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琉璃瓦在夕阳下泛着鎏金光泽,御花园内的琼林宴早已布置妥当。汉白玉铺就的地面光洁如镜,雕花廊柱间悬挂着五彩宫灯,灯影摇曳中,丝竹管弦之声悠扬婉转。空气中弥漫着御膳房特供的桂花酿醇香、蜜饯果脯的甜润,还有阶前秋菊的清芬,混合成令人心醉的宫廷气息。
司文郎身着朝廷特赐的锦缎官袍,腰束玉带,身姿挺拔如松。他侧头看向身侧的贝骄宁,她穿着一身淡粉色宫装,裙摆绣着缠枝莲纹,额间轻点朱砂,褪去了球场上的英气,多了几分温婉,却依旧难掩眼底的灵动。【皇宫宴饮规矩繁多,骄宁性子刚直,怕是会不自在。待会可得多照看她些,别让那些酸腐官员挑了错处。】
贝骄宁指尖轻轻攥着裙摆,目光好奇地打量着四周。雕梁画栋的宫殿、锦衣华服的各国使节、神态恭敬的宫女太监,这一切都与她熟悉的市井球场截然不同。【没想到有一天能走进皇宫,还能和司哥一起参加皇帝的宴会。只是这些规矩太束缚人,远不如在球场上自在。】她感受到司文郎的目光,转头对他浅浅一笑,眼底的紧张消散了大半。
“司公子,贝姑娘,这边请!”礼部侍郎亲自引路,将二人带到宴席主位附近的桌案前。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水晶盘里的鲜鲍、白玉碗中的燕窝,皆是寻常百姓难得一见的珍馐。
周围的各国球队代表纷纷投来目光,有好奇,有敬佩,也有敌意。葡萄牙队的卡洛斯坐在不远处,脸色阴沉地盯着贝骄宁,手中的银杯被他攥得咯咯作响。【这女人不过运气好赢了点球,竟然能得到大明皇帝的宴请,还穿得如此体面!明日抽签,我一定要让她和她的球队付出代价!】
日本队的队长松本一郎则端着酒杯,眼神阴鸷地打量着司文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短刀,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司文郎的“精准射门”确实厉害,贝骄宁的弧线球也不容小觑。不过,万邦杯的赛场,可不是仅凭球技就能取胜的。】
“陛下驾到!”随着太监尖细的唱喏声,全场瞬间安静下来。万历帝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翼善冠,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缓步走来。他面容俊朗,眼神深邃,自带一股帝王的威严。
司文郎和贝骄宁连忙起身行礼:“草民司文郎、贝骄宁,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万历帝抬手,声音沉稳有力,“朕听闻昨日点球对决,贝姑娘五罚全中,让西洋使节见识了我大明女子的风采,做得好!”
贝骄宁心头一暖,躬身道:“陛下谬赞,草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蹴鞠不分男女,草民只想证明,大明女子也能在球场上为国争光。”
“说得好!”万历帝龙颜大悦,指着司文郎和贝骄宁,对身边的大臣笑道,“朕早就说过,英雄不问出处,技艺不分男女。司文郎从纨绔子弟蜕变为球坛栋梁,贝骄宁以女子之身力挫强敌,都是我大明的骄傲!”
宴席正式开始,御膳房的宫女们鱼贯而入,端上一道道热气腾腾的菜肴。万历帝兴致颇高,与各国使节谈笑风生,询问着各国的蹴鞠技艺。
酒过三巡,坐在卡洛斯身边的一位西洋使节站起身,用生硬的汉语说道:“陛下,臣听闻贝姑娘球技高超,但女子体力有限,昨日点球对决不过是侥幸。臣斗胆请求,让贝姑娘与司公子当众表演一番,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
此言一出,卡洛斯立刻附和:“陛下,这位大人说得有理。点球终究是单人技艺,不如让二人配合表演,方能见真章。若是表演得精彩,臣愿献上葡萄牙的稀世珍宝!”他眼神挑衅地看着贝骄宁,显然是想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
【这卡洛斯果然贼心不死,想借着表演让我们难堪。不过,正好让陛下和各国使节亲眼看看,我和骄宁的配合,还有大明蹴鞠的真正实力!】司文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起身抱拳道:“陛下,草民愿与贝姑娘献丑!”
贝骄宁也站起身,眼神坚定:“草民遵命!”
万历帝饶有兴致地笑道:“好!朕也想看看二位的默契配合。来人,将御花园中央的场地清理出来,再取一颗蹴鞠来!”
很快,宫人便将场地清理干净,送上一颗崭新的皮质鞠球。司文郎接过鞠球,指尖摩挲着球身,转头对贝骄宁低声道:“别紧张,就像我们平时训练一样。你主攻,我配合你。”
“嗯。”贝骄宁点头,深吸一口气。【卡洛斯想让我出丑,我偏要让他看看,女子不仅能精准射门,还能与队友默契配合,打出精彩的战术!】
司文郎激活了“团队光环”技能,淡金色的光芒悄然笼罩在二人身上。【这个技能能提升骄宁的专注力和反应速度,让我们的配合更加默契。今日这场表演,不仅要赢得喝彩,还要为明日的抽签铺路,让陛下更加重视我们球队。】
他运球起步,身形灵活地在空地上穿梭,脚下的鞠球如同黏在他脚上一般,丝毫不离。周围的使节们纷纷侧目,惊叹于他控球的熟练度。卡洛斯脸上的嘲讽渐渐收敛,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司文郎带球来到场地中央,突然抬脚,鞠球高高飞起。贝骄宁早已心领神会,纵身跃起,右脚凌空抽射,球带着破空声飞向廊柱方向。众人惊呼一声,以为球会撞在廊柱上,谁知贝骄宁这一脚竟是虚晃,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又落回了司文郎手中。
“好!”万历帝拍案叫好,文武百官也纷纷鼓掌。
司文郎带球继续推进,突然加速,眼看就要冲到宫灯下方。他猛地将球挑起,贝骄宁紧随其后,身体在空中旋转一周,左脚精准地将球踢向悬挂在廊柱上的五彩宫灯。
那宫灯高悬在三丈多高的地方,灯口狭窄,想要将球踢入宫灯之中,不仅需要精准的射门技巧,还要把控好力度和角度,难度极大。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盯着那颗飞驰的鞠球。只见鞠球带着强烈的旋转,如同流星般直奔宫灯而去,“嗖”的一声,精准地从灯口飞入,穿过灯罩,从另一侧飞出,稳稳地落在司文郎伸出的手中。
宫灯依旧悬挂在廊柱上,丝毫未动,只是灯内的烛火被球带动的气流吹得摇曳了几下。
全场寂静了片刻,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神乎其技!真是神乎其技啊!”“贝姑娘这脚射门太精准了!”“司公子和贝姑娘的配合真是天衣无缝!”
万历帝站起身,龙颜大悦,连连赞叹:“神乎其技!朕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司文郎,贝骄宁,你们二人真是我大明的奇才!”他转头对身边的太监道:“传朕旨意,赏司文郎黄金百两,锦缎千匹;赏贝骄宁‘女球王’金牌一面,赐御制蹴鞠一颗!”
“谢陛下恩典!”司文郎和贝骄宁再次行礼,心中满是激动。
贝骄宁抚摸着胸前的金牌,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眼眶微微发热。【从为弟弟筹药钱女扮男装踢球,到如今得到皇帝的认可,赐下‘女球王’金牌,这一路走来,虽然充满了艰辛,但一切都值得了。】她转头看向司文郎,正好对上他温柔的目光,两人眼中都充满了欣慰与默契。
卡洛斯脸色铁青,狠狠一拳砸在桌案上,酒杯倒在地上,酒水洒了一地。【这不可能!这两个人的配合怎么会这么默契?贝骄宁的射门怎么会这么精准?明日的抽签,必须让他们进入死亡之组,否则葡萄牙队想要夺冠,难如登天!】
松本一郎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随即又露出阴狠的笑容。【司文郎的战术配合,贝骄宁的精准射门,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对付他们,光靠球技可不够。明日抽签之后,就是他们的死期!】
宴席继续进行,万历帝兴致勃勃地询问着球队的备战情况,司文郎一一作答,言语间既不卑不亢,又充满了自信。贝骄宁则偶尔补充几句,谈及女子蹴鞠的发展,眼神中满是憧憬。
万历帝听后,点头赞道:“贝姑娘心系天下女子,实属难得。朕答应你,待万邦杯结束后,朕将下旨,在全国推广女子蹴鞠,让更多女子能像你一样,凭借球技立足,活出自己的风采!”
“谢陛下!”贝骄宁激动地跪地行礼,声音带着哽咽。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如今终于得到了皇帝的认可,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女子踢球了。
司文郎连忙扶起她,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中满是心疼与骄傲。【骄宁,你做到了。你不仅为自己赢得了荣誉,还为天下女子争取到了踢球的权利。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让女子蹴鞠在大明发扬光大。】
宴席散去时,夜色已深。宫灯的光芒照亮了归途,司文郎和贝骄宁并肩走在御花园的石子路上,身后跟着赵二楞和几名队员。
“司哥,贝姑娘,今日真是太风光了!皇帝赏赐了这么多东西,还答应推广女子蹴鞠,咱们以后再也不用怕那些保守派了!”赵二楞兴奋地说道,疤痕脸在灯光下泛着红光。
“是啊,贝姑娘,你现在可是陛下亲封的‘女球王’了,以后走到哪里,都没人敢小瞧你了!”陈虎也笑着附和。
贝骄宁笑着摇摇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没有司哥的支持,没有兄弟们的帮助,我也走不到今天。”
司文郎看着她谦逊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跟我们还客气什么?咱们是队友,更是一家人。明日就是抽签仪式了,卡洛斯和松本一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要多加小心。”
【司哥说得对,卡洛斯和松本一郎看我们的眼神都充满了敌意。明日的抽签仪式,恐怕会暗藏杀机。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贝骄宁点点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廊柱后闪过,速度极快,消失在夜色中。司文郎眼神一凛,立刻追了上去,却只看到黑影消失在宫墙的阴影里。【这个黑影和之前在省城出现的黑影很像,看来一直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们。明日的抽签仪式,恐怕不仅仅是分组那么简单。】
他转头对众人道:“大家提高警惕,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得单独行动。明日抽签,二楞带几名队员在现场外围警戒,防止有人暗中动手脚。”
“好!”赵二楞等人齐声答应,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回到蹴鞠坊,司文郎将队员们召集起来,连夜制定应对抽签仪式的方案。赵二楞绘制了抽签现场的地形图,标注出可能存在的埋伏点;陈虎带领队员们检查武器,做好防身准备;贝骄宁则和女队员们一起,反复练习射门技巧,以备不时之需。
司文郎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心中暗暗发誓:【明日的抽签仪式,无论卡洛斯和松本一郎耍什么花招,我都要保护好骄宁和兄弟们,顺利完成抽签,进入万邦杯正赛。万邦杯的冠军,我们大明球队志在必得!】
他抬头看向窗外,月色皎洁,星光璀璨。明天,将是决定球队命运的一天,一场围绕着抽签的暗战,即将拉开帷幕。而他和贝骄宁,也将并肩作战,迎接新的挑战。
(本章完)