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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春溪生锡芽,坊巷续新篇

第475章:春溪生锡芽,坊巷续新篇

一、解冻的锡脉

惊蛰刚过,北巷的积雪便顺着屋檐的冰棱滴成了串,落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的水痕。苏逸蹲在“续脉碑”旁,指尖抚过碑身新裂开的细纹——那些在冬日里冻得紧实的锡纹,此刻正随着融雪慢慢舒展,像蛰伏了一冬的虫豸,悄悄探出触须。

“苏老师,您看这!”林墨举着把小錾刀跑过来,刀头挑着粒绿豆大的锡芽,芽尖泛着青,根须上还沾着湿润的红土,“刚才凿开碑底的冻土,这小家伙就冒出来了,根上缠着的是不是榆林的红土纹?”

苏逸凑近一看,果然见锡芽的根须上嵌着细碎的红土颗粒,纹路与去年秦老寄来的红土锡如出一辙。她往碑底的缝隙里撒了把去年封存的雪水,水珠渗进去的瞬间,碑身竟轻轻震颤起来,像是有无数细小的声音在地下涌动。

“是锡脉醒了。”秦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提着只锡制的洒水壶,壶嘴蜿蜒如槐枝,“老辈人说‘惊蛰动锡’,融雪水混着各坊的锡种,能把冻土下的锡脉都泡软了。”他举起水壶往碑顶浇了半壶水,水流顺着碑身的沟壑漫开,所过之处,那些深褐色的锡纹渐渐泛起银光,“你看这些纹路,云南的竹节纹在往漠河的冰纹里钻,ζ星系的星芒纹缠着北巷的槐叶纹,就像孩子们手拉手跑过巷口。”

丫丫抱着个竹编的小筐跟在后面,筐里铺着层锡箔,整齐码着各地寄来的“锡种包”。云南的竹锡种裹在带着竹香的棉纸里,拆开时还能闻到淡淡的炭火味;漠河的冰锡种冻在透明的锡晶里,需要放在暖炉边慢慢化开;ζ星系的星锡种最是奇妙,裹在会发光的星尘棉里,暗处能看见上面浮着细碎的星点。

“秦爷爷说,这些锡种得混着北巷的土种下才好活,”丫丫蹲在碑旁的空地上,用小铲子挖出个浅坑,“他还说红土锡种要埋在槐树下,冰锡种得挨着暖炉,星锡种得放在高处能看见星星的地方。”

苏逸看着她把锡种埋进土里,忽然听见巷口传来“叮叮当当”的脆响。循声望去,只见新来的学徒们正围着个大锡盆锻打——那是今年第一炉新熔的锡水,倒进刻着“同源”二字的锡模里,冷却后便成了分给各坊的“脉引”,上面刻着北巷的春景,背面留着空白,等着各坊续上当地的纹样。

“这炉锡水加了融雪水和各坊的锡种碎末,”负责熔锡的老师傅拄着錾刀笑道,“等各坊把续好的纹样送回来,拼在一起就是新一年的‘锡脉图’了。”

二、坊巷的春讯

春分这天,北巷的槐树枝头攒了层嫩黄的芽苞,风一吹便簌簌地落花粉,沾在锡艺坊的窗棂上,像撒了层金粉。苏逸刚把云南寄来的“竹锡芽”插进陶盆,就听见驿站的伙计在巷口喊:“云南木家的春信到了!”

木家的包裹里装着套“竹报春锡笛”,笛身是用新抽的竹锡做的,吹起来能发出鸟鸣般的清响。随笛附的锡笺上,木青用竹刀刻着:“竹锡芽长到三寸了,每片叶子都刻了北巷的槐花纹,风一吹就响,像在跟老槐树打招呼。”

“您听这声儿!”林墨拿起锡笛吹了个调,笛声刚落,院角的锡制风向标就转了起来,标尾的槐叶纹与笛身上的竹纹竟隐隐相和,“这是‘声脉通’啊!木青哥说过,好的锡器能隔着千里应声呢。”

正说着,漠河的冰雪箱被抬了进来。箱子打开时还冒着白气,里面躺着尊“冰融锡砚”,砚台里的冰纹已化了大半,露出底下的砚池——池底刻着北巷的巷景,冰纹融化的水刚好漫过巷口的老槐树,像春汛漫过石板路。

“石爷爷附言说,这砚台得用北巷的融雪水研墨,写出来的字会带着冰纹的凉和槐花香,”凯用指尖蘸了点融水,在锡箔上写字,果然见笔画边缘泛着层淡淡的白,像沾了雪粒,“他还说,等砚台里的冰纹全化了,漠河的锡花开得正艳,到时候就寄花籽过来。”

ζ星系的春讯是用“光锡卷轴”传的。展开卷轴,星锡城的春景便在锡箔上流动起来:匠人们在锡云下播种,锡田的田埂上刻着北巷的巷弄图,播下的星锡种破土时,冒出的芽尖都朝着北巷的方向。

“艾拉说,他们培育了新的‘定向锡种’,长出来的锡苗会顺着锡脉往地球长,”苏逸看着卷轴里流动的光,忽然发现那些锡苗的根须上,都缠着细小的槐叶纹,“等秋天收获,锡材上会带着两地的印记,做成的锡器能同时映出星河和北巷的月。”

榆林的红土锡包最是沉甸甸。拆开红布,里面是盆“山丹丹锡花”,花苞紧闭着,花瓣上的红土纹里嵌着北巷的雪痕。秦老的手书锡牌上写着:“花要等北巷槐花开时才放,到时候花瓣会透出两地的色——红土的暖红,槐花的米白,混在一起才是‘同源色’。”

丫丫把花盆栽在窗台上,每天对着它念叨:“快开呀,老槐树都要冒绿了呢。”阳光透过锡窗照在花苞上,能看见里面隐隐的红光,像藏着团小小的火。

三、新坊的学徒

巷口的老锡铺前新挂了块匾,上书“续脉坊”三个锡字,是苏逸用新熔的锡料写的。匾下的长凳上,坐着几个面生的年轻人,手里都攥着錾刀,紧张地盯着铺子里的锡坯——他们是今年新来的学徒,来自云南、漠河、ζ星系,还有榆林,都是各坊选来的好苗子。

“握錾刀的手要稳,像牵着刚发芽的锡苗,太用力会折,太轻又扎不进锡里,”苏逸给学徒示范如何在锡坯上刻春芽纹,錾刀落下时,锡屑像细小的绿雪簌簌落下,“你们看,这芽尖要带点弯,像刚被风吹过,才够活泛。”

云南来的阿竹学得最快,他刻的竹芽纹带着股韧劲,竹节处还藏着细小的锡珠,像挂着的露珠。“在家刻竹锡时,爷爷总说‘竹要见风,锡要见脉’,”他举着自己的作品给苏逸看,“现在才明白,这脉就是连着北巷的根呐。”

漠河来的阿冰性子慢,手里的錾刀却稳得很。他刻的冰融纹层层叠叠,冰裂处故意留了些细碎的缺口,里面嵌着点锡粉,像没化尽的雪粒。“石爷爷说,刻冰纹不能太光溜,得留着点‘生’气,就像北巷的雪化时,石板缝里总藏着点冰碴子,”他指着缺口处,“您看,这锡粉在光下闪的样子,多像极光落在雪上。”

ζ星系来的星芽最是灵动,她不用錾刀,而是用指尖的光粒在锡坯上“画”星纹。那些星点落在锡上,会顺着锡脉的纹路游走,最后在边缘聚成朵小小的槐花。“艾拉姐姐说,光刻出来的纹会呼吸,”她让光粒在锡坯上转了个圈,星纹便泛起层柔光,“就像我们的念想,会顺着锡脉跑回北巷。”

榆林来的红土是个小姑娘,手里总攥着块红土锡料,刻出的山丹丹花纹带着股拙劲,花瓣边缘故意刻得不齐,像被风吹过的样子。“秦爷爷说,红土锡要刻得‘土气’点才好,”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太规整了,就不像从土里长出来的了。”

苏逸看着他们围在锡炉边,用各自带来的技法刻着北巷的春景,忽然觉得这铺子像棵老槐树——云南的竹是旁枝,漠河的冰是侧根,ζ星系的星是枝叶间的光,榆林的红土是脚下的泥,而北巷的锡脉,就是把所有人连在一起的主干。

傍晚收工时,学徒们把刻好的锡片拼在一起,竟凑成了幅完整的“春巷图”:竹影里藏着冰纹,星点落在红土上,而整条巷子的尽头,是那棵刻着各坊印记的老槐树。

四、槐下的约定

谷雨这天,北巷的老槐树终于开花了。细碎的白花堆在枝头,风一吹便簌簌落下,像场温柔的雪,落在“续脉碑”上,落在锡艺坊的屋顶上,也落在窗台上那盆“山丹丹锡花”的花苞上。

“开了!开了!”丫丫的叫声引来了所有人。只见那锡制的花苞缓缓展开,花瓣外层是榆林红土的暖红,内层竟透出槐花的米白,两种颜色在阳光下晕染开来,像把北巷的春和榆林的暖揉在了一起。花芯里藏着颗小小的锡珠,凑近些看,珠上刻着各坊的印记,密密麻麻挤成一团。

“秦爷爷果然没骗我们,”丫丫小心翼翼地捧着花盆,“他说这花是‘同心蕊’,芯里的锡珠能记下所有看过它的人,等花谢了,熔成锡水,就能浇进新的锡种里。”

苏逸看着学徒们围在花旁,用各自的錾刀在花托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忽然觉得该做点什么。她转身走进铺子里,搬出那块新锻的“续脉锡板”——板上已经刻满了各坊的春景,只差个收尾的图案。

“来,我们一起刻。”她把錾刀递给阿竹,阿冰,星芽,还有红土,“就刻棵槐树,根扎在北巷,枝叶伸到各坊去。”

錾刀落下的声音在巷子里响起,与槐花飘落的簌簌声混在一起。云南的竹枝缠上了树干,漠河的冰纹化作了树影,ζ星系的星芒成了叶片上的光,榆林的红土成了树下的泥。最后,苏逸接过錾刀,在树干中心刻下了个小小的“同”字。

锡板被嵌进“续脉碑”的那一刻,整条北巷的锡脉都轻轻震颤起来。碑身的纹路突然亮起,与各坊传来的锡讯光芒连成一片——云南竹炉里的锡火、漠河冰砚里的水光、ζ星系锡田里的星点、榆林红土盆里的花影,都在光芒里流动,像无数条溪流汇入大海。

“秦爷爷说,这叫‘脉通四海’。”丫丫指着碑上亮起的纹路,眼睛亮晶晶的,“不管我们来自哪里,刻出来的锡纹都能在这儿合在一起。”

苏逸抬头望向枝头的槐花,阳光穿过花瓣,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仿佛看见多年后的北巷:新的学徒们围着新的锡炉,手里的錾刀刻着更鲜活的纹样,而“续脉碑”上的纹路,早已蔓延成一片看不见的网,把各坊的锡光、各坊的故事、各坊的念想,都紧紧连在了一起。

暮色漫上来时,槐花落得更密了。苏逸捡起片落在锡板上的花瓣,轻轻按在“同”字的中心。她知道,这不是结束,甚至不是开始的结束——那些埋在土里的锡种,那些刻在碑上的纹路,那些藏在花芯里的约定,会像这老槐树一样,一年年抽出新枝,长出新叶,把北巷的春,把各坊的暖,把所有人的念想,续成没有尽头的长卷。

而巷子里的錾刀声,还在叮叮当当响着,像在说: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