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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城,叶家庄园内。

午后的阳光带着几分慵懒,穿过繁茂的枝叶,在草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周淮静静坐在轮椅上,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暖意。

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封皮的小本子,指尖的钢笔时不时划过纸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不断写下一些人名。

又或是将上面已有的名字,用一道冷酷的叉号彻底抹去。

“少爷,您今天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啊。”

福伯端着一盘精致的点心,脚步轻缓地走进花园,脸上带着恭敬的微笑。

周淮抬起头,迎着阳光眯了眯眼,嘴角噙着一抹淡笑。

“确实还可以。”

福伯将点心和新沏的红茶放在周淮手边的小石桌上,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那个记满了人名的小本子上。

他有些好奇地问道:“少爷,您在上面写的这些人名是?”

周淮的目光重新落回本子上,语气轻描淡写,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这些,都是长在大夏国身上的蛀虫。”

话音落下,他手中的钢笔再次动了。

笔尖在一个名叫“孙国民”的名字上,画上一个大大的叉号。

福伯看着那个刺目的符号,又问:“这个叉号,又是什么意思?”

周淮笑了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氤氲的热气。

“意思就是说,这个蛀虫已经被清除了。”

福伯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又恢复了那副不明觉厉的神情。

他不再多问,只是恭敬地为周淮续上茶水。

然而,福伯不知道的是。

就在周淮落笔的那一刻,远在千里之外的帝都,中央军部某位手握重权的孙姓将军就会被突然出现的亚索削去头颅。

就连周淮自己,都有些意外。

原以为大夏国的叛国贼,柳家占了大头。

结果根据信息虫们源源不断传来的消息,他才发现,柳家充其量只是冰山一角。

军部高层、豪门富商、各大家族,哪怕是各大职业者公会。

都有人在和樱花国暗通款曲。

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帝都。

其他各省市被腐蚀到了何种地步,尚还未知。

他原以为这头东方雄狮只是有些疲惫。

现在才发现,其内部早已千疮百孔,脓疮遍体。

想想都觉得可怕。

所以周淮只能快刀斩乱麻。

发现一个,杀一个。

他手里的这本笔记,俨然成了一本真正的死亡笔记。

至于军部或者大夏国会因此乱成什么样子,他不在乎。

俗话说,不破不立。

刮骨疗毒,纵有阵痛,却是必须。

清除了这些蛀虫,大夏国才能迎来真正的新生。

如今他已经得到消息。

生命钟摆出现在了樱花国。

那么他和樱花国之间,必有一战。

在此之前,他必须将内部这些毒瘤全部剜除。

免得到时候自己在前线厮杀,却有人在背后捅刀子。

至于后面留下的麻烦和烂摊子,就交给赵元帅去头疼吧。

周淮呷了一口温热的红茶,茶香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询问道:“对了,那老头子醒了吗?”

福伯闻言,连忙点头。

“老爷已经醒了。”

随后,他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声音也低了几分。

“少爷,您要去看看他吗?”

“这些天,老爷基本都不吃东西,怕是……怕是活不长了。”

“他好歹是您的爷爷……”

福伯口中的“老爷”,自然就是周家那位曾经权柄滔天的老家主,周庭。

作为周家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一。

他被周淮从东海城废墟中救下后,便一直被安置在叶家的庄园里。

周淮放下茶杯,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击着。

他确实该去看看这位所谓的“爷爷”了。

毕竟,他还有很多关于周家的疑问,没能得到解答。

例如,周家究竟是怎么知道遗迹的秘密?

周峰又是如何那般精准地,知晓神器镇天印的所在位置?

以及当年,原主和他母亲的死,背后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想到这里,周淮点了点头。

“趁我现在精神还不错,推我过去看看他吧。”

福伯闻言,脸上顿时露出喜出望外的神色,没想到周淮真的会答应。

他连忙点头应下,小心翼翼地推起周淮的轮椅,穿过花园,来到叶家一处僻静的别院。

推开院门,一股腐朽衰败的气息扑面而来。

周淮一眼便看到,一位形容枯槁的老者,正一动不动地坐在院中的长椅上。

老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身形佝偻,瘦骨嶙峋。

一头花白的头发在风中凌乱地飞舞,如同枯草。

他双目无神地望着前方那片早已枯萎的花圃,眼神空洞,仿佛灵魂早已飘散,只剩下一副行将就木的皮囊。

谁能想到,这竟是曾经叱咤东海,权倾一方的周家老家主。

听到有人进入别院的声音,周庭看也未看,只是动了动干裂的嘴唇。

沙哑的声音如同两块砂纸在摩擦。

“你们出去吧,我说了,我什么都不吃。”

回答他的,却是一个青年轻描淡写的反问。

“怎么?堂堂周家家主,就打算如此窝窝囊囊地死去吗?”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周庭那死寂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他还未转头,那声音便再次响起,字字如刀,句句诛心。

“你害得多少东海城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多少战士命丧异兽之口,尸骨无存。”

“就这么让你死了,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周庭闻言,身体猛地一震!

他那僵硬的脖颈,发出“咯咯”的声响,缓缓转过头来。

当他的目光,落在那张坐在轮椅上,既熟悉又陌生的年轻面孔上时。

那双浑浊的,早已失去神采的眼睛,在这一刻猛地瞪大!

他干裂的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仿佛有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脖子。

许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你……你是……周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