了联盟首席的男人,他的组织叫做归途,虽然远在丰缘,但谁又能保证,哪天不会再杀回来呢?

或者,在这座小镇的某个角落,就藏着归途的眼睛。

这种恐惧反而给底层的百姓带来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他们依旧贫穷,依旧艰难,但至少脊梁骨似乎能稍微挺直一点点了。

镇子角落,那间破旧的齿轮酒馆依旧开着门。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密集的雪片被寒风裹挟着,扑打在齿轮酒馆脏污的玻璃窗上,发出沙沙的轻响,更衬得屋内死寂一片。

最后一位醉醺醺的客人早在半小时前就被鼹鼠推搡着送出了门,此刻酒馆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以及角落里那只陪了他多年,同样沉默的穿山王。

空气里弥漫着廉价麦酒,灰尘和一种难以驱散的阴冷潮湿气味。

鼹鼠没有开大灯,只留了吧台一盏昏暗的孤灯,光线勉强照亮他眼前一小片区域,将他佝偻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在空荡荡的木地板上,更显寂寥。

他拿出一瓶最烈,也最便宜的烧酒,拔开木塞,也懒得找杯子,直接就着瓶口狠狠灌了一大口。

火辣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和胃袋,带来一阵虚假的热意,却丝毫温暖不了那颗冰冷僵硬的心。

“过年了啊…”

他喃喃自语,他又灌了一口酒,抬起头,浑浊的目光茫然地扫过空无一人的酒馆。

目光最终定格在吧台后面墙壁上,那个老疤曾经最爱坐的,椅背被磨得油光发亮的角落。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脸上带着疤、眼神凶狠却会在喝醉后絮絮叨叨说起儿子的老男人,看到了那个拖着满身伤痕、眼神却像饿狼一样倔强的少年林真,看到了喜欢偷偷躲着蜘姐跟他要糖的小莉拉…

走了,都走了。

热闹是别人的,他这里,只剩下冰冷的回忆和无穷无尽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